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你的膽子倒是不小，竟然說與腹狄人通商是件好事。”

等會兒！

啥子況，這得分主旋律不管用了？

“臣妾愚鈍，請皇上恕罪。”爸爸我認慫，千萬別搞我，我錯了，真的錯了。

“腹狄人一直都在滋擾邊境，甚至還出過不夥同鄰國殺人搶劫的事，你竟然說跟腹狄人通商是一件好事？”

“臣妾知錯。”陸芷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在看來，人民生活安居樂意，有商貿往來，你好我也好的事，為什麽就一定要打打殺殺呢？

“果然是父連心，一樣都是守城將的作風。”俞盛桓慨道，這陸峰一直就是主張維和，並沒有真的想打腹狄人的意思。如果不是這幾年，隔壁的彥國開始跟腹狄人聯合，準備侵吞乾國邊境的小城，俞盛桓都不會把邢昊東給調過去，準備一他們這群人的銳氣。

嗯？

父連心？

陸芷一聽俞盛桓這話，就知道自己這題其實是誤打誤撞，答了個滿分。跟陸峰很像，四舍五不就算自己跟陸晏安的想法一樣嗎？那就說明自己這回的瞎演沒有餡兒，還好還好。

回答正確，吃兩塊烤羊慶祝一下。

俞盛桓本沒想到陸晏安的心能大到這種程度，一開始被蘇沛若誣陷跟邢昊東有私，這種事但凡是其他人婦被談及，都唯恐避而不及，可陸晏安不僅神未變，也沒想著避嫌，而是直接請邢昊東進宮吃烤羊。

談及父親陸峰做法的時候，還知道趨利避害，話說得倒是跟朝堂上那些誰也不想得罪的文一樣，各占一半。隻可惜還是婦人膽識，被朕一嚇唬就害怕了，多有幾分紙上談兵的模樣。

隻是這位紙上談兵的皇後，是不是也太吃烤羊了？

“皇後，朕駁回了你父親的做法，你是開心到大吃大喝了嗎？”

咳！

“沒有，沒有，隻是這烤羊風味俱佳，所以臣妾這才忍不住多吃了兩口。”大哥，你要是再晚一點發現我，我就能把前給吃了。

“沒想到皇後還好吃的。”俞盛桓記得陸晏安以前是不怎麽講究這些東西的，怎麽病了一場之後，反而吃得越來越細了，聽說前幾日還開始讓人做冰凍的橙糕。橙糕這東西不都是熱的嗎，怎麽還想起來做冰的了？

“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為天，臣妾也不過是皇上天下裏的一個小小的百姓。”陸芷適時地拍了一下俞盛桓的馬屁，然後繼續低頭吃烤羊，一點都沒有搭理桌上剩下兩個人的意思。

“如果你真是一個普通百姓，估計你的爹娘已經養不起你了。”俞盛桓用指尖點了點陸芷刻意藏在瓷碗後麵的羊排骨，“我記得以前皇後都是寅時起床練劍，最遲也是卯時，可最近看來，皇後似乎已經許久沒有鍛煉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陸芷從病好之後，第一次被月桃無意間問起來的時候，就知道總有一天會被人提起這件事，隻是沒想到，第一個提出這件事的人會是俞盛桓。

“臣妾不過是風寒未愈，這清晨霜過重，臣妾害怕再染風寒，所以才沒有起早練功。”

俞盛桓瞥了一眼陸芷碗後頭的羊骨頭，風寒未愈？

風寒未愈的人敢吃那麽多羊，也不怕溫熱之氣散不出去，再發起熱來，敢上回的那場差點要了命的發熱，這陸晏安是真不害怕？

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又回來了，還是自己這位皇後本就是如此？

自從陸晏安醒過來之後，俞盛桓就越發覺得自己的皇後有些問題，這平常不注重吃食，以前恪守日落不食的人，竟然開始吃起了夜宵，每天早晨應該做的早課也斷了，聽虞宮裏的眼線說，皇後現在每天不是睡就是吃，連坐起來的時間都十分，更別說下地走路了。

這樣的陸晏安，跟俞盛桓聽別人說起的陸晏安、以前的陸晏安都多有不同，實在是奇怪。

“既然皇後擔心風寒未愈，那這些溫熱的東西就該吃一些。”俞盛桓一把把陸晏安麵前的盤子拿走，“更何況如今宮的嬪妃都在茹素齋戒，你貴為皇後，不以作則也就罷了，還在祈福儀式上大吃葷食，難道就不怕落人口舌嗎？”

俞盛桓覺得陸晏安大病一場之後，不僅人變了不，甚至於連腦袋都燒糊塗了。以前雖然宮裏的事理地勉勉強強，但也隻能讓人挑出來一些小錯，現如今倒好，蘇沛若在那邊舉行祈福儀式，卻在自家宮殿裏吃羊，這要是傳出去，何統？

“落人口舌？”陸芷還真沒想到這一點，本來讓人在院子裏烤全羊，一是自己饞得慌，二是想惡心惡心蘇沛若那個白蓮花，幹點無傷大雅的小事，結果這點無傷大雅的小事到了皇帝的裏，就變這麽嚴重的事了嗎？

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是也太講究名聲了一點？

那群人吃素又不是我規定的，我既沒強迫別人吃素，也沒不準們吃，就在自家院子裏做點兒烤羊都不行？

“皇上說的是，臣妾等皇上和邢將軍走了之後，就即刻讓人把這些東西就撤下去。”不爽歸不爽，但眼前這位才是老大，陸芷該慫的時候還是認慫。

“皇後，你以前可沒這麽言聽計從，至還敢跟邢卿懟上兩句，怎麽現在就膽小這個樣子了？”俞盛桓是真覺得陸晏安變了，不僅疏於練功，這子也變得跟久居深閨的怯懦婦人一般，真是失了陸峰大將軍兒的份。

“因為皇上為臣妾考慮得周到，臣妾覺得皇上說的對，所以才願意按照皇上說的話去做。”要不是俞盛桓的旁邊還坐著一個邢昊東，自己邊又站著倆丫鬟，陸芷都想別過頭去吐兩口，這種酸不拉幾的綠茶風格真不適合，還是應該讓蘇沛若來演。

“既然皇後如此乖巧聽話，倒顯得朕的不是了。”俞盛桓看著規規矩矩擺著手坐好的陸晏安，覺出了幾分無趣，連同剛剛搶過來的羊都失了滋味。

“臣妾惶恐。”要不是剛剛差點被你看出來，我才不想裝乖呢。

“這天已經晚了，皇上是否要留邢將軍在臣妾宮裏用晚膳？”陸芷已經懶得跟俞盛桓繼續演下去了，這羊都快被他吃了，要是再讓他繼續呆下去，估計晚飯都得被蹭一頓。今天可說了好幾天的“可樂翅”，一點都不想跟俞盛桓分呢。

“不留了，朕今日還有些許要事。”俞盛桓今天會放下公務到外頭來，可不是為了參加蘇沛若搞的那個祈福儀式，而是為了“巧遇”這位邢將軍。

“微臣也就此告辭。”邢昊東趕起，給俞盛桓和陸晏安行禮，準備就此離開。

“朕跟卿還有些事要商量，便一起同行吧。”這邢昊東丨突然進宮看完麗太妃，也不知會自己一聲，怎麽看都有些問題，好不容易“巧遇”，俞盛桓可不會輕易把人放走。

“恭送皇上，恭送邢將軍。”旁邊的陸芷可不管這兩個人的心思，就算已經看出來俞盛桓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懶得去問。

不管俞盛桓的目標是蘇沛若還是邢昊東，隻要不是，那就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