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團圓在現代醫院的時候,看了生死,也看了人冷暖,醫院是個盛滿了悲歡離合的地方,也有很多的謊言。
所以宋福信一撒謊,宋團圓就瞧了出來。
宋團圓沒有當場拆穿他,只是拽了拽那裳靴子瞧了瞧,說道:“還合適的!你穿這樣去哪里?”
宋福信臉上立刻有了榮:“今日是大文豪呂先生宴請好友的日子,請了書院幾名學生去,其中就有我,我正準備去赴宴!”
宋團圓說道:“能不能不去?娘有事跟你說!”
宋福信立刻就不高興了:“娘,你可知道這是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嗎?學院里的學生都羨慕我呢,我也是結了呂先生的好友才得到這個機會!”
宋團圓淡聲說道:“你明年就要科舉了,不著急應酬。這個時候你結的人,等你考上舉人、狀元,他們自然反過來結你!”
當年呂賊的案子牽扯甚廣,當年與他好的人,全都被人詬病。
宋福信愣了一下:“娘,您以前不都嫌棄我爹不會結朋友,不會應酬,一輩子都是個小秀才麼?當時來書院的時候您還告訴我,說這書院里的學子非富即貴,來這個書院,不要好好讀書,還要結朋友嗎?”
宋團圓真想扇原主這子兩個大子,得,看來這幾個孩子都是的影響走了歪路!
“以前結也就罷了,如今要考試了,時間張,沒有必要的應酬還是不要去了!”宋團圓再次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問你,束金你給書院了嗎?”
宋福貴一愣,立刻點頭:“了,一開學就了!”
宋團圓點點頭:“那行,你們夫子在哪里?我與他說件事!”
“娘,您找夫子干什麼?”宋福信一愣,一下子就有些著急,“您不愿意我去呂先生的宴會,我不去就行了,您可千萬別去找夫子,夫子與呂先生不合,若是被他知道這件事……”
這書院的夫子與呂賊不合?看來這夫子怕是也知道呂賊的人品。
“不是宴會的事,是那束金,你妹妹我給帶回來了,那三兩銀子得還陳家!”宋團圓說道,“我想問問書院能不能緩兩天束金,你的束金,娘再想法子!”
宋福信一聽這話,立刻就道:“娘,是不是沒沖喜功?這個宋雙喜真是沒用,連沖喜都不行,真是只會吃白食的小賤蹄子!”
宋團圓一愣,要不是看到書院門口有那麼多人,肯定打這宋家老二一個大子,這孩子讀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連點人味都沒有了,宋雙喜的賣錢給他讀書,他還這樣罵宋雙喜。
但是一想,這些話不是原主之前經常罵的麼……
宋團圓這次實在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個子。
“娘,你這是干啥?”宋福信一愣,趕握住宋團圓的手。
宋團圓低聲說道:“你現在就帶著我去找夫子,先將束金要回來!”
這宋家老二讀書讀來了滿門抄斬,這書不讀也就那樣了,一家人吃飽喝足平安快樂就好!
“娘,這束金不能要回來,實在不行將宋雙喜另外賣戶人家,模樣還算是漂亮,總有人要的!”宋福信又說道。
宋團圓要被氣暈了,擺擺手,不愿意再跟宋福信說話,就向著書院里面闖。
“娘,你別去,你別去!”宋福信扯著宋團圓,眼看著攔不住了,這才說道,“娘,你就算是去了,也要不回三兩銀子來,因為……”
宋福信猶豫了一下:“因為束金只有二兩,另外一兩已經被我花了!”
宋團圓轉眸,不敢置信地著宋福信。
宋福信來鎮子里上學院這都第三年了,每年都說是三兩銀子的束金,這三年宋秀才生病,哪一次束金不是全家咬著牙一點一點摳出來的,這宋福信一下子就寐了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啥概念,這普通人家省吃儉用有的時候一年也剩不下一兩銀子的!
況且書院里是管吃管住的,筆跟紙也都發著,宋福信干啥一年花了一兩銀子?
宋福信知道這事兒有些離譜,但是他知道他娘向來最疼,他忍不住出手臂來,挽著宋團圓的手臂撒了,“娘,我都買新裳啥的,還有請同窗吃飯。你也知道,同窗家里都有錢,我也不能太小氣了,不然容易排!”
宋團圓再也忍不住了,四看一眼,拉著宋福信去了書院旁邊的一個小巷子里,拉下鞋底子來,一鞋底子就呼在了宋福信的新裳上,“你拿著你妹妹的賣錢買新裳應酬,你怎麼就能辦出這事來?你還算個人嗎?你……”
宋福信一下子呆住,愣愣地著宋團圓。
宋福信從小跟著宋秀才念書,很是聰明,原主都是將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別說用鞋底呼,就是大聲呵斥都沒有的,從小都是寶兒寶兒的喊著,說是要跟他以后到都城去過好日子的,怎麼就……
宋團圓呼了宋福信幾鞋底,又忍不住呼了自己一掌,若不是這原主做主將宋雙喜賣了,這老娘都沒人,自然教不出好兒子來!
宋福信還是比較孝順的,一見宋團圓呼自己子,趕上前攔住說道:“娘,我知道私自留下一兩銀子是不對,可是您不是說這家里的銀子就是給我留著念書考科舉的嗎?我也是……”
宋團圓恨不得一頭撞在墻上,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冷靜了好久,宋團圓才靜下心來問道:“你現在手里還有多銀子?”
宋福信搖搖頭。
“一分都沒了?”宋團圓都快得帕金森了,渾都在抖。
“那二兩銀子已經上書院了,書院有規矩,束金了是不退的!另外的一兩,都在這里……”宋福信指了指自己上。
他為了參加呂先生的宴會可是下足了本錢,再說之前為接近呂先生,也是花了一些銀子去打通關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