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裘不說話,沉默的氣場,更讓人慌張。
王教授也有些心,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事實上他說的是真話,四分五裂的東西,真是莫名其妙摔倒的,與大家無關。
可是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怎麼看都像是無謂的掙扎、詭辯。東西擺得好好的,如果沒有人,怎麼可能摔下來,還摔裂了?
甚至於一幫學生,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大多數人的目,就逐漸集中在兩個人的上。因爲他們記得,大家圍觀東西結束離開之後,還有兩人留在最後。
“……不是我。”
一個人嚇了一跳,急聲辯解起來,有點兒不打自招的意味。
“高,我們沒說是你。”王教授皺眉道:“只不過,是想問你,你和蕭萌在後頭,有沒有看到什麼況?”
“沒有,沒有。”高急聲道:“我和蕭萌只是看看,本沒到木雕。”
“沒,東西怎麼掉了?”學生之中,有人嘀咕:“難道是被風吹下來不?”大堂儘管門窗敞開,但是再大的風,也不可能把一塊厚重的木板刮下來吧。
“這可是湯老師的作品呀。”
還有人不安道:“王教授剛纔也說過,湯老師是省級藝家,他的作品市場價格很貴,最起碼二十萬打底。這麼多錢,我可賠不起。”
“誰說不是呀,把我賣了,也沒這麼多錢。”旁人深以爲然,張道:“反正不是我乾的,你們可要幫我作證。”
幾個人竊竊私語,高約聽了幾句,額頭不自覺浮起了一層白汗。
他吞了吞嚨,張道:“王教授,真不是我……不信你們問蕭萌,我轉跟上你們的時候,還在後面……肯定看得清楚。”
“蕭萌……”
一瞬間,衆人頓時皺眉。特別是葉川,看向高的目中,也有幾分鄙夷的味道。高這樣說,豈不是在暗示,這是蕭萌的責任?
不管是真是假,在這樣的況下,匆忙把責任推到別人上,本就不厚道。
沒點擔當,還想追求妹子?
葉川暗暗撇,也隨即走了過去,低頭打量摔碎了的木雕。
那是一塊三尺長寬的木板,在板面上就是十八羅漢圖形。一個個羅漢,形態不一,紋神態細緻,扣,栩栩如生,雕工十分湛。
顯然這是湯裘的上乘之作,應該耗費了不心。這樣的作品無故掉在地面,四分五裂,看了也著實讓人痛惜。
“咦?”
觀察片刻,葉川心中一,也注意到了,木雕羅漢有個顯著的特點。在注意到了,一個個羅漢人,存在了缺陷。確切的說,也不算是缺陷。只不過這些羅漢,似乎沒雕刻眼睛。十八羅漢人圖中,在眼睛的部位,都留下了空白。
這狀況,就好像是畫了一條龍,還沒有來得及點睛,不算是完的作品。
“這其中,有什麼深意麼?”葉川若有所思,他環視左右,發現湯裘的其它作品,也有類似的況。一些木雕人上,刻意把眼睛留白,沒有開眼。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些作品都算是半品,未完之作。
很明顯,湯裘是故意的……
就在這時,王教授定神,他和悅,神態十分溫和,詢問道:“萌萌,你在最後面,看到什麼了?比如說,老鼠小什麼的,突然躥出來,到了木雕……”
儘管這話裡,有幾分引導的嫌疑。但是也不可否認,這棟宅子位於郊區,四周又是鬱鬱蔥蔥的山林,冒出來一些老鼠、小,也可以理解。
總之,不是人類的責任,就好辦多了。想到這裡,大家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衆口一詞,咬定是小乾的,應該能應付過去了吧。
在衆人目期許的注視下,蕭萌秀眉微蹙,水靈靈的眸清澈,有些天真,有些單純:“沒有呀,我沒留意,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衆人臉上一黑,到很是無語。妹子,要不要這麼遲鈍?
“……蕭萌,你再好好想想。”高反應很快,連忙激道:“剛纔,有一道黑影,在我們眼前晃過,可能是老鼠……”
“是嗎?”蕭萌認真想了想,呆呆萌萌的點頭:“可能是……吧,反正我沒留意。”
“一定是……”高聲音很重,強烈的暗示。
蕭萌不是真的遲鈍,察覺大家的態度,就笑笑不說話了。
“湯老師……”
這個時候,王教授開口道:“你看這事鬧得……我們多也有些責任。這些學生,都是我帶來的,所以這東西壞了,不管是他們犯錯,還是老鼠倒,我肯定要負全責。賠償是肯定的事……你說個價,回頭我把錢送來……”
“教授!”
聽到這話,一幫學生反應不一,但是很。
此時此刻,湯裘也冷靜了下來,搖頭道:“王教授,我這裡有監控的,是誰的責任,一查看便知。如果真是老鼠倒,自然與你們無關。”
說話之間,湯裘就把室監控探頭的芯片取下,再在電腦中放映影像。在湯裘的作下,王教授帶學習參觀工作室的片段,很快就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一時之間,衆人不自覺靠近,仔細的觀。影像走馬觀花晃過,很快就到了他們參觀十八羅漢雕刻的一幕。
快了,快了……
一幫學生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只見在畫面中,王教授在講解作品髓,一個個學生依次參觀,再跟著王教授轉移,參觀下個作品。
目前爲止,一切正常,沒有任何意外。撇清自己的學生,如釋重負,渾輕鬆。很快到了最後,十八羅漢作品旁邊,只剩下高與蕭萌。
看得出來,蕭萌對於這個木雕,也頗有興趣,流連忘返。在觀的時候,高靠近過來,笑著說了幾句什麼話,然後手木雕……
一瞬間,衆人回頭看向了高,目猶如實質,相互疊加形了一無形的力,讓高汗如雨下,慌張道:“不是我,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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