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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打工手札》 第23章 第23章

 周妙的額頭實在是太疼了,先前驚慌失措間本沒注意到額頭的傷口,這會兒一旦注意到了,便越想越疼。靠著石壁,疼得索閉上了眼睛。

 直到察覺到有人的前臂,周妙睜開眼睛,見李佑白遞過來一方干凈的布巾。

 “多謝。”周妙接了過來,又額頭上的跡。

 布帕上又是一片紅。

 周妙只得強迫別過眼,分神去聽外面的靜,耳畔的肅殺聲遠了,唯獨留下坡下的流水聲。

 他們眼下只能等待,等待蔣沖帶著眾人回來尋他們。

 周妙看見樹叢外的天慢慢變淡,淡得只剩下寥落的白影。

 太快落山了,蔣沖還沒來。

 扭回頭去看一直沉默的李佑白。

 周妙一直也不敢開口多說話,唯恐引來了外人。

 可此時此刻,石空間有限,能清晰地聽見李佑白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尚還有一照著,定睛一看,李佑白的臉頰發紅,卻白得嚇人。

 二人不過尺距,周妙敏銳地察覺到了他上傳來的熱浪。

 “公子?”低聲地喚了他一聲。

 李佑白闔眼而坐,似乎沒有聽到這聲呼喚。

 周妙等了片刻,便試著抬手,用手背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

 他的左肩看樣子傷得著實不輕。

 “公子?”周妙焦急地又了他一聲。

 李佑白還是沒有反應。

 周妙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天,真就快黑了,蔣沖人呢?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李權和其他人還能找到他們麼?

 周妙小心翼翼地拉開口垂下的樹枝,靜靜地又等了一小會兒,見外面真無靜,這才貓著腰,走出了石,一鼓作氣地順著陡坡,快步到了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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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水湍急,往下游川流不息,手里著那一張布帕在河中洗了一番,帕上的跡漸漸散去了,河水冰涼,那布帕在手里也冰冰涼涼的。

 周妙再不敢久留,轉中折返。

 河水上游卻飄來一個黑影,仰面躺在水流之中。

 周妙心頭一跳,不由多看了一眼,方見那人全,分明不是李權的人。

 扭頭就走,那水中黑影卻“噗”地一聲,翻吐出一口水來。

 他看向周妙,面上一驚,人隨之掙扎著要從河對岸游過來。

 那河岸不甚寬闊,他人已醒來,不過掙扎數下,便能游到周妙面前。

 來者不善!

 可此時此刻,也不能貿然跑回中。

 的膝蓋發,論力,肯定打不過習武之人,但眼前他還在水里。

 周妙想到這里,立刻蹲下撿了河岸邊手掌大小的石頭,一腦地朝他頭面砸去。

 第一下沒有砸中,但很快又撿了滿手的石塊,大大小小的石頭朝他不停歇地砸去。

 終于有好幾塊打中了他的眼睛,那人登時嚎起來。

 “啊啊啊啊!”

 周妙一驚,不知道這個人是自上游何落水的,周圍還有沒有同黨。

 這一番驚會不會引來追兵?而他還在一刻不停地朝岸邊游來,距離越來越近了。

 周妙心中發急,低頭一看,見到河岸邊一塊腦袋大小的石頭。

 顧不得許多,蹲,雙手合抱地將那石頭舉過頭頂,朝那人砸去。

 “嘣”一聲大響,那人躲閃不及,被大石打中了頭,整個人綿綿地沒了作,河水順流而下,將他整個人向下游沖去。

 周妙雙手猶在發,見那人影再看不見,又蹲將沾了灰的布帕在水中滌了兩下,回飛快地走回了之中,不忘將門遮掩的樹枝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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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佑白依舊閉著眼,將沾了水的布帕輕輕地潤了他的,又折疊兩下放到了他的額頭上。

 試著又了他一聲:“公子?”

 李佑白終于“嗯”了一聲。

 周妙微微松了一口氣,石壁著慢慢地坐了下來。

 心中不覺后怕,剛才那個人死了麼?

 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心中又暗暗害怕自己沒把他打死。

 萬一他回來了呢?萬一找到他們了呢?

 要是真被人捉住,毫無利用價值,下場一定凄涼無比。

 周妙想著,不自覺地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側頭又看李佑白,剛才到他的額頭時,依舊滾燙。

 蔣沖怎麼還不來救他們啊?

 若是背著他走,也不知道能走多遠?

 周妙腦中糟糟地想著,外的天一點一滴地暗了下去。

 幽暗之中,外傳來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周妙渾,側耳又聽,是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直到外的樹叢被人嘩啦撥開,周妙扭頭,恰對上來人森森目,他的左眼閉,眼下滿是跡,而右眼卻圓睜著,就是剛才水中的黑人!

 他沒死!

 周妙駭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見他出一個殘忍的微笑:“原來躲在這里啊。”

 周妙右手過手邊剛才拾進來的石塊,想也不想地朝他的右眼砸去,可被他眼疾手快地攔下,順勢扯過周妙的右臂,將整個人推得撞向了石壁。

 他的力道驚人,這一推,周妙重重地撞到了石壁上,頓時撞得頭暈眼花。

 “好狠毒的小娘子。”他獰笑了一聲,正到石壁外,目卻忽然掃到了周妙背后的人影。

 “太子。”他的聲音高了一些,見到李佑白,顯然極為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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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顧不得周妙,往中略微探手便要去捉李佑白的手臂。

 周妙回頭去看,李佑白雙目輕合,似乎依舊早已暈了過去。

 那人朝前一探,周妙只見些微的中,李佑白的袖子仿佛輕,眼前如同一陣清風拂過。

 他寬大的袍袖在那人前掠過,下一刻,卻聽他凄厲地慘一聲。

 他的脖子前端赫然被割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霎時鮮噴涌如柱,濺了周妙滿臉。

 ,是溫熱的。

 周妙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只見那人徒勞地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搐著往后倒去,流了滿地,而李佑白的右手中還著那一柄短刀,先前他刻雙陸,刻黑馬雙馬的那一柄短刀。

 那人倒在地上,劇烈地搐了兩下,便如一灘爛泥,再無聲氣。

 周妙渾抖如篩糠,抬眼又看了看李佑白,他也是半面污,像個修羅。

 周妙地爬了起來,用盡全力地把那人的尸首往外推,這個人的尸首無論如何不能留在這里。

 順著陡坡,推著那人的尸了河,見他飄遠,才在水邊,飛快地洗去臉上,脖子上黏糊糊的跡。

 做完這一切,回到中,那腥味未散,只覺疲力竭,頭疼裂,胃中更是翻江倒海般難

 周妙閉著眼睛靠著石壁,忍了好一會兒,才抑住想吐的沖

 李佑白徐徐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若不殺他,他便會毫不遲疑地殺了你,周妙,你今日做得很好。”

 周妙眨了眨眼,眼眶干以為自己會哭,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

 夜愈發深沉,而外明晃晃的白月也終于照進了中。

 寂靜之中,夜蟲鳴了兩聲,忽然之間,遠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鳥啼,像是布谷鳥的啼

 李佑白屈指,口中吹出了同樣的啼聲響。

 周妙神為之一振,他們好像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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