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錄用
這一串問題把張思毅問得更蒙了,在見到顧逍之前,他還在考慮待會兒要多工資比較合適。
但是很明顯,是他想太多了。
不過既然顧逍問了問題,張思毅也不得不回答,反正況都已經尷尬這樣了,再糟糕也不會比此刻更糟糕。
他深吸了口氣,不知道是想破罐子破摔還是打算再絕地反擊一下,急中生智道:「學建築其實是我一位高中學長的影響。」
顧逍:「哦?」
張思毅:「我念高一的時候,有一位在T大唸書的校友回母校為我們做勵志演講,他曾是我們當地的高考狀元,以全省第二的績考上了T大的建築系,他當時說了些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的確,在國,建築幾乎是所有高校錄取分數最高的專業,尤其是T大這樣的學校,其建築系差不多包攬了全國一半的理科狀元。
這也難免,那段時間正於國家高度發展階段,各地都在搞建設,新聞對建築行業的就業前景和薪資待遇的誇張報導讓不學子對此趨之若鶩;社會對人才的需求也迫使各大院校紛紛開設建築學專業,連不文學影視作品都把「建築師」塑造頭頂環的人生贏家,這對當年中二之魂熊熊燃燒的張思毅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在沒有學這個專業之前,張思毅曾無數次幻想擁有「建築師」這個榮耀的稱號,這種幻想深骨髓,讓他一度以為這是上天委之以重任——他,這輩子注定會是個建築師!祖國的建設需要他來添磚蓋瓦!
……
然而直到真的涉足這個領域,張思毅才發覺,這他媽就是個巨大的坑!
顧逍沉默了一瞬,突然笑了:「這就是你學建築的理由?」
張思毅沒料到他會笑,兩次見面顧逍都冷著一張臉,此刻這麼一個淡淡的笑容,竟讓張思毅有種春風拂面、冰雪消融的覺。
對方的表和了不,張思毅也覺得輕鬆了點……或許這是個不錯的開頭?
顧逍眨了一下眼睛,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他說了什麼?「張思毅:「呃,記不太清了……」
被「建築」了幾年,熬夜畫圖時張思毅也曾迷茫過自己的初衷,尤其是這次找工作,行業的低給了他一次重大的打擊,讓他懷疑起自己的選擇正確與否。
至於數年前那個學長說的話,也早已了浮掠影,激不起張思毅心的半點漣漪。
張思毅在心中深深額,但表面繼續義正辭嚴道:「不過我那會兒覺得學長是很酷的,所以一直以他為榜樣。」
顧逍瞄了瞄手邊的簡歷,道:「然而你並沒有考上T大。」
張思毅:「……」尼瑪!(=皿=)
T大不是隨便誰想考就能考上的好不好,那可是全國最高學府之一啊!
不止T大,建築老八校那是在全國都出了名的,錄取分數線高得不得了。即便張思毅高中時發憤圖強、績尚可,高考分數還超出重點不,都沒能夠上任何一所建築系的分數線,可他又不願意將就去普通的學校,所以才在他爹面前打滾撒地出了國。
張思毅吸氣、呼氣、吸氣、呼氣……OK,冷靜!
「去國外學建築讓我覺得,嗯,或許眼界會更開闊點,」張思毅斟酌著說,「我當時聽說,中國現在的建築學教育系是完全借鑑西方的,所以,去西方學習能得到更好的建築文化熏陶。」
顧逍似乎是認可了這個回答,微微頷首。
這個小小的作給了張思毅一點信心,他繼續回答剛剛顧逍問的問題,解釋自己會選擇「無境」的原因,無非就是論壇上網友總結的那幾條。
最後說到職業規劃,對每一個以「建築師」為職業追求的人來說,首要目標無疑是獲得個人執照,只有那樣才能夠真正算的上「建築師(Architect)」,譬如顧逍名片上的「國家一級註冊建築師」,那幾乎是國建築師的最高份證明。
但這個稱號可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都能的,嚴格意義上來說,任何沒有執照的建築從業者都只稱為「設計師」或是「建築設計師」。像張思毅那樣初出茅廬的建築系畢業生,能在職場上申請到的正規職位也只是很初級的「助理建築師」,顧名思義,就是給真正的建築師打下手、當學徒的。
而對於「建築師」的資質評判,不同國家亦有不同的評判標準。
在中國,獲得「建築師」執照需要專業的學背景,還要有指定的工作年限,而後才有資格參加國家統一舉行的資格考試,但這個考試共分九大門,想通過並不簡單,據說有很多從業者考了十年甚至數十年仍名落孫山。
所以見顧逍這麼年輕就已經是「一注」了,張思毅才會這麼驚訝。
張思毅是在英國接的本科教育,學歷RIBA認可,如果想在今後申請RIBA的執照,同樣需要輔以相應的工作經驗,甚至得有已建的建築作品。只是英國的職業評判要求比國更加嚴格,有些人在四五十歲時拿到執照,在RIBA圈裡還只能算是一個「年輕」的建築師。
這實在是一條太漫長的道路,故而許多的人中途轉道,像是傅信暉、姜海這種原本只是為了混個「洋學歷」而出國的,更不會與之死磕到底。
他們的影響,張思毅現在也是稀里糊塗,舉棋不定。恐怕他們當中最有可能為建築師的,就只有蘇源了。
「我沒有什麼特別長遠的職業規劃,」張思毅難得地坦白道,「目前我只是想找一份能幫助我繼續長和學習的工作,累積一點經驗,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做打算。」
剛說到這裡,房間裡就發出了一陣「嗡嗡」的手機震聲,張思毅嚇了一跳,一口袋,自己的手機沒響,是顧逍的。
顧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皺眉對張思毅說了句「抱歉、稍等」,就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了。
張思毅舒出一口氣,繃的神經略微有些放鬆,他也拿出手機來看,只見大學同學的微信討論組裡多出了數十條未讀消息——
蘇源:「小毅去面試了嗎?」
姜海:「去了,一大早佔著家裡的廁所洗頭洗澡,害得我臉都沒洗。[衰]」
傅信暉:「怎麼不來我房間洗,我房間有獨立衛生間啊。」
姜海:「呃,忘了,你醒了?」
傅信暉:「睡不著,他去面試搞得我也跟著張。」
任夢萱:「我怎麼覺你倆越來越基了。」
傅信暉:「……」
蘇源:「你打算混到啥時候,咱回海城的現在就你一個無業遊民了。@傅信暉」
傅信暉:「急啥啊,慢慢來嘛。」
蘇源:「出門別說你跟我一個學校畢業的,丟臉。」
傅信暉:「……」
蘇源:「也不知道小毅那邊有結果了沒。」
……
張思毅快速掃了一遍,生無可地在討論組裡打了三個字:「沒戲了。」
組裡很快炸開了,都問他怎麼回事,張思毅見顧逍回來了,也來不及解釋,只發了兩個大哭的表,就趕把手機收起來。
重新坐下後,顧逍仍然微蹙著眉頭,張思毅有點不確定對方這個表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剛才那通電話,但不管什麼原因,他都不抱啥希了,他是真對自己剛才的表現沒底,再說還有那杯咖啡……
顧逍一手翻開張思毅帶來的紙質作品集,一手輕輕著自己的鼻樑,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就坐在那裡認真地翻看,也沒有再問張思毅什麼問題。
張思毅不敢開口,乖乖保持沉默,只是視線晃著晃著就晃到了顧逍臉上,不由自主地觀察起來。
顧逍的手很漂亮,不大不小,腕骨分明,十指修長,讓人覺得既,又出一韌勁;他的睫也很長,看本子時專注地垂著,像兩把秀氣的小扇子;還有皮,好得不像話,看上去真的很年輕,讓張思毅極其費解為什麼他已經是「一注」還是個總監了。(=_=)
正出神,顧逍突然抬起頭來,張思毅立即正襟危坐,心慌意地等待著宣判。
顧逍拿著鋼筆輕輕點著本子,問:「能加班嗎?」
「啊?」張思毅一怔,腦海中不由迴響起昨晚蘇源說的那句話——甭管面試人問你啥,你都要說『可以』,就算不會的東西,你也要表態你肯學。
……難不這事兒還有轉機?
張思毅趕道:「能!」
顧逍看著他,笑了笑:「還有幾個最基本的問題,不能遲到……」
張思毅心中一喜,連連點頭:「不會遲到!」
顧逍:「答應的事必須做到,不會就說,不懂就問,不要自作主張。」
張思毅的腦袋如小啄米:「嗯嗯!」
顧逍想了想,說了最後一點:「上班的時候不可以刷朋友圈。」
張思毅:「……」所以他昨天是都聽到了嘛!(=皿=)
顧逍挑了一下眉:「可以做到麼?」
張思毅:「可、可以。」雖然總覺簽訂了什麼恥辱條約,但是真的猴嗨森啊!
顧逍合上他的作品集,直接道:「無境給應屆畢業生的工資是8000,試用期一個月,工資是5000,稅前,獎金按項目投,漲工資與否看半年的表現……」
啊啊啊~~張思毅的心中已經辟裡啪啦放起了煙花,甭管多錢啊!先混進去再說啊啊啊!
「能接的話,今天就開始上班。」顧逍把本子推還給他,站了起來。
「啊?」張思毅呆了呆,「今天?」
顧逍歪了一下頭:「你今天有事?」
張思毅趕搖頭:「沒有沒有!」
他激得無以復加,昨天這帥哥還為自己挨了一杯咖啡,沒想到對方毫不計前嫌,還如此善良大度地錄用了自己……天哪,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謝對方!(兀v兀)
「那個,」張思毅住正打算離開的顧逍,紅著臉道,「昨天,真的很對不起。」
顧逍頓了兩秒,說:「如果你那麼在意的話,就扣點工資好了。」
張思毅:「……」
作者有話要說:
【注】
一註:中國的「國家一級註冊建築師」簡稱。
RIBA:英國皇家建築師學會(The Royal Institute of British Architects,簡稱RIBA)
于良吉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家有孩有存款,在他前世的有生之年里没能实现,但是一个意外,他却是过上了夫夫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被渣男綠的那天晚上,林遇安氣得頭頂冒青煙,果斷提了分手,豪氣沖天的干了兩杯酒。 然後……他發情了。 再次醒來是在酒店大床上,男人一身西裝,身姿頎長,矜貴優雅。 確定這是一場意外以後,男人慢條斯理地遞給他一張名片,說是有什麼問題可以找他。 林遇安表面乖巧接下,暗地瘋狂搖頭。 他打定主意不會再跟男人有牽扯,卻不想一個月後—— 他懷孕了。 · 裴晏舟身為豪門圈子裡頂級Alpha,年紀輕輕繼承家業,手腕了得,是圈子裡有名的王老五。 只可惜為人太過高冷,28了身邊也沒聽過有什麼人。 眾人還在想這尊大佛能清心寡欲多久,卻不想忽然爆出來裴晏舟要當爹了! 圈子裡瞬間炸了! 一開始, 外人都說林遇安能上位是父憑子貴,在裴家待不長久。 可後來, 集團高層會議上,眾人眼睜睜的看著一身睡衣的少年拿著一張卷子走到攝像頭前,揉了揉眼睛,委屈地拉著男人的袖子: “老公,這道題我不會……” 而一向不喜別人進他書房的裴晏舟則是笑得溫柔寵溺,柔聲細語: “乖。” 認為林遇安在裴家待不長久的眾人:…… 嘖,臉真疼。 · 林遇安前十八年身為一個平平無奇的beta,在家裡一直不受待見。 他原以為裴晏舟是為了負責才和他結婚,也做好了豪門事多,公婆難以相處的準備,卻不想—— 爺爺拿著價值百萬的大家名畫,大手一揮:安安,拿去玩! 公公隨手就是八位數的零花錢,淡淡道:想要什麼自己去買,別委屈了自己。 婆婆精心給他準備各個季節的高定服飾,待他如親兒子:晏舟要是欺負你了,你就和媽說,媽替你教訓他! 而那個傳言中高冷矜貴,不近人情的裴晏舟—— 林遇安看著昨晚快把他“欺負”壞了的男人,默默地揉了揉腰,低低罵道: 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