放榜的第二，照例狀元要遊街巡視，披紅掛彩，高頭大馬，又有差開路，儀仗鮮明、鼓樂開道，京城裏的百姓莫不爭相觀看，好不風！

今年的恩科又有兩位狀元同時遊街，傳聞又都是年才俊，惹得不名媛淑、家碧玉都出來一睹容儀。

“快看，那位將軍多威風啊。那就是今科的武狀元吧？”穿青黑金邊武將戰袍、外罩湖綠錦緞披風的梁振業騎著名駒烏騅馬，頭上的明珠紅纓冠閃著耀眼的芒，意氣風發更顯得格外英武。

“我怎麽覺得這和遊行示眾差不多，都是給人家看的。”梁振業臉上不聲，角裏吐出這句話，聲對旁邊的婉貞。

“本來就差不多。不過呢，犯人遊行示眾後，父母回家一定會教訓孩子，‘不要做壞事，像外麵的人那樣，沒好下場’；而看到梁兄之後呢，父母一定會告訴兒，‘看到外麵的人沒有？找郎君就要找那樣的’。”騎著白龍駒徐徐前進的婉貞，一大紅服襯得麵豔，但是臉上的神卻是凜然自威。不過，這樣的表卻吐出了這樣不相關的話。反正也是無聊麽。

“那位騎白馬狀元好俊啊。”人群裏又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梁振業打趣：“不對吧？我還沒你，你倒先起我來了。嗯，這話回來，你以後找夫人可有些麻煩了。李兄去上門下聘禮，人家老丈人一看，‘不行不行，我家姑娘不能嫁了’。聞其緣由，人家，‘你們這位相公比我兒還俊，這可怎麽行啊’。”

婉貞微微一笑，隨即正道：“梁兄是拿我取笑，我們讀書人娘娘腔麽？”

“哪敢啊。你也不要扯上別人，想對我群起而攻之麽？什麽‘我們讀書人’，能這樣得隻有你啦。為什麽會有龍、斷袖之我現在才能明白一點。”梁振業轉頭看著婉貞。

“梁兄，你越越離譜了。”婉貞轉過頭去不再理他。雖然麵有惱，但角出一不經意的微笑，梁振業知道他並沒有真的惱了。

隻不過剛剛的一轉頭，那神頗有兒姿態，他看得有些呆了，芙蓉麵點朱，男子也可以生這樣嗎？梁振業有些疑了。

婉貞看到他的表，長眉一挑，語氣了一些：“梁兄要看些什麽？”

梁振業看到那眼神裏的倔強和眉目間的威嚴，心想：這畢竟是當狀元的人，多男子寒窗苦讀都未必金榜題名，哪個兒家能有這份氣魄呢？

“我在想李兄要真是子，那可真是古今第一了，古有花木蘭代父從軍，本朝出了個狀元，可謂是盛世奇觀。李兄可有姐妹？”

“做什麽？”

“若有，人又同李兄一般，我可要趕派人去求親，一定得一位才貌雙全的賢助。哎，你別笑，到時我們就是姻親了。”

婉貞忍住笑，白了他一眼：“別做夢了，沒影的事。”

正著，前麵差人稟報，“兩位狀元，皇上已在瓊林苑擺下酒宴，犒賞高中的諸位大人，請二位前往赴宴。”

“好，我們走吧。”

***

古往今來，賜宴瓊林了眾多學子寒窗苦讀的最高就。一朝瓊林會，終富貴鄉。

當今子將京外的一座山丘改建皇家林園，聽是皇上還作均王時的封地，是皇上的鍾之所，時常來打獵憩。也是今酒宴的場所。

正值梨花盛開時節，夾路兩側鬱鬱蔥蔥的瓊花碧樹，隨風而來的陣陣花香，怡人心脾。約可見的宮殿，出皇家的富麗堂皇。路轉回頭，驀然主殿映眼簾。玉階之上，眾人著華麗；瓊林之中，宮娥脂盈香。紅柱金瓦之間，錦緞如雲；明珠琉璃，貴客如梭。好一個皇家富貴。婉貞策馬徐行，心中慨：果然是瓊林盛宴，世人爭相描繪，此此景隻有實地才能明白。隻可惜我不真是男子……

遠，皇帝的儀仗已經迎出，文武大臣數十人、文武進士各三十六名簇擁兩旁，梁李二人下了馬。眼見是皇帝真的親駕迎出，二人趕拜倒，年子笑道：“兩位卿趕快平，朕正等你們呢，主角不來如何開宴？傳旨，開宴。”

一時間，山珍海味流水般送上金鑲案，臺下鼓樂齊鳴，更有輕紗曼舞，歌舞助興。君臣俱歡，乍一看其樂融融。

文武頭甲三人與二品以上的重臣大員位於首席，餘下的人位於下方次席。婉貞聽到後有人道：“李兄。”

婉貞回一看，正是當日茶館那位豪爽的孟昌，“原來是孟兄！您……”

孟昌笑道：“托李兄吉言，弟中了探花。”

隨即將邊的一位年輕公子引見，“這位就是本科榜眼陳玉泉公子。人稱京城第一才子。”

“不敢當。在狀元公麵前怎敢如此厚。”陳玉泉拱手為禮，語氣有些生。

“陳兄，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以後還請陳兄多多指點。”婉貞得很客氣很誠懇。

“賠。”態度雖然有些不自在，但還算彬彬有禮。陳玉泉轉離去，不遠他的父親翰林院的陳遠達大人向他們點頭微笑。

“父親，”陳玉泉低頭向父親到，“孩兒無能，沒能奪魁。”

“這有什麽無能的啊？我覺得好的，我兒位居三甲，榮耀的很啊。”陳遠達拈拈胡須，滿不在乎的笑道，“為父也是榜眼出，難道你是想，為父也無能嗎？”

陳玉泉急道：“孩兒不是這個意思，正因為父親已是榜眼出，孩兒想……”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對吧？孩子啊，為父覺得你已經比當年的為父勝出了，為父對你很滿意啊。你也不用太要尖兒，得個榜眼好的。要知道朝廷這些風風雨雨，為父深有會，凡事留三分，平平安安，細水長流才是重點。這個你年輕氣盛，更要好好會，把我的話記下。”

***

酒宴中，皇帝起回宮更，眾人也趁機離席活一下。

“李兄！我來敬你一杯。”

婉貞抬頭一看，梁振業帶著他的表弟馬賜來到案前，梁振業解釋道：“賜一定要敬你一杯，茶樓一別，他對你很是佩服。”

“這可不敢當。”婉貞趕起回敬。

“哥，你把我的話都完了，我還什麽啊？”馬賜稍顯稚氣的臉上出敬佩的神，“李兄，你博學多才，又聰明又有學問，我……唉，我就是很佩服你，家父也要像哥哥一樣文武雙全才能大事，你要是不嫌棄，我就拿你當老師了，要常常向你請教，麻煩你。”

“這我可不敢當，梁兄也是才華橫溢，你何必舍近求遠呢？”

“這就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啊。”梁振業無奈的道。

三人一起大笑。婉貞道：“我也覺得與馬兄甚是投緣，如蒙不棄，大家做個朋友吧，老師的話，我實在是承不起。”

“我不像哥哥那麽厲害，連第一甲都沒進呢……”

“別這麽，我像你這麽大也許還不如你呢。”梁振業拍拍他的肩膀。

“敢問馬兄是？”

“進士出。其實是傳臚。”

“那也很了不起啊。二甲的第一名，馬兄是年英才，不愧是金刀馬家。”婉貞供拱手，“對不起，在下賠，要去方便一下。”

“李兄請便。”

馬賜著婉貞離去的背影，一會才會過神來，突然對梁振業：“哥，你告訴他的？馬家？我……我……”臉憋得通紅。

梁振業笑，又打趣：“你還會害臊？這可是奇聞啊。”

***

婉貞離開了宴席，來到一僻靜的回廊，靜靜的著滿園的梨花出神。當年父親也是在這裏登首位、賀同科，意氣風發，瀟灑倜儻。如今卻已如過眼雲煙，似人非，大概隻有這滿園的梨花還能記得當初的景吧。父親，您在之靈一定要保佑兒……正想得出神，忽然響起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什麽人正向這邊跑過來。別人看到逃席可不好，婉貞回過，準備回到酒宴上去。

拐角一個宮突然冒了出來，一下要撞到婉貞的上。婉貞反應靈敏，斜一側，一手出挽住了站立不穩的宮。

“沒事吧？”婉貞問道，並沒有責怪。

“沒事。”那孩十四五歲的樣子，可能是害怕了低下頭去，也沒有致歉。

後麵又追過來一個宮。看到這幅景，後來的宮向婉貞行禮，“驚擾到大人還請恕罪。”隨即扶起前麵的那個孩，問道：“您沒事吧？”

看來這個孩地位還比較高。聽即使是宮，也有不是宦人家的兒，被家族期著飛上枝頭變凰。婉貞點頭，“沒事的話，在下賠。”

“大人。”第一個孩住。婉貞回，看到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甜清秀的麵容和周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這孩不是普通人，婉貞心想到。

“衝撞之罪還請見諒，請問大人尊姓大名，日後還要謝恩。”

婉貞笑道：“不必了，你們去忙吧。凡事心點。”隨後離開。

婉貞不知道，後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目送離開。

“公主，拜托您趕快回去吧。太後知道又該罵我了。”後麵的宮道。

那位公主癡癡地：“他是誰啊，怎麽以前沒看到過那麽俊秀的人呢？”

***

淩禎的“古典知識提示”^-^

大家好，以後我會在一些章節的後麵，加上一些古代知識的提示，因為本文算是架空曆史，為了不誤導大家，讓大家在休閑的時候也得到一些額外收獲，淩禎盡量用簡單的文字概括以下文中出現的古代名詞。

進士：隋煬帝大業三年開設進士科，用考試辦法來選取進士。這就是科舉製的雛形，唐朝時，科舉為定製，其中進士科最為重要。

武舉：唐朝武則時開創，也是這位皇帝的創舉之一，點子還真多^^考試科目有馬、步、平、馬槍、負重等。‘高第者授以，其次以類升’。

瓊林宴：南宋以後，要舉行皇帝宣布登科進士名次的典禮，並賜宴於瓊苑，故稱瓊林宴，以後各代仿效，遂定製。遼金也曾開科取士，並開瓊林宴。所以瓊林宴為代名詞，不一定在瓊林苑。唐朝時就是學子們在杏林舉行宴會慶祝，又稱“探花宴”。淩禎本想用杏林，考慮到顯然瓊林知名度更高，決定臨時換將^^

宋朝以後，進士分三等：一等進士及第；二等進士出；三等同進士出。頭甲三名，第一為狀元、第二為榜眼、第三為探花，二甲第一名稱傳臚。唐朝時，進士很金貴，一科隻有幾十名、甚至十幾名、幾名。宋以後錄取的人越來越多，到明清時期，進士名額每年有00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