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也很興,活了兩輩子,從沒見過這場面。
上輩子窮,爹媽在兩歲的時候離婚,和姥姥相依為命,後來姥姥過世,就再沒人管。
一個人打拚,窮得那一個叮噹響。
這輩子,穿越皇帝的小老婆,地位低,祖上八輩都是種田的,到了爺爺這一輩,終於祖墳冒青煙,出了個秀才。
爹在秀才爺爺的教導下,傾盡全力考中了舉人,被派到江南某地當了個縣令,從此夏家馬馬虎虎也算是個讀書人家。
讀書人家的兒,怎麼會見過這樣的歌舞昇平呢?
夏如卿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們水袖輕揚,腰肢曼妙,一邊喝酒吃小菜。
心裡還忍不住嘆,被人好吃好喝養著,不用幹活還有人伺候的覺真好,還能時不時跟天下最尊貴的帥哥來個夜生活,不錯不錯。
其他的妃嬪有的起來敬酒,有的暗暗給皇帝拋眼,有的看見別人比自己漂亮,私底下暗暗撕帕子。
只有夏如卿,心裡打著小算盤,悠然自得地品酒賞人,樂得優哉游哉,十分快活。
趙君堯第十八次抬眼看的時候,還在興緻地欣賞人,於是,趙君堯不快活了。
他十歲被立為太子,十九歲登基,不論廟堂後宮,他從來都是焦點,何曾被人這般忽略。
再抬眼的時候,趙君堯的眼神有些涼颼颼的。
夏如卿並不知道這些,位置偏僻,聽不清前面都在說什麼,也懶得送秋波。
只欣賞歌舞打發時間,吃著食,喝些酒,一時就有些忘。
突然,覺得有人盯著自己,順著目一看,剛好對上趙君堯涼涼的目。
這才想起來,皇上還在呢,於是連忙用最快的速度調整好表,怯怯地端著酒杯碎步走了過去。
「今夜月甚好,臣妾敬皇上和皇後娘娘一杯!」說著跪了下來,態度恭敬。
皇后見很上道兒,十分滿意,笑說:「夏貴人有心了」,說著喝了一口酒。
趙君堯看了一眼,皎月下,的月和月融為一,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鬱悶地喝盡杯中酒,趙君堯大手一揮。
「起來吧!」
「多謝皇上!」
自以為完任務的夏如卿,樂顛顛地又回去了,繼續欣賞歌舞。
趙君堯:「……」
不時又有其他人來敬酒,趙君堯悶悶地喝了幾杯之後,也就丟開了,他一個帝王,掌管天下,自然不會和人計較什麼。
宴會繼續,歌舞昇平,觥籌錯。
不管平時斗得多麼厲害,至在表面上,大家一片融洽。
然而,坐在趙君堯下首的施貴妃,臉卻十分不好看。
「皇上今晚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夏貴人看!」施貴妃丹眼微瞇,寒乍現。
大宮映月微微一笑:「倒是個討巧會打扮,這兒裳倒是應景!」
施貴妃冷眼仔細看了一遍,冷哼:「還真是!」
又嘲諷道:「挖空了心思打扮又如何,皇上今晚又不寵幸!」
「正是呢,區區一個貴人,娘娘您無須擔心!」映月賠笑。
施貴妃又冷笑了一下,端起了手邊的熱茶。
宴會一直到亥時才結束,皇上夜宿椒房殿,這也是宮裡的規矩。
皇后喜不自勝,宵夜、沐浴、洗漱,事必躬親,只可惜,趙君堯依然沒什麼興緻。
皇后捧著碗到跟前:「皇上今夜飲了不酒,喝碗醒酒湯吧!」
聲音溫,語氣賢淑。
趙君堯倚在榻上,借著朦朧的燈,瞇眼看著皇后,昏黃的燭讓多了些婉,了些莊嚴。
「有勞皇后了!」他接過湯一飲而盡。
「臣妾應該的!」
兩句話后,空氣又陷沉默。
一切按部就班,半個時辰后,喊人進來,備水,沐浴。
趁著沐浴的時候,皇后喝下一碗葯。
辰時,服侍皇上上朝後,又睡了一會兒,這一覺,格外香甜,夢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朝跑來,沖招手。
……
這一夜,除了夏如卿吃飽喝足睡得沉之外,後宮里,沒幾個人能睡得安穩。
尤其是……施貴妃。
輾轉反側,心疼病每到初一十五就得犯一回。
「皇后就是皇后,不用耍什手段,誰也越不過去!」含恨說道。
「皇上看重規矩,一個月統共就去兩回,哪裡及得娘娘您?」映月笑著勸。
「哼!」施貴妃心裡還是不舒服。
一時又想到夏如卿,眉目忽然舒展開來。
「不了老虎,老虎的爪牙我還是能修理修理的!」
……
第二天,夏如卿早早地請給皇后請了安,急吼吼地又趕回來。
「紫月,漬花瓣的月餅餡兒還有嗎?咱們再做一些冰皮的吧」
「這主意好,主子原來喜歡吃月餅?」紫月笑。
「喜歡不喜歡的,咱們這裡也沒有別的吃的啊!」夏如卿一陣無奈。
七品才人沒有點心吃,六品貴人是有的,一天可以領兩碟。
但那些點心挑挑揀揀,到了這兒,基本就慘不忍睹了,夏如卿是吃貨,絕不委屈自己的胃。
不好吃寧願著。
可怎麼可能著呢,自己做點心吃多好!
到了這會兒,終於覺得自己應該發向上起來。
……
中秋節就這麼過了,接下來的半個月,趙君堯把幾個要的小老婆睡了一遍后,又召寢夏貴人。
他像是一個等待獵已久的獵豹,掃平了一切障礙后,終於天時地利人和。
那天晚上的被忽略,對趙君堯這樣自尊心極強的帝王來說,打擊很大。
不扳回一局,他心裡不舒坦!
於是乎……
第二天的早上,夏如卿幾乎是被架著出去的,某人卻心滿意足。
「該死的,憐香惜玉一下會死嗎?」夏如卿渾酸痛,躺在床上彈不得。
整整一夜,他怎麼就生龍活虎,把來去,差點兒暈過去,鬱悶!
「主子,離請安還有半個時辰!」紫月提醒著,一臉擔憂。
「不去了,你就說我病了,讓秋桐去椒房殿磕個頭!」夏如卿咬牙切齒。
規矩哪有自己重要,就是想去請安,也爬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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