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第二天早晨, 顧邑去公司前，讓管家在樓梯間安幾個夜視燈。

　面對管家的疑，顧邑解釋, “昨天晚上, 差點嚇到。”

　管家立刻反應過來這話說的是夫人, 拍了拍腦袋，懊惱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先生放心，我會盡快找工人過來安上。”

　于是等虞嵐起床, 二樓的走廊包括外圍樓梯, 已經全部安上了一排的小燈。

　因為是電池型燈泡, 所以在晚上斷電后也能照常工作。

　虞嵐同樣從管家那里知道，這件事是顧邑安排的。

　不管怎麼說, 老男人在這方面的心還是很細的。

　一如原書中的描寫, 為飛亦的總裁, 卻能注意到員工的心, 并適時現一些人為關懷, 久而久之, 讓手底下的人更加忠誠。

　虞嵐心里暗自嘟囔，大不了對方欠自己的補償，可以酌要一點。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 被嚇到的心理影已經痊愈了十之八九, 虞嵐恢復神, 重新投到工作中。

　不過今天除了工作外, 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辦。

　上午十點鐘, 虞嵐穿著做好的旗袍, 到達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廳。

　下車前, 對司機小何說：“我大概需要談幾個小時，天氣太熱，你先找個地方涼快，一切費用回去之后找管家報銷。”

　小何笑呵呵：“好勒，夫人，您有事隨時我。”

　“嗯。”

　推開西餐廳的玻璃門，撲面而來的涼氣讓酷暑瞬時消散，這是一家不大的西餐廳，裝修姿勢很有格調，歐式復古風，店里留聲機流淌出優的樂曲。

　虞嵐剛進去，店里的服務員便迎上來，看到后，眼底劃過一驚艷：“小姐，請問幾位？”

　虞嵐聽著過份年輕的聲音，也看了對方一眼，居然是個小帥哥，頷首：“我和人有約。”

　這時候，坐在窗邊的胡桃已經看見，招手：“虞小姐，這邊。”

　虞嵐走過去：“等很久了吧。”

　“沒有，我也才剛到。”

　胡桃自然看到了人上的改良旗袍，沒有人不漂亮服，沒忍住，問：“這是哪家的服，好漂亮啊！”

　“不是哪家，我自己隨便做的。”

　這次，胡桃不止是好奇，更是驚訝了。

　虞嵐才多大？今年有二十三？比自己還小了五歲呢，居然能夠設計出這樣令人見之不俗的裳，對自己的決定更加有信心：“你好厲害！”

　說起來，從綜藝拍攝結束后，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胡桃看起來有些拘謹，虞嵐似乎也是察覺到了，笑著說：“我和你一樣，也是瞎做著玩 ，對了，你年紀應該比我大，我小虞就行。”

　胡桃笑起來：“行，那你我桃姐吧。”

　簡單換了稱呼，虞嵐在對面坐下，之前的年輕服務員又過來點餐，選了一份七分的牛排外加冰咖啡，然后才抬頭詢問對面的人：“桃姐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說實話，剛看到胡桃的私信時，還有些驚訝。

　印象里，兩人雖然拍攝同一個綜藝里，但彼此之間并不悉，胡桃因為是全職太太，更多時間都在照顧兒，要不然就是圍著簡常岳在轉，很看到一個人行。

　唯一一次集，或許就是殺那一天，對方帶著兒上門吃飯。

　胡桃有些不好意思，雙手張地握在一起：“上次你說看過我設計的服，這次回來，閑著沒事又畫了幾件，想著讓你幫我看看。其實我大學學的是園林設計，對服裝其實不懂……”

　話出口，陡然意識到，眼前這位顧夫人，網傳學歷非常低，很有可能是中專畢業。

　那自己說這些話，豈不是在嘲諷對方。

　咬住，想解釋又不知從何開口，最后歉意道：“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很厲害。”

　虞嵐當然不會因為幾句話誤會，只是……挑了挑眉：“你不怕我什麼也不懂，瞎指導嗎？”

　胡桃搖頭：“再怎麼樣也比我厲害，而且今天看到你這件改良旗袍，我可以確信更自己沒有找錯人。”

　虞嵐對上胡桃堅定的目，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了上輩子自己一個的同門師姐。

　那個師姐是半路出家，專業考研考上們學校的服裝設計專業。

　水平真的很普通，屬于那種，素描都是報班速的，雖然掛在了虞嵐的老師門下，但其實老師也不看好，甚至委婉勸可以轉行。

　實際就是說沒有藝方面的天賦。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藝專業存在著門檻，在這方面沒有天賦的人，再努力，做出來的東西也帶著匠氣。

　擱在其他人上，恐怕早就放棄了，但那位師姐卻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掉眼淚后，繼續跑圖書館。

　虞嵐作為老師的得意門生，曾經幾次被師姐攔住請教問題，對的印象好，悉后，也問過師姐，沒有想過放棄嗎？

　師姐笑了笑：“不瞞你說，想過，而且是經常想。”

　“那？”

　“因為我喜歡啊，所以才會專業考研，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設計的服沒有靈氣，可是沒有靈氣的服就不能穿嗎？”

　后來，這個師姐還是沒有設計出讓導師滿意的服，但卻開了一家原創品牌店，年幾百萬，比大多數同級都過得好。

　虞嵐一直覺得，喜才能讓一個人走得長遠。

　或許在胡桃上，看到了那位師姐，所以才愿意答應對方的請求。

　“不過前提說好了，我也只是普通水平，聽不聽由你。”

　“嗯，你隨便說，我自己一個人悶頭走了這麼久，就想要有人能指導。”

　胡桃表放松，把自己的設計圖拿出來。

　……

　從西餐廳離開，已經傍晚過半。

　虞嵐準備打道回府，這時候，接到了荷花，哦不，顧邑的電話。

　“回老宅？”

　對面肯定了的疑問：“媽不舒服，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顧老夫人生病了？上次見面不是還好好的嗎？

　虞嵐回過神：“不用了，我和小何在外面，等會兒直接過去就好。”

　“嗯，注意安全。”

　掛掉電話，虞嵐便讓小何直接送去老宅。

　因為離城西較近，所以早到了會兒，在門口等待片刻，顧邑也來了。

　男人上穿著正裝，應該是從公司里直接過來的。

　兩人一起進去。

　路上，虞嵐還在詢問怎麼會突然暈倒，下一秒，就看到坐在正堂喝茶的顧老夫人。

　面紅潤，容煥發，哪里像是生病的樣子。

　“來了呀。”顧老夫人看見他們，意味深長地哼笑了一聲，“一個二個，可真是大忙人，之前請了幾次都不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請祖宗呢。”

　顧邑皺眉：“媽，你說什麼，我們這不是回來了。”

　“這次要不是我說生病，我看你們也不會回來咯！”

　說到激，顧老夫人嗆得咳嗽起來，旁邊的顧瑤見狀，連忙給順背，“別氣，醫生不是說了嗎，這次雖然沒事，但以后得要注意。”

　又轉頭看向顧邑和虞嵐，不認同道：“哥，我知道你工作忙，但媽最近也是真的不舒服，作為兒，我們回來看看也是應該的，就算你忙，嫂子可不忙吧？”

　虞嵐：“……”

　一整個大無語。

　敢說了半天，老太太和小姑子要收拾的人是自己呀。

　虞嵐恨不得仰天大喊：臣妾冤枉啊！

　之前不來，是因為顧老夫人要讓賠八千萬，沒有錢賠。這次從彝寨回來，顧邑這個當兒子的都不說什麼，一個兒媳婦上趕著表孝心，怎麼看怎麼奇怪。

　可眼下已經被騙回來，也不能徹底擺爛。

　余瞥到顧邑皺眉，似要說什麼，趕攔住對方。

　原書中，男主和自己這個母親的關系不太好，原因無非是顧老夫人總是試圖干涉兒子的決定，久而久之，便產生了很多的誤會。

　但虞嵐卻是知道，后期某次老男人在國外出了車禍，那時候，顧老夫六十多的年紀，親自坐飛機趕過去照顧。

　其實，顧老夫人并不壞。

　只是，嗯……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和兒相。

　虞嵐覺得好笑。

　朝著顧邑眨眼，悄聲說：“看我的。”

　顧邑：“？”

　疑間，虞嵐已經走上前。

　厚著臉皮到顧老夫人邊：“哪能呢，媽，看你說的，好像是我們不孝一樣，今天聽到您暈倒的消息，顧邑可是立刻就從公司趕回來呢！”

　顧老夫人聞言，立刻去看顧邑。

　虞嵐眨眼睛。

　顧邑：“……嗯。”

　“呵呵。”

　顧老夫人表稍微轉，不過面上依然冷笑，撥開虞嵐的手，“我可沒有這個福氣。”

　被甩了面子，其他人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脾氣，虞嵐卻不以為意，重新將自己的手覆蓋上，親昵道：“主要這些天我和顧邑實在太忙了。”

　“你忙，你能忙什麼？”

　自從在別墅安傭，被虞嵐把人送回來打臉后，顧老夫人就對別墅的事一無所知。

　但按照之前虞嵐每日的行程，全天下都找不出一個比還閑的人。

　“忙著設計服啊。”

　虞嵐理所當然道。

　“什麼服，我看你不浪費就好！”

　顧老夫顯然不相信，還是頭次聽說，自己這兒媳能設計服。

　虞嵐白皙的臉上出點兒，扭扭地站起來，將自己上的一改良旗袍展示給大家看：“第一次嘗試，勉強能穿吧。”

　人上的旗袍整是暗沉的黑，但下擺和袖口的地方，又繡有白的茉莉小花，盤扣致優，從頸側一直蜿蜒往下，達到后腰肢。

　這下，不止顧老夫人，連顧邑和顧瑤臉上都出詫異，尤其顧邑，他昨天晚上便見過這件裳，但沒想到會是虞嵐親手做的。

　什麼時候會做服了？

　“怎麼樣，媽。”

　顧老夫人合上驚訝的，掩飾地嫌棄：“咳，馬馬虎虎吧。”

　虞嵐眼底出一失，復又坐下，委屈道：“也是，我沒有系統學過設計，想必不了媽的眼。”

　可顧老夫人聽到這話，反而又不高興起來。

　憑心而論，虞嵐的改良旗袍設計的非常不錯。

　顧老夫人的老朋友們中，不乏也有子會設計服的，但覺得，都不如眼前這件。

　漂亮，修，最重要的是，符合現代人的審。

　想起上次聚會，郭家那老太婆朝自己炫耀的勁兒，就氣不打一來，此刻再看虞嵐，忽然計上心來：“既然你知道還能進步，就去找師傅學。”

　“啊？可是會有師傅收我嗎……”

　“有什麼難得，等改天，我帶你去老郭那里，讓指點你幾句。”

　虞嵐一愣，所以這是哄老人開心，然后天上掉餡餅，砸到自己了？

　太過于震驚，以至于沒有立刻回答。

　那邊，顧老夫人卻以為是拒絕：“哼，不愿意算了。”

　“愿意！我愿意！”

　虞嵐回過神，高興地眼睛彎了月牙兒，抱住顧老夫人的胳膊，無論對方怎麼嫌棄，這次也不放手：“媽，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

　“喲，再好也沒人在意。”

　“誰說的，我以后每周都來看你，您就把我當親兒一樣。”

　“我又不是沒有兒。”

　“小姑也來啊，我們兩個人一起陪你，人多更熱鬧。”

　顧瑤算是見識了這位年輕嫂子的能力，雖然心目中的嫂子另有其人，但如今木已舟，他哥似乎也忘記了……

　“媽，我看你還是趕快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