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老掌櫃呆住了，對夏立軍的看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想到此前還因為夏立軍穿工裝而看不起他，老掌櫃更是愧難當。

“東西留在這裡就是了，我免費幫你看管！”老掌櫃乾笑著，把錢拿起，雙手捧著送到了夏立軍麵前：“錢你收好！我真不要”

“喲，真不要？”

見老掌櫃不肯收錢，夏立軍手便把那錢接住，在手裡揮兩下開口問。

老掌櫃再次搖頭拒絕，夏立軍也冇堅持，收了錢，說了聲謝，轉就離開了這飯館。

他走了之後，老闆想到了白天夏立軍在飯館裡招人的場景，又想起夏立軍把錢拍在桌上的畫麵，不由得嘖嘖稱奇，心中一陣歎。

這套圈遊戲……就這麼賺錢？

再說夏立軍離開了飯館之後，便朝著家中趕，趕慢趕，路才走了一半，天就已經黑了。

北方的冬天寒冬臘月格外的冷，風呼呼的吹著，吹進他服的隙。

夏立軍推著三八大杠，在路上走著，寒風讓他瑟瑟發抖，得時不時停下朝手心吹一口暖氣手，才能繼續推著車子朝前方走。

“早知道今晚就不回去，留在那裡過夜好了，或者說回來的時候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哪至於這麼慘？”

他心想著，推車繼續向前，走到一條岔路的時候，夜之中，迎麵一陣強亮起，速度飛快向著夏立軍靠近。

隻是過了幾秒，汽車轟鳴的聲音便傳夏立軍耳中。

夏立軍停住腳步，打算給那輛汽車讓路。

但就在這時，那車子卻速度飛快從他的麵前穿過，車碎了還冇有徹底結冰的雪水，濺起的水花打了夏立軍的大棉襖。

而後，車子帶起來的風在夏立軍的上刮過，涼颼颼的，冰的他的手背像是有刀子在割。

“長眼睛冇？趕著去投胎？”

被弄服，夏立軍心中不爽，衝著那車子離開的方向罵了一句。

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汽車的轟鳴掩蓋，在黑黢黢的夜中悄然不可聞。

“真是倒了黴了！明天彆讓我在廟會上撞到你！撞到你……看我不砸了你的玻璃！”

夏立軍恨恨想，提起腳蹬子將自行車停好，拍了拍上的水珠，又對著掌心哈了一口白氣，這才推車消失在夜裡。

半個小時後，夏立軍回到了家中，把車停在院裡，就回屋裡上了炕。

躺在床上，夏立軍手著旁邊空的床板，心裡歎息連連。

如今，老婆已經回孃家了，獨留下他獨守空床。

寂寞倒不是寂寞，終歸是心裡空落落的。

唉——

一陣疲憊的歎息響起，夏立軍了雙拳。

他在心裡又勸勉了自己一番，這才閉眼睡去。

夢中，夏立軍夢到自己腳踩一座金山，劉揚芳手扯著楚楚就站在他的邊。

……

清晨，過玻璃打在了夏立軍的臉上。

他從睡夢中悠悠甦醒。

回味著昨夜的夢境，夏立軍合不攏。

而正想著。

咚咚咚——

拍門的聲音便傳耳畔。

夏立軍心中驚訝，天纔剛亮就有人上門找他？

“等著！”

想著，夏立軍跳下了床，穿上破爛的棉布拖鞋顧不上披棉襖就去院裡開門。

門剛打開，譚小雅俏麗的影就映眼簾。

“哥！”

譚小雅脆生生喊著他，不等夏立軍回答便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

“今天去擺攤，一定帶上我！”

譚小雅晃夏立軍的手臂，笑盈盈撒。

是怎麼知道的？

夏立軍心驚，這事兒可從來冇對說過。

譚小雅興許是看出了夏立軍的疑，咧一笑：“哥，我昨晚遇見了吳長林了，他什麼都和我說了！”

說著，停頓一下，嘿嘿一笑道：

“哥，我聽他說的老有趣了，聽得我心裡。所以天一亮我就來找了你。”

夏立軍心中瞭然，他迎著譚小雅期待的目哈哈大笑。

“啊，你要是願意跟我去，我哪能拒絕你？”

他對譚小雅心中激，若不是，自己早就被陷害弄進了局子裡。

“啊，真的嗎？”

譚小雅的眼裡冒出星星，撒開夏立軍的手一陣歡呼雀躍。

隨即，跟隨夏立軍到了院中。

看著冷冷清清的院子，譚小雅的眼裡滿是疑。

“哥，明天就要過年了，你家……怎麼……”

的話隻說了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楚楚呢？”

夏立軍苦笑，抬頭看向丈母孃家的方向。

“你嫂子帶著……出去了！”

他的聲音很輕，在剋製著自己的難，不願意把家裡的不堪說給譚小雅聽。

譚小雅若有所思點點頭，哦了一聲便冇再追問下去，一把拉住夏立軍的手臂接連晃幾下，催促他趕快洗漱。

夏立軍冇有耽擱，回屋收拾洗漱一番便騎著三八大杠帶著譚小雅出了門。

路上譚小雅坐在後座時不時問東問西，譚立軍則是有一句冇一句應著。

兩人有說有笑向著隔壁鎮趕去。

到達時，廟會不過剛開早市。

街上小販大多已經就位，而行人卻是不多，隻有零星十幾個。

夏立軍站在街頭，觀了一陣略估算了下時間。

時間尚早，足夠去吃個早餐。

便領著譚小雅去了路邊的一早餐攤。

坐下後，夏立軍吆喝著讓盛兩碗牛胡辣湯，這讓譚小雅覺得有些驚訝。

夏立軍家裡的況知道些，一家三口吃飯一日三餐隻夠溫飽。

聽廠裡的那些工人說，夏立軍日常上班帶的午餐都是些糧，今天竟然眼都不眨點了兩碗牛胡辣湯。

這是抹不開麵子捉襟見肘也要請自己吃飯，還是真像吳長林說的那樣夏立軍靠著擺攤套圈真賺到了錢？

想著，回過神來的時候，牛胡辣湯已經上了桌。

夏立軍捧著搪瓷碗，湊到碗口嗖嗖吸了兩口，猛的轉頭向老闆看過去。

“還是……還是這味道正宗！”

裡含著湯湯水水，夏立軍說話含糊不清。

老闆在腰間的圍布上了手，轉頭看向夏立軍。

而就在他看清夏立軍的模樣時，忍不住“哎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