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綏背著一人負重行走在山林間卻宛若在平地之上,步履穩健且疾速,幾次快如殘影,眨眼就把容歡他們落下一大截。
輕功卓越。
容歡一路驚呼不已,待下了山頭,圍著他求教導。
蘇綏神采飛揚,笑著揚眉道:“你想拜我為師?”
“可以嗎?”容歡眼睛放亮,驚奇的問。
蘇綏沉了會,瞧著容歡張的模樣,揚手道:“那今后我就是你師父了。”
容歡歡呼一聲!
莊予正走在林間不急不慢,卻始終能跟上蘇綏的速度,他聞聲失笑,聲音如玉,“你不先問過他大姐嗎?”
蘇綏眼前閃過容九那雙倔強不屈的眼睛,擊掌說,“那咱們等會走一趟,問一問。”這話沒有明說,莊予正知道他是顧忌容歡在場,所以也沒提天牢一事,只是心中不由掠過一疑。
容歡怎麼知道有人要上山來接他?
念頭剛剛閃過,山腳便有一群人搜尋而來,沿著的是他跟蘇綏上山的路線,為首的中年男子四十多歲,斯文干練,瞧著像是哪一府的管家。
容歡見了來人,跳了起來,喊道:“容伯!”
容游聞聲看來,懷著擔憂的肅容破碎,幾步上前,聲音抖道:“小爺!”
容游。
綠柳山莊的管家。容府的大管事,掌管著十八位容家管事的任用權。
“小爺,大小姐呢?”
……
天牢。
巨石為墻,鐵為門,隔十步一名護衛,隔四個時辰一次排班,牢獄日夜守候,戒備森嚴,這兒就是鎏安城的天牢,關押著所有的罪犯及犯事的王公貴族。
不過后者只是擺設,因這監牢打造以來,從沒有關押過王孫公子。
但有一點卻是公認的。
凡進來天牢的罪犯,再也沒有出去的機會。
沈霖軒想要置于死地。
容九進了這兒后就徹底跟外面斷了聯系,也不急,因為急也沒用,從容淡定的模樣讓押送的獄卒都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姑娘進的不是大牢,是王府吧。
“算了算時辰,應該被接走了。”
容九過頭頂的小窗算著時間。
沒有指路,想要順利找到小歡兒跟父親并不是一件易事,于別有心機的人來說,設計的機關足以讓黃玄以下的殺手斃命。
只要蘇綏跟莊予正他們沿著順利的路走,在這個時辰,必是接走小歡兒了。
他們父子是安全的。
容九輕輕吁出一口氣,因溫度太低,在空中凝了一團霧氣,容九笑了笑,頗有自得其樂的覺。
牢門忽然打開。
鎖落,鐵鏈嘩嘩響。
“帶出來!”
兩名牢獄沖了進來,將容九押了出去,走過十多間牢門,右拐三十米,進了一間小黑屋,屋左邊一池冷水,右邊架上擺滿各式狠刑,中間一木頭十字架,一旁還有一張刑凳。
容九被綁在十字架上,雙手被綁在左右,整個人彈不得。牢獄退出數步,走到門邊,一人正邁步進來,牢獄忙恭敬施禮,“大人。”
鄭大人掀袍拂袖,安然靜坐在椅子上,了容九一眼道:“行刑。”
慢悠悠的兩字,卻教整座小黑屋肅然一冷。
容九側頭,角微微勾起一縷笑。
很快走出來一名黑人,手握長鞭。
容九冷漠的看著他。
長鞭一下子打在容九上,撕拉,布料裂開,皮開綻,容九一聲不吭。
三鞭子下來,鄭大人再問,“你可認罪?”
“何罪?”容九問。
“雇兇刺殺將軍府三夫人,其罪一,假冒三夫人,其罪二,皆為死罪。”
容九笑,無論哪一件事都不是做的,當然是:“不認。”
“再打二十鞭。”
二十鞭子下來,容九上已經沒有一塊好,鮮沿著刑臺緩緩流下,與干枯的跡混在一起,了看不清的暗紅。
鄭大人品著茶,閉著眼,慢悠悠的道:“認了沒?”
容九垂著頭,一言不發。
“大人,好像暈過去了。”
鄭大人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厭惡,“潑醒,再打。”
混著鹽的冷水澆在傷口上,容九軀抖,傷口到刺激猛地一,止了一下流得更快,但沒有喊出一聲,行刑的黑人心生佩服,二十多鞭子下來,都沒有再吭一聲。
換了男子也不能做到這等地步。
可做到了。
鄭庸見還不認罪,便對一旁的人說,“還愣著做什麼,繼續打。”
“是。”黑人一個激靈,剛才看倔強的眼神竟然看癡了。
誰知,容九道:“我認了。”
容九聲音虛弱,但還是眾人聽清了。
“你真認了?”
鄭庸眼睛一亮,對一旁候著的師爺使了個眼,卻是再重復的問了一句,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這人就這樣撐不住了。
容九抬頭,著鄭庸的臉,瓣染,卻還是笑得愜然:“你不就是要我認罪嗎?”
鄭庸這才滿意,“不錯,很懂事,去,把東西給。”
容九笑道:“大人何不親自過來?彰顯誠意啊。”
鄭庸著如花的容貌心中一,慢悠悠的走到了容九前,將供紙遞給容九看,容九了紅,看了下來,條條狀狀倒是寫的清楚。
不過的來歷怎麼有些奇怪。
“凌王?”容九疑抬頭。
“不錯。”鄭庸負手而行,趾高氣昂,“就是凌王!”
容九笑了笑,沒再多問。
除了的來歷被按上了是凌王派來的,其他的都跟死去的假容九犯的罪一樣,害死沈家三夫人,冒名頂替。
狀紙寫得聲并茂,令人皆然淚下,容九差點笑出聲來。
“沒有筆怎麼畫?”
許是容九的態度取悅了鄭庸,他竟難得的在旁替容九執筆。
握筆于手中輕旋,似乎正在打量著要從哪兒下筆,刑房所有人都是一陣輕松,然而,容九手中筆鋒一轉,猶如一道利劍抵在了最近的鄭庸脖子上。
漫不經心的道:“大人,您可別,我這一手抖,說不定就刺穿了您的嚨。”
眾人嘩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