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顯,這事你別勸,我今天非打死這個禍害不可!想我秦顧兩家,個個規矩正直,偏偏到了你這,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出風月場所也就罷了,竟還讓自家記者給拍到,鬧得人盡皆知!我秦顧兩家的臉面全都被你這孽子給丟盡了!」
秦翰學罵著,又是一記軍鞭狠狠了下來。
秦雲聿疼得直哆嗦,上卻還不依不饒,「老頭子,你是魔鬼嗎?那新聞里打著那麼重的馬賽克,你憑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本爺?」
「雲聿,你就說兩句吧!」
顧聽蓉急得直跺腳。
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居然還敢頂?
秦翰學怒得又是一鞭子了過去,「別人認不得你,我這做老子的還認不得?我告訴你,別說是那馬賽克,就是你秦雲聿化了灰,我都認得出來!」
「……三哥,你別干看著呀!快勸勸我爸。」
秦雲聿見顧顯來了后卻一直保持沉默不言,頓時有些急了。
顧顯看一眼疼得滿頭大汗的秦雲聿,眉梢微揚,緩緩幽幽開口:「我倒覺得姑父的話,確實句句在理,雲聿這回鬧得著實有些過了。」
「……」
what?!
秦雲聿大跌眼鏡。
說好他來救人的呢?現在這是……??
顧顯氣定神閑的在秦雲聿對面的紅木班椅上坐了下來,端過手邊那杯僕人專程為他沏的紅袍,吹一吹,優雅的呷了一口,見眾人都一臉蒙圈的看著自己,他才又道:「姑父您忙您的,不用理我,我就是來品茶的。」
秦雲聿:「臥槽……」
直到這會兒,秦雲聿才明白過來,他三哥哪是來救人的,分明就是來落井下石的!
為什麼?
就因為那天自己不走眼,把他人給欺負了?
靠!
「三哥,你重輕友,見忘義……」
「你……你你……你蟲上腦,慾熏心,有異沒人!!」
「……」
任秦雲聿罵得再兇,他顧顯依舊一派從容的品著手裏的紅袍。
很顯然,今日前來,他不是來拉架的,而是……來監工的!
禽啊!
不,是禽不如!
***
秦雲聿被打得皮開綻之後,才被人抬著送回了他的床上。
很快,家庭醫生過來給他上藥。
秦雲聿不依,「滾滾滾!都給本爺滾出去。」
他還火著呢!
顧顯站在他的床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床上的他,「要麼醫生來,要麼我親自來,你自己選。」
靠!
秦雲聿簡直像見了鬼似的,連忙抓起醫生的手,「你來,你來,快點!」
他一副唯恐顧顯會親自來給自己上藥的架勢。
此時此刻,他秦雲聿最敬重的三哥已經在他心中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見忘友,慾熏心的魔鬼!
難怪外人常說,哪怕是得罪閻王老子,也不能開罪顧三爺。
顧顯很滿意秦雲聿的『識趣』。
一旁,顧聽蓉抹淚道:「到底還是阿顯你說話管用,這小子從來就只聽你的。」
秦雲聿臉黑了一圈。
難道看不出來他是迫於他三哥的威麼?
「媽,你們都出去,我要跟我三哥好好聊聊。」
秦雲聿幾乎是咬牙切齒。
「你不得胡來啊!」顧聽蓉不太放心,「你三哥也是為了你好,確實是你自己事太混賬了!」
「呵!」秦雲聿怪氣的扯了扯角,一聲冷笑。
為他好個屁,分明就是寵人沒下限。
「姑姑,沒事,您先出去吧!」
「行,那你們兄弟倆好好說會話。」
顧聽蓉領著醫生和僕人相繼出了秦雲聿的臥室。
眾人才一出去,秦雲聿「噌」一下坐起來,面嚴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娶回家裏的那個人是誰,那天我一回來就找人查過了,是關雎!是害我大哥躺在床上的那個盪……毒婦!今兒我這一頓毒打也跟不了干係!」
秦雲聿本想說『婦』的,但礙於他三哥的威,忙又及時改了口。
他憤憤不平,「你娶回來,到底想幹什麼?」
顧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平靜,甚至有些淡漠,「幹什麼我還需要跟你代?」
「你不單需要跟我代,你還需要跟我們顧家所有人代!三哥,你瘋了嗎?那人把咱們大哥都害那樣了,你還把娶進門?你不怕舅舅舅媽知道,活活被你氣死?大哥要知道了,恐怕也得生生被你氣醒來不可!」
顧顯漠著臉,「我有我的打算。」
「得了吧!搪塞之詞,以為我聽不出來?」
秦雲聿不屑一顧的揚揚手,嘟囔道:「真不知道這姓關的人到底有什麼魔力,把你們顧家男人,一個兩個的都迷得神魂顛倒。」
「我沒有。」
「沒有?」
秦雲聿激地站起來,氣沖沖的指著顧顯,控訴道:「三哥,你你自己良心,你敢說你剛剛坐那喝茶看戲,不是因為你覺得我那天欺負了?你這就是打擊報復!」
「是。」
「臥槽!」
他居然還好意思承認?
而且還承認得這麼……這麼理所應當?
秦雲聿一屁跌回床上,氣得直口,「就這樣還跟我說不喜歡?我看這個家裏第一個被你活活氣死的人就是我秦五。」
顧顯單手抄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氣勢如王,「只要是我顧顯的東西,哪怕就是只阿貓阿狗,被欺負了也不行。這跟喜歡無關。」
秦雲聿把臉別向一邊,哼了一聲,「最好是你說的這樣,不然這個家裏被氣死的人可就不只有我了。」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
「走了。」
顧顯轉,大步往外走。
「三哥!」
秦雲聿還在後頭他,「你到底什麼時候把你金屋藏這事告訴舅舅舅媽?你可別忘了當年是怎麼背叛我們大哥的,要不是因為……」
「砰——」
秦雲聿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臥室門已然被拍上。
顧顯冷然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后。
秦雲聿狂躁得直撓頭,「三哥到底想要幹什麼?他該不會真的喜歡那個浪吧?」
秦雲聿有種衝,恨不能即刻就把他三哥金屋藏之事告訴舅舅舅媽,但最後到底是忍了。
想想自己這副殘軀,他哪裏還敢背叛他三哥?
自己保命才是最要的,至於其他的,統統都見鬼去吧!
不過,保歸保,但那浪關雎,他豈能輕易放過?
四年前他大哥被綠,一昏不醒,現在自己又因遭了這頓毒打,新仇加上舊恨,他怎麼可能讓那丫頭好過?
京城報社的記者是嗎?很好!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秦雲聿冷笑,「關雎,你給我好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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