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后,姜眠又看了一眼手機,確認這次已經掐斷了通話,這才把手機扔到旁邊,抱住兔子玩偶在床上惱地左右翻滾了幾下。
滿臉通紅的姜眠無比慶幸秦封沒有聽見睡醒懶腰時的聲音。
不然……可以直接換個星球生活了。
單單忘記掛電話這一點就已經讓很尷尬了。
姜眠在床上自我安了會兒,然后才起床去洗漱打扮。
畢竟是要去領證,定格在照片上的可不能不好看。
姜眠向來無法接自己的照片不好看。
梳洗打扮完,穿著一條白的姜眠拎著白的珍珠鏈包包下了樓。
外公岳鴻庭和舅舅姜驍還有舅媽季蓁正在吃早飯。
在他們家,母親姜媛和舅舅姜驍都隨外婆姜蘊姓姜。
看到姜眠下來,季蓁笑道:“眠眠,快過來吃飯。”
姜眠走過來,在落座時乖巧地挨個喊人:“外公早,舅舅早,舅媽早。”
季蓁給姜眠倒了杯牛,瞅著笑語盈盈道:“眠眠今天這妝真好看。”
姜眠莞爾,有點沒把握地問季蓁:“舅媽你覺得淡嗎?我要不要再稍微補一下?”
“不用補,”季蓁說:“這樣正好,妝再濃點反而沒了這種清純可人的味道。”
“而且這個淡妝跟你的白也很搭,不用補啊,聽舅媽的,這樣就很漂亮。”
姜眠笑著點頭,“好,那就這樣,等會兒吃過飯我稍微補下口紅。”
旁邊的兩位男士對的妝容不上,只默默地聽著,低頭吃飯。
須臾,姜驍看了姜眠一眼,言又止,嘆了口氣。
這門婚事姜驍是反對的。
秦封和秦老爺子打賭的事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現在大家都在說秦封的公司就要破產了。
而破產就意味著,秦封即將一無所有,弄丟了手里這家公司,也沒了秦氏的接班權。
那眠眠嫁過去豈不是要跟著這個小子苦?
姜驍不同意,甚至極力反對。
但是父親卻特別希眠眠能嫁給秦封。
而眠眠自己也同意。
姜驍并不知道秦封就是當年把姜眠從海里救回來的那個男生。
那會兒他們家有努力找過救姜眠的人,但大海旁邊沒有監控,只有附近的酒店里有監控,可他們將周邊的幾家酒店監控都查遍了,愣是沒發現有渾的年輕人在那個時間段出。
雖然姜驍不同意姜眠嫁給秦封,但擰不過父親,他們家向來是岳鴻庭做的決定誰都無法改變。
況且這次姜眠自己也同意。
姜驍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姜眠吃好早飯后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等秦封,從包包里掏出化妝鏡,又拿出口紅,重新涂了涂口紅。
就在這時,家門鈴響。
家里的阿姨去開了門,秦封出現在門口,他走進來,在了岳鴻庭一聲“外公”后,禮貌得地溫聲笑道:“我來接姜眠去民政局。”
姜眠立刻把化妝鏡和口紅放回包包里。
這會兒姜驍和季蓁都已經出門去上班了,只有岳鴻庭還在家。
姜眠起往玄關走的時候對岳鴻庭揚聲說:“外公,那我出門啦!”
岳鴻庭應聲:“去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中午和秦封一起回來吃飯。”
姜眠下意識地看了秦封一眼。
秦封對笑著點頭。
今天的他沒戴眼鏡,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了冰冷的鏡片隔擋,看起來更有溫度了些。
姜眠這才回岳鴻庭:“好。”
姜眠打開玄關的鞋柜,從里面拿出一雙銀的高跟鞋。
秦封就在旁邊等著,姜眠換鞋的作不自覺地加快。
就在的一只腳踩進高跟鞋的那一刻,姜眠沒穩住子,在原地晃了晃。
本能地手要扶住玄關柜,結果一只手率先過來接住了。
電石火間,他已經穩穩地將的手握牢。
兩個人手心相,男人寬大的掌心溫熱干燥,卻莫名灼燙了姜眠的手掌,惹得的指尖如過電般麻。
倉皇地想要把手回來,但沒能。
秦封以為又沒穩住,反而握得更加了,甚至還很心地說:“沒事,我扶著你,不會倒的。”
被一個不的男人牽手,姜眠渾都要燒起來。
面紅耳赤地佯裝鎮定,匆匆換好高跟鞋,手這才能從他的掌心順利回來。
到了車邊,秦封親自給姜眠拉開后車座的車門。
待姜眠坐進去后,他才繞到另一邊,坐進后座。
姜眠的手還在發著燙,掌心甚至快要沁出汗。
有點不自在地攥著包包鏈子,一下一下地玩上面的珍珠。
須臾,秦封突然喊:“姜眠。”
姜眠從混沌的狀態里離。
扭臉瞅著他,目茫然地疑問:“啊?”
秦封說:“手給我。”
姜眠不解地出靠近他的左手,掌心朝上。
秦封從兜里拿出昨天他沒能掏出來的戒指盒,打開。
他起嵌著大鉆石的戒,而后拉住的手翻轉,讓手背朝上,緩緩地把戒指套進的左手無名指。
冰涼的讓姜眠稍微從震驚中緩過神。
本沒想過他會準備婚戒。
畢竟他們就是毫無地聯姻,而且今天只是領證,還沒辦婚禮。
因為秦封的公司急需資金,所以他們才這麼著急領證的。
別說婚禮了,就連婚紗照都還沒拍。
秦封又拿出男戒,在自己戴之前,他像是開玩笑般問了一句:“你要幫我戴嗎?”
姜眠覺得人家都給戴了,而且在他們為數不多的這幾次相中,他對態度也都很好。
況且,對方還是救過一條命的恩人。
便默默地從他手中過戒指,幫他戴到了左手無名指上。
在松開他手指的那一刻,姜眠有點恍惚地盯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多出來的大鉆戒,忍不住想,現在就戴了戒指,婚禮的時候要怎麼辦?難道要提前摘下來等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再戴上?
隨后又轉念一想,也許他們的婚姻本維持不到舉辦婚禮就結束了。
舒了口氣,扭臉向車窗外。
到了民政局,兩個人按照流程提表格,拍照,領證。
在拍照的時候,姜眠為了照片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甚至稍微歪了點頭靠近秦封。
不管他會是什麼死樣子,反正要的。
而,等姜眠拿到結婚證,一打開封皮,就看到照片上的他和一樣,角盈著淡笑,微微偏頭向這側靠近。
姜眠瞅著著張照片,很意外它呈現的效果會這樣好。
結婚證上明晃晃地印著登記日期——2017年03月20日。
他和已經了合法夫妻。
從民政局離開后,秦封就和姜眠回了家。
岳鴻庭對姜眠說:“眠眠,你趁這會兒有空,去房間收拾一下行李,吃過午飯就跟秦封走吧。”
姜眠愣了下,隨即才乖乖地點頭應:“好。”
等姜眠回了房間,秦封就被岳鴻庭進了書房。
姜眠不知道他們去了書房,更不知曉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等把行李差不多收拾完,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午飯過后,姜眠便帶著行李箱跟著秦封上了車。
他帶去了他們單獨住的新房,對說:“不跟家里那群人住,你應該更自在些。”
姜眠很激他,“謝謝學長。”
秦封挑了下眉,只道:“行李先放著,我帶你去秦宅。”
姜眠點點頭,溫順地回:“好。”
其實秦封并不喜歡秦宅,平常除了每個月要回去的那一次,他沒事本不回。
但今天畢竟是領證的日子,老爺子又發了話讓他們回家,總歸要帶回去一趟。
姜眠到了秦宅后適應了一下午,都沒能把人認全。
因為人實在有點多。
不提他爺爺的兩個弟弟,就只他爺爺這一支,除了他去世的父親,秦封還有兩個叔叔,兩個叔叔家又各有一個兒子,也就是他的堂弟。
而,其實只有他父親是他爺爺和他生的,剩下的兩個叔叔都是他爺爺在去世后另娶的那位生的。
姜眠從下午觀察到晚上,發現秦封也就跟他母親封婕關系稍微親近些。
秦封回了這里就要應付各路叔叔和堂弟,不斷地周旋在他們之間,聊的都是些公司和商場上的事。
他本顧不上姜眠。
姜眠自然也看出來了。
倒是也不需要他陪,反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唄,都是場面話做樣子而已。
沒一會兒,封婕就來到了姜眠邊。
溫地笑著喚:“眠眠。”
姜眠連忙轉過,臉上漾著淺笑,語氣乖乖巧巧地喊:“阿……”
張開才意識到稱呼不對,又連忙紅著臉很局促地改口:“……媽。”
封婕笑了。
因為姜眠了一聲“媽”。
“在這里會不會不太適應?”封婕關切地問。
姜眠笑笑,“還好。”
封婕語氣打趣:“阿封還怕你應付不來,讓我時刻注意著你的況。”
姜眠有些意外,似是沒想到秦封還特意代了他母親要幫襯。
封婕又笑,“不過我看你也還可以。”
“但是總跟他們流也怪累的,媽媽帶你氣去。”
封婕說完,就拉起姜眠的手,帶上樓回了的房間。
房間里掛著一張很大的結婚照,是秦封父母的。
姜眠仰臉著照片上的男人和人,從他們的眉眼和廓間約能看到秦封的影子。
揚起角,輕笑著說:“他很像你們。”
封婕循著姜眠的方向看了眼,“你說阿封啊?他比較像他爸爸,不管是長相還是格。”
姜眠說:“眼睛像您,很好看。”
封婕臉上的笑意又深了些。
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首飾盒,然后拉著姜眠坐下,打開首飾盒,從里面取出一對玉鐲,要給姜眠戴到手腕上。
姜眠惶恐,“媽……”
封婕說:“眠眠,這是阿封的給我的,現在我把它給你。”
“不管怎樣,媽都很謝謝你肯在阿封陷艱難時答應這場聯姻和他結婚。”封婕惜地抬手幫姜眠把散落在臉側的長發攏到耳后,繼續道:“以后有事就找媽媽,他要是敢對你不好,媽幫你教訓他。”
姜眠被逗笑,點頭應:“好。”
“謝謝媽媽。”溫地說。
晚飯桌上。
秦封二叔的兒子秦皓吊兒郎當地笑說:“還是大哥有本事,總有辦法讓景盛起死回生。”
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出這話里的暗諷和不屑,仿佛在譏笑秦封也就只有靠人這個本事了。
秦封卻本不在意他的嘲諷,語氣甚至還很自豪坦言:“景盛能起死回生,多虧了你大嫂及時出手幫我。”
“我老婆是來拯救我的。”他說這句話時,手搭在姜眠的椅背上,子往這邊偏靠,著姜眠的目含笑又深。
姜眠扭臉和他對視了一眼,很配合地抿笑了笑,模樣很是乖巧。
秦封已經端起酒杯來,要跟杯慶祝。
順從地端起酒杯,輕輕和他一,小夫妻倆旁若無人地喝了點酒,姿態愜意而從容。
而,所有人也都看到了姜眠手腕上戴的那對玉鐲。
——只有秦家長媳才能擁有的那對價值近億的翡翠手鐲。
今天畢竟是秦封和姜眠領證的日子,為合法夫妻的新人不免會被敬酒。
秦封護著姜眠,沒讓多喝,他一個人喝兩人份,導致要回家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醉醺醺的了。
被司機送到家里,姜眠攙扶著腳步虛浮走路晃悠的秦封走進客廳。
想讓他坐到沙發上,結果自己也一起跌了進去。
姜眠松開手,有點卸力地深深了幾口氣。
扭過臉,看著靠在沙發里姿態懶散的秦封。
這人在下午回秦宅時就戴上了眼鏡,這會兒他閉著眼,抬手扯松領帶,莫名的很人。
姜眠剛要起去給他倒杯水,手腕忽然就被秦封扯住。
他偏頭著,目清明又混沌。
姜眠看不懂他的眼神,輕蹙眉問:“怎麼了?”
秦封忽而看著笑起來。
“姜眠,”他慢吞吞地坐直,神一本正經地對姜眠說:“我告訴你一個。”
“嗯?”姜眠被他搞得不著頭腦,覺他真的醉的不輕。
剛要說既然是就不要告訴了,結果秦封已經先一步傾湊近了。
男人呼出來的熱氣如數灑落在側頸,灼得耳發燙,幾乎要燒起來。
旋即,他歪頭在耳邊很小聲地一字一句道:“其實,我的公司沒有要破產,‘景盛要破產了’是我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姜眠突然僵住,人徹底蒙了。
怔怔地瞪著他,連表都做不出。
秦封和對著,笑得無害又溫和。
大腦已經無法思考的姜眠有些遲鈍地“啊”了聲,然后訥訥問:“那怎麼辦?要不我們再去離個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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