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重新現世,這幾個字聽起來實在過于匪夷所思,修真界誰不知曉此妖邪已被曜雀帝君親手斬殺,不僅尸骸在紅蓮中化為灰燼,連殘魂都被狂風吹散,如何還能復生?
風繾雪問道:“何歸有何證據,說九嬰會再度出現?”
謝刃表無辜:“不知道啊,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聽。”剛起了個話頭,你就拎著罐子氣勢洶洶進來了。
風繾雪:“……”
謝刃靠近:“說實話,是師父讓你來盯著我的吧?他一直就不喜歡何歸。”
風繾雪并未否認:“鷲崖行事詭異,何松間——”
“何伯伯是何伯伯,何歸是何歸,二者又不是同一個人。”謝刃打斷話頭,提壺斟了一盞熱茶,“何伯伯的許多做法,何歸也不贊同。再說鷲崖的修習之法,千百年來一直未變,雖說并非正統,但離經叛道不等于十惡不赦,旁人又為何要對他們指指點點、橫加干涉?”
風繾雪道:“若換作竹先生與何歸親打鬧,我自然不會指點干涉。”
謝刃一想那個畫面,渾汗都要立起來了,驚悚程度堪比夜半床頭見九嬰,這是什麼見鬼的比喻。
風繾雪握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學府。”
謝刃問:“那九嬰呢,不管啦?”
風繾雪堅持:“有竹先生。”
謝刃笑,反手攬過他:“別總一本正經的,知道你與師父都是為我好,這樣吧,先讓我把玄花霧與九嬰的事聽完,再說回不回學府的事,如何?”
何歸等得不耐煩,已經開始在門外敲。謝刃拉著風繾雪站起來,扶住肩膀往外推:“你先去樓下大廳里吃會兒點心,想要什麼盡管點,我來請客。”
何歸看兩人一路拉拉扯扯下樓,眼底多有不悅。待謝刃回來后,便道:“銀月城風氏,出了名的枯燥無趣,你怎會與他關系親近?”
“銀月城無趣,又不代表風家人人無趣,師父再三叮囑讓我好好照顧他,你就別管了,接著說九嬰。”
何歸道:“鷲崖的高階弟子修習,往往會去骸潭底的空閉關,你應當聽說過這件事。”
謝刃答曰,我何止是聽過,我還勸過你,把那難聽的骸潭換個名字,比如說清心正道潭,再比如說春燦爛潭,保管其他門派的閑話都要八。
何歸道:“先祖特意布下陣法,以免潭底煞氣過重,影響本門弟子修習。這麼多年一直很安穩,但前段時間,骸潭卻離奇出現異,三不五時就如火海沸騰,就連符陣也制不住。”
“這和九嬰有何關系?”
“骸潭本是九嬰的休憩之地,潭底掩埋著他的一顆頭。”
九嬰共有九首九命,據鷲崖的藏書記載,其中一顆頭就是被曜雀帝君手持燭照神劍,斬落在了骸潭中。
謝刃吃驚:“還有這種事,那剩下幾顆頭呢,都分別埋在哪里?”
“我怎麼會知道。”何歸道,“我只知道玄花霧曾是九嬰最虔誠的追隨者,它消失多年再度出現,接著骸潭就跟著煮沸,像不像是某種征兆?”
“那你可得將骸潭封好,別讓九嬰的頭飛出來。”謝刃向后一靠,“待我回去后,再問問師父,對了,你家藏著一顆九嬰腦袋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與幾名親信。”何歸道,“不過告訴你師父倒無妨,反正我這次過來,也是想請他幫忙,弄清楚骸潭沸騰的原因。”
“行。”謝刃拍拍他的肩膀,又問,“除了告訴師父,我能不能再順便告訴風兄?”
何歸沒好氣地說:“要不要我再幫你做一只九尺長的傳音鳥雀,讓它在修真界轉著圈飛,好告訴所有門派我家藏著上古妖邪的頭?”
謝刃說:“也行啊。”
何歸抬腳就去踹,卻被閃躲開。兩人一路打下樓,恰好撞見風繾雪在吃點心,于是謝刃迅速收攏嬉皮笑臉,一腳將狐朋狗友踢出客棧,打發他快點回鷲崖封骸潭,自己則是很規矩地坐在桌旁:“風兄,分我一個甜的唄。”
“沒有。”
“咸的也行。”
風繾雪推過來一盤鮮餅:“你們方才都聊了什麼?”
謝刃道:“哦,何歸說自家潭底埋著一顆九嬰的頭,最近好像要躥出來。”
還沒走出十步路就被賣的何歸:吐。
風繾雪手下微微一頓,他初聽時詫異,不過仔細一想,九嬰的九顆頭顱,除了最后一顆是被斬于凜冬城,其余幾顆散落在哪,平時的確沒怎麼聽過,滾一顆到鷲崖不奇怪。
謝刃看著他:“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震驚?”
風繾雪道:“我為何要震驚,方才那位何宗主長得就很像要抱著九嬰的頭才能眠。”
謝刃哭笑不得:“那現在還說不說正事了?”
風繾雪道:“修真界的確約有傳聞,當九嬰的九顆頭顱重新出現,便能復活舊主,但這種說法實在過于荒謬,況且誅殺九嬰的是燭照神劍,紅蓮烈焰燃起時,再兇悍的妖魂也只能化灰。”
謝刃搖頭:“沒人見過九嬰,也沒人見過燭照,說到底,許多年前那場誅妖之戰傳到現在,不過是薄薄幾頁紙罷了,萬一神劍并不像記載的那麼厲害,真讓妖魂逃了呢?蟄伏數年再度生事,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風繾雪看著他:“若真如此,那便由你去收拾這爛攤子。”
謝刃比較莫名其妙,心說修真界那麼多前輩,這和我有什麼關系。不過他現在已經能清對方的脾氣了,這位室友雖然有時看起來又冷冰冰又不講道理,但大多數時間還是比較友善可的,便順著哄道:“好好好,我收拾,你還想吃什麼?”
風繾雪拿起佩劍:“不吃,回學府。”
謝刃匆匆將點心揣了兩個:“等等我啊。”
天已經暗了,空中不斷飛過漂亮的流紙鳶,是整座城最溫脈脈的時候。風繾雪想起竹業虛喜歡吃脯杏干,就去鋪子里買,留下謝刃獨自一人無聊地等,扭頭看到熱騰騰的糖餅剛出鍋,便走過去:“老張。”
老板忙著刷糖,并不理他。
謝刃又敲敲案板:“老張!”
老板納悶地看著他:“這位小哥,你在我嗎?我姓李。”
謝刃一頓,繼續禮貌詢問:“所以你不喜歡我……喂喂,疼!”
風繾雪面不改拽著他的頭發往前走,腳步飛快。
謝刃好不容易才掙開,手反兜住他,好笑道:“被抓包了吧,就知道你又在騙我。”
風繾雪目視前方:“我沒有。”
“人家本就不姓張。”
“嗯,因為不喜歡你,所以不愿讓你知道他姓張。”
“你自己聽聽,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會。”
謝刃扯住他的一寸發帶,將那的緞在指間繞幾圈:“不管,請我喝酒。”
風繾雪反手掃出一劍。
謝刃順勢握住他的手腕,將人帶上屋頂。此時華燈初上,街上的人都笑著看這兩名小仙師打鬧,從酒肆到客棧,再到最高的塔尖,擺如雪,劍掃落花。
剩下最后一截路,兩人走得也不消停,扯野果丟石子,甚是飛狗跳。直到進門看到竹業虛正一臉威嚴地站在院中,方才雙雙剎住腳步。
竹業虛問:“何宗主呢?”
謝刃笑嘻嘻道:“我就知道瞞不住師父,他在同我說完事后,已經回鷲崖了。”
竹業虛搖頭:“先進來。”
謝刃已經發現了,只要與風繾雪同行,那麼無論自己是翹課搗,還是縱火打架,所得到的懲警告總要比以往輕上那麼一些些,就比如這次,都與何歸混了一下午,回來竟也沒被罰跪,進屋還能有椅子坐。
風繾雪可能尚且沒有意識到,自己下山勸學居然勸出了靠山的反作用,見謝刃說得口干,還親手替他倒了一杯茶,又從乾坤袋里出來一小壇桂花,加了幾滴進去。
目睹完整個過程的竹業虛:“……”
謝刃將骸潭與九嬰首級的事細細說完,又問:“師父可聽過其余頭顱的下落?”
竹業虛道:“第一顆頭顱被斬于長夜城,第五顆頭顱被斬于白沙海,第七顆頭顱被斬于火焰峰,這三個是野史中有記載的,至于到底是真是假,多年來并無人仔細研究過。”
也對,已經死去數千年的妖邪,頂多出現在話本里嚇嚇小孩,誰會閑得沒事做到替他找頭——可能也只有鷲崖了,不僅藏頭,還要跑去頭上打坐修習,簡直不可理喻。
風繾雪問:“那黑霧呢?”
竹業虛道:“何宗主今日帶來一本書,詳細記載了玄花霧被燭照砍傷后,煉出新魄一事,除此之外,還提到當初紅蓮烈焰裹挾著玄花霧,自千里絕壁俯沖直下,似鋼釘重重楔谷中,不僅將地面砸出一個天坑,還將另一側的鐵山也震得當場坍塌。”
巨大的山石滾如深坑,再被烈焰焚融化的紅漿,滾滾濃煙將整片天都遮住了,直到三日后降下一場暴雨,谷中方才重新恢復平靜——狼藉的平靜,青山幽谷皆不在,只有|的土地和被深深掩埋的玄花霧。
謝刃恍然:“原來鐵山是被紅蓮烈焰所焚,才會變如今漆黑堅一大塊,我還以為真像傳聞說的,那里曾被用來融化補天。”
風繾雪道:“鐵山堅無比,曾有無數煉師想去那里取材,卻無論如何也砍不,若玄花霧真被埋在山下,那它是怎麼逃出來的?”
謝刃隨口回答,可能是到了舊主的召喚吧,九嬰的頭不也了嗎,一般話本里都這麼寫。
竹業虛氣上頭,又想打這吊兒郎當的小徒弟,九嬰若真的重現于世,一場浩劫恐在所難免,哪里能容他如此輕飄飄地調侃?
謝刃往風繾雪后一躲,繼續說:“照我看,那九顆頭既然屬于同一個主人,要也應該一起。不如我們去另外三個地方看看?萬一真有異常,也好通知大家早做準備。”
竹業虛心中正有這個想法,白沙海位于南境,火焰峰位于西邊,只有長夜城離得最近,但也要走上半個月。他原本打算親自去看,風繾雪卻道:“竹先生還是留在長策城吧,以免別又生。”
謝刃也說:“對,這種小事,師父只管給我與璃煥,保證速去速回。”
說這話時,他特意存了個心眼,原以為帶上璃煥,就能將債主留在學府,自己也不必再夜夜苦讀《靜心悟道經》,結果一回頭就被風繾雪瞪了一眼,瞪得那一個兇蠻,本來就冷冰冰的臉更寒霜了,生生讓謝小公子后背一涼。
竹業虛道:“璃煥要留下準備幾日后的考試,不開,你與風公子一道去。”
謝刃只好說:“哦。”
竹業虛打發他去賬房支取路費,待廳中重新安靜下來之后,風繾雪道:“曜雀帝君與他手中的燭照神劍,都是以斬妖除魔為畢生追求。”
竹業虛試探:“上仙的意思是?”
風繾雪道:“燭照劍魄一直游走于天地間,無拘無束如一陣自由的風,無論是多有名的修士,都不能將其制服,后卻突然主鉆謝刃靈脈中。師父與竹先生多年來一直猜不緣由,可現在看來,或許是神劍應到九嬰即將重現于世,所以想借助謝刃的手,再如千年前一樣,轟轟烈烈誅一次妖呢?”
竹業虛擔憂:“這……”
室燈火跳著,影子也跳著。
照得半明半暗,看不真切。
離開前廳之后,風繾雪目不斜視,腰桿直,走得袖帶風。謝刃一直在路邊等著,他這回可謂不蝕把米,不僅沒能功擺《靜心悟道經》,反而還得罪了債主,但幸好,臉皮厚是萬能的,于是他強行將人家攬住,又上去道:“我這不是怕你路上辛苦嗎,長夜城又不是什麼山明水秀的好地方,那里的妖邪很兇殘的,哪有舒舒服服睡大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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