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很憾，因為沒辦法一個人吃完一整隻烤全羊了。

雖然本來就隻能吃幾塊，但是自己看著一整隻羊吃幾塊，跟和別人分然後自己吃幾塊，這種覺完全不一樣。

尤其是要供著俞盛桓這尊大神，所以要先把烤全羊上最好的幾塊給他的時候，陸芷覺自己的心都在滴。

“皇後，你先前才發熱過，這種溫熱的你還是別吃了。”俞盛桓本來並不準備說這句話，隻是看到陸晏安直勾勾地盯著那隻烤全羊，又想起他之前聽說的那個廚子的典故，心裏突然有些堵得慌。秉承著不能我一個人難的共心態，俞盛桓決定直接剝奪陸晏安吃烤全羊的權力。

“皇上說得對，是臣妾欠考慮了。”就算你不過來，月桃和宜蘭也會攔著我的好嗎？再說了，我也就隻吃幾塊，又不跟你搶烤羊，真是小氣！

“邢卿，你覺得這羊的滋味如何？”俞盛桓抿了抿，把差點出來的笑容給憋了回去，轉頭問一直在旁邊坐著的邢昊東。

“甚好，隻是了幾味浦南關特產的香料，所以風味跟微臣在邊關吃的略有不同。”

這邢昊東也是個直男，問你好吃不好吃，你說好吃就可以了嘛，說什麽了幾味香料，還味道略有不同，我還想在烤羊上麵撒孜然呢，我說啥了！

“卿倒是說說，我好命人去尋。今日得知皇後如此吃烤羊，我正好借花獻佛。”俞盛桓話雖然是跟邢昊東說的，看的卻是站在旁邊伺候的陸晏安。

陸芷盯著俞盛桓眼底不知道有幾分的真，假裝地低下了頭，心裏卻在想這倆男的到底什麽時候走，走的時候還能給剩下多烤羊。

羯羊總共就四條，這兩個男的一進來，就卸了兩隻瘦相間的後，背上的也被切走了不，陸芷眼見羊上就隻剩下兩隻沒幾兩的前和形狀明顯的脊梁骨，心底不免多了幾分絕。

大哥，你妹我盡量配合，但是能不能給我剩兩口？

“皇後也坐下吃兩塊吧。”俞盛桓十分滿意地看到陸晏安避著他瞧烤羊的模樣，決定把他盤子裏沒怎麽過的羊分給一點。

“謝皇上恩典。”陸芷趁著坐下的時候，把兩條在桌子底下抖落抖落，要站直子伺候人實在是太累了，還是坐著吃飯好。

“朕剛剛聽文妃說，皇後曾經在慶樓跟邢卿談論兵法，又聽邢卿說，當時皇後著男裝，這讓朕十分興趣，能否跟朕說說原委？”俞盛桓跟陸晏安也做了幾年的夫妻，卻從來都不知道對兵法有研究，還是剛剛蘇沛若說起，他想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的皇後，隻一直將當做陸峰的兒看待。

“事過去太久了，臣妾已經不記得了。”早知道你讓我坐下來是問這件事，我還不如一直站著伺候你倆呢？我又不是陸晏安，我怎麽會知道跟邢昊東說了什麽啊！

“真的已經不記得了？”俞盛桓仔細觀察陸晏安的眼神，見眼裏通且不躲閃，顯然是真不記得當時的事了，“那邢卿呢？既然還記得皇後當時著男裝，那肯定是還記得一些事的吧？”

“不過是微臣妄自菲薄，說起陸將軍的不是。恰巧皇後娘娘路過，所以跟微臣辯駁了幾句罷了。”邢昊東也不好多說，畢竟當時跟他一來一回談論兵法的年已經了高高在上的皇後，而且皇上似乎並不甚滿意陸將軍的用兵之道，所以邢昊東決定說為妙。

“這辯駁的容，朕倒是十分好奇。”俞盛桓咄咄人，一副邢昊東不說出個一二三，就決定不會放人走的模樣。

“當時正值冬初，陸將軍將關百姓上繳的儲糧於腹狄人，卻僅買回來五十匹劣馬。微臣得知此事之後，就在慶樓跟友人閑聊，說如果是自己麵臨此種形，肯定是趁著寒冬降臨的大好時機，徹底將腹狄人打退五百裏。現在想來，不過是自己荒謬的胡話罷了。”

彼時的邢昊東還沒有“殺神”的名號，甚至連戰場都沒有上過，每日隻是拿著一把玉扇遊走於茶樓支院之間，跟幾個友人一起詩作對，做些所謂的風雅之事，說起陸峰用兵之法，也帶著幾分輕蔑，不懂陸峰為何鎮守浦南關多年，卻一直打不退腹狄人，甚至還跟友人在私下議論，說陸峰是不是害怕一旦把腹狄人解決，他的兵權就會被皇上收回，所以才一直在浦南關攻打腹狄人多年。

陸晏安，也就是如今的皇後娘娘，就在這個時候將鄰座的瓜子倒了邢昊東一。

爾等世家子，怎知百姓疾苦？

邢昊東到現在都記得陸晏安說的這句話，可惜當時的自己還是太過年輕，隻覺得眼前這個臭未幹的年怎麽敢跟堂堂邢家的世子如此說話，簡直是膽大包天。

“沒想到邢將軍也有此等頑劣之舉，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俞盛桓雖然上這麽說，可他多也聽說過邢昊東的一些事跡，再加上他平時的用兵之道，也不難看出這個人以前的所作所為是如何的桀驁不馴。

“微臣有罪。”邢昊東不知道俞盛桓這話是什麽意思，似乎是怪罪他妄議軍事，又好似是在談起他跟皇後娘娘的一段往事，隻不過不管是哪一樣，都不是什麽好事。

“起吧，朕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俞盛桓就是慨兩句，也沒有真怪罪邢昊東的意思，再說了，邢昊東的年紀比他和陸晏安還要大上幾歲，按照事發生的時間推算，當時陸晏安最多也就是十二三歲的年紀，敢跟邢昊東這個乾國有名的紈絝對上，都已經算是十分了不起了，至於相差五六歲的年紀，還要再發生點什麽，俞盛桓覺得多是有些捕風捉影了。

陸峰也許是真起了想把陸晏安許配給邢昊東的心思，隻可惜兩個人的家世配不上。陸峰是白手起家草莽出，邢昊東卻是邢家有名的宗族子弟，怎麽看陸晏安都是沒有嫁進世家的資格。

等到陸晏安有這個資格了，卻被先皇截了胡。

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