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沒有，沒有！”

　南嘉魚矢口否認，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打死不承認。

　就算是有也沒有！

　求生瞬間上線，倒一切。

　“呵呵。”

　裴獻笑了，漆黑的眼眸著，笑得似瓊花綻放，艷人。足以迷倒世間一切靈知生，但不包括南嘉魚。

　南嘉魚哪還有那個心思去鑒賞，小心肝砰砰跳，嚇死個人！裴獻的笑容落在眼中，那就是死神的鐮刀，宣告死亡！

　害怕死了好嗎！

　“其實，為師并不在意這話本的詆毀。”裴獻悠悠說道。

　南嘉魚：詆毀？

　我哪里詆毀你了！？

　頂多就是藝加工了一下，你人和這話本里一樣的狗好嗎？

　“但是，寧殊以此來嘲笑為師，卻是無法原諒。”裴獻抬眸看向下方戰戰兢兢的南嘉魚，勾笑道：“你明白嗎？”

　南嘉魚：……我不明白。

　眼神困，不明白裴獻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寧殊，這個人知道。

　萬年老二！

　自從上回蘇硯給南嘉魚看了那本他披馬甲寫的裴獻同人文之后，南嘉魚就宛若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一頭扎進裴獻同人文的世界里出不來了，不得不說修界的話本寫的還蠻有風味的，全是梗和八卦！

　比如隔壁昆侖道宮松照仗勢欺人仙二代梗，如果說裴獻的仙生過甚麼委屈打的話，十本話本就有十本是來自松照這個仗勢欺人的仙二代，松照的劇就是負責打欺負侮辱裴獻，拿著萬年不變的惡毒男配的劇，關鍵是……他還活到最后！

　即便裴獻為了天下第一以后，也沒能干掉松照這個打欺負侮辱了他一整本話本的惡毒男配，原因是因為松照有個流弊的不行又護短的不行的師父離祖師。

　南嘉魚：不愧是修界最強仙二代！

　我愿稱離祖師為神！

　但愿天下群師好好向離祖師學學，特別是某個姓裴的。

　再比如隔壁峰頭的寧殊劍尊，如果說松照拿的是經典惡毒男配劇，那寧殊劍尊拿的就是萬年老二劇本。寧殊劍尊和裴獻是同期生，兩人是同一時代的，宛若是兩顆最璀璨的新星亮起在同片天空。

　然而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兩個人生在同一個時代，注定要分個高下。

　結果就是，裴獻永遠了寧殊一頭，所有的小比大比、法會論道，裴獻永遠是第一，寧殊永遠是第二。

　這便有了寧殊劍尊生不逢時可惜遇上了裴獻這個萬年妖孽的傳言說法，生不逢時、萬年老二這八個字重重在了寧殊劍尊的頭頂，從此讓他和裴獻不對付。

　現實里不對付，到了話本里也同樣不對付。

　話本里松照道尊沖在最前面，正大明的打欺負侮辱裴獻，暗地里寧殊劍尊使出百般謀詭計陷害污蔑謀殺裴獻。宗門外有松照道尊，宗門有寧殊劍尊，兩人貢獻了話本界百分之九十九的惡毒男配劇。

　只要是寫裴獻的話本，定有兩人的影。

　南嘉魚：那個零點一的意外，就是我噠！

　因為初到修界，還未親眼見過這三人的宿怨，所以下筆的時候沒有往這方面寫。

　原來是這麼暴的！

　聽裴獻這麼一說，南嘉魚就知道為什麼自己暴的這麼快，是寧殊這個萬年老二師父的死對頭，拿著話本上門嘲笑他。

　也能理解，這要是寧殊，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啊！

　天賜良機，不當面狠狠挖苦嘲諷裴獻一頓，簡直是對不起天道啊！

　但是裴獻突然和說這個作甚麼？

　南嘉魚困，抬頭看著他。

　“愚鈍！”

　裴獻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他如此嘲笑為師，猖狂至極，豈能忍？”

　“正所謂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為師想若是寫這個話本的人能寫出一本有趣至極令人拍手絕的寧殊話本，為師就原諒，抬手放一馬。”裴獻看著，慢條斯理說道。

　南嘉魚：……

　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含笑著的裴獻。

　只有一個念頭——

　裴獻你做個人吧！

　“唉！”

　裴獻嘆了口氣，“若做不到，那為師便只能……”

　“做得到，做得到！”

　南嘉魚一聽，求生急上線，立馬道：“不過是小事一樁，師父盡管放心，明天你就能看見你想要的了！”

　“哦？當真？”

　裴獻看著道。

　“當真，當真！”

　南嘉魚連連保證道，不就是再寫個話本嗎，看怒碼二十萬！

　“那為師就等著了。”裴獻含笑說道，幽幽著，“希能懂事點，不要讓為師失。”

　南嘉魚：……

　你暗示的太明顯了。

　默默扭過頭去，當做沒看見。

　——

　次日。

　白鷺峰道室。

　眼圈烏青泛黑、臉蒼白虛弱的南嘉魚，整個人癱倒在桌前，有氣無力，萎靡不振，宛若一條死魚。

　蘇硯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

　蘇硯大為不解看著，怎麼這麼一幅距離死亡只差臨門一腳的死相？

　“硯硯你來啦！”

　南嘉魚看著他，有氣無力的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后在蘇硯開口準備問發生了何事時，從桌子底下掏出了厚厚一疊稿紙，綿綿抬起手遞給他。

　蘇硯立馬閉了。

　明白為什麼這麼一幅死相了。

　“小師叔緣何又寫話本了？”蘇硯手接過奇怪問道，不是才剛寫完一本，這才隔了幾天。

　“你以為是我想寫的嗎？”

　南嘉魚朝著他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的啊！我是被的啊！”

　所以寧殊劍尊，冤有頭債有主，記得找裴獻，別找我！我是無辜的！！

　蘇硯正準備低頭看稿子的作一頓，抬眸看向。

　在他的注視下，南嘉魚表沉重的點頭，語氣沉痛說道：“沒錯，師父他發現了。”

　蘇硯一聽也跟著張了起來，他表凝重問道：“小師叔可還記得你答應我的話？”

　“……”南嘉魚。

　震驚的看著他。

　“咳咳……”蘇硯也覺得這樣太不厚道，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哈，“小師叔，裴師伯祖不一定會殺了你，但是他一定會殺了我。”

　蘇硯看著，委婉含蓄道：“希你能夠理解下我。”

　南嘉魚：……

　第一次見人將貪生怕死說得如此小清新。

　南嘉魚簡直快被他說笑了，雖然也是這種人，但不耽誤討伐蘇硯，“硯硯，你這就不行了，說好的有難同當有福同呢？”

　“我沒說過這種話。”蘇硯冷靜說道，“倒是小師叔，做人做事要敢于承擔。”

　南嘉魚不服氣，“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無需言說的默契！”

　“默契不包括陪你找死。”蘇硯毫不留道，“我勸過你的。”

　南嘉魚：……

　一對彼此友的師叔侄瞬間翻臉。

　裴獻深藏功與名。

　“裴獻真不是東西！”

　“裴獻真不是東西！”

　南嘉魚和蘇硯齊齊罵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很好默契還在！

　“算了算了，反正這茬已經過去了。”南嘉魚滿不在乎說道，“你說得對，他又不可能打死我，頂多上威脅我一番，呵！男人。”

　南嘉魚滿臉不屑，狗男人！

　“我先看看稿子。”

　蘇硯說道，然后低頭看去。

　一刻鐘后。

　蘇硯捧著稿紙的雙手抖，聲說道：“小師叔，命，只有一條。”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南嘉魚說道。

　“不，你不知道！”

　蘇硯猛地抬起頭，指責說道：“你要是知道，你就不會這麼做！”

　“我以為上次已經是極限了，萬萬沒想到……”蘇硯深吸一口氣，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稿紙重重砸在南嘉魚面前的桌子上，“這次更離譜！”

　上次，南嘉魚寫的裴獻轉。

　已經是驚掉了三界所有修士的眼珠子。

　這次……

　南嘉魚寫，寫寧殊劍尊變了一只貓！

　文名都《天下第二喵！》

　看起來是不是很可？

　可可，沒有腦袋！

　他媽這只貓是寧殊道尊啊啊啊！

　一劍能削掉你半個腦袋的寧殊道尊！

　“冷靜，冷靜！”

　南嘉魚安緒過激的蘇硯說道，拍著脯說道：“這回不關我們的事，是裴獻讓我干的！”

　“有事找裴獻。”

　蘇硯聽后更崩潰了，“可是你也同時將裴師伯祖變了狗啊啊啊！”

　這是同時得罪修界兩大劍尊，排名第一第二的全被你得罪完了，你有兩個腦袋都不夠削的啊！

　南嘉魚冷靜地指出道：“你不覺得，狗這種生很適合裴獻嗎？”

　寧殊劍尊不一定貓，但你裴獻是真的狗。

　在裴獻恐嚇威脅南嘉魚寫寧殊的話本報復寧殊的時候，南嘉魚腦子里跳出來的就是這個，所以寫了一篇寧殊劍尊一覺起來變了他養的貓的故事，變貓的寧殊劍尊為了找出貓化的原因和重新恢復人經歷了一些離奇復雜的事，期間遇到了同樣一覺起來變狗的死對頭裴獻，頓時貓飛狗跳……

　場面一度失控，沒眼看。

　蘇硯：……

　南嘉魚功說服了他。

　“你說得對。”蘇硯贊同道，“但是，小師叔你也很作死啊啊！”

　“裴師伯祖不會放過你的，說不定這會是裴師伯祖和寧殊師伯祖的再度聯手，混合雙打！”

　蘇硯手捂住臉，那場面不忍直視。

　到時候，整個修界都要為之驚嘆。

　震驚！

　修界萬年老二和天下第一達和解，竟是為了……

　南嘉魚：？？？？

　不至于吧！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確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