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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鬥,我不用人扶》第15節

人降曹之後,竟有數萬民眾隨他遠遷到、長安等地,結果父親佔領漢中之後,有地無人,直接造孔明數攻中原無糧無人的窘境。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大到這種程度麼?

或者,以敗論英雄的作法是完全失敗的,他,才是我的榜樣?

我搖搖頭,努力把這個念頭擺開去。

著他的影,輕聲道:「多保重!」

第一部風雲漸掩英雄第二十章江東之行

我被父親關起來了。

後來才知,父親關於「漢中之變」的定是:我的任,造三郡割讓給孫權,惹禍一個;什麼也沒做的劉升之,則是取漢中的助力之一,理由是他從漢中回來的;--當然漢中投降,最主要的原因是父親的英雄神武,所以張魯這樣的無能之輩隻有屈膝投降這一條路。

沒有人知道歷史已發生了改變,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我立下了多大的功勞。--其實,我也沒什麼功勞,隻不過巧的一個時期,巧遇到了一個能夠改變歷史的人,巧改變了他的選擇而矣。

但是漢中,其實應該是張魯的,轟轟的三國,難道就容不下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漢中麼?

大浪滔沙,留下的是強者,卻不一定是仁者。

張魯……

我在都,住進分配給我的一個小院裡,沒有人陪著我。

薑維因功被調孔明帳下聽用,諸葛喬回到孔明的邊,王睿跟諸葛喬在一起。

我沒有分疆裂土,卻了孤家寡人,整日裡抬頭月,低首觀花,單影隻,形影相吊。還好趙正還忠心耿耿的護衛著我,時而有個消息傳到我耳中--

打敗孫權了,曹自立為魏王了,曹令曹彰攻烏桓了……

父親準備立劉銘為世子了,父親讓李譔、尹默為舍人教導劉升之了,父親準備自立為漢中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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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離我很遠很遠。

我的腦子裡隻有張魯。

張魯出漢中之後,父親把他調到了都,離開漢中之後,張魯就病了,並於次年去世,死前令其子張盛為師君,他給自己兒子的囑托是,回歸祖壇雲錦山(既後世之龍虎山)。

失去了張魯的天師道,影響和勢力大大減弱,已無法對大漢皇叔左將軍劉備的統治帶來任何的影響。

在歷史上,張魯降曹之後,也是於次年去世的,這一點倒是沒有任何的改變。想想那個神旺盛,相貌威嚴的男子,我就一陣陣恍忽,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會去世呢?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了一點,劉玄德與曹孟德,在歷史的角度去他們的背影,是那樣的相像!

沒有了張魯的漢中,「治」取消了,「祭酒」取消了,「鬼族」也取消了,「義捨」沒有了,原來的製又回來了,但幸好,沒有天師治病之後,神醫張機來到了漢中,這是唯一讓我安的地方,當地百姓無須燒符來喝了。

孔明先生將原來的義捨改為醫館,每醫館由張先生的弟子行醫,平時給平民治病,戰時則編部隊。張先生則專門教授弟子,在父親和孔明的全力支持下,數十年之後,東川西川已為杏林高手的夢想之地。

北方曹孟德以丞相之名三次發佈求賢令,大舉逸材,興設學校,廷禮文士,人才層出不窮。父親得兩川之後,也效訪其策,招納英才,蜀中群豪雖遠比不得曹孟德,但也已強過任何一個時期了。孫權雖得了三郡,卻給曹打得大敗,不敢輕易北上,重新把目投向了荊州。

經過一個階段的休整之後,曹劉孫三家另一番爭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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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無法參予。事實上,我的地位已然很難保留了,二叔關雲長已公開表態,認為劉升之有乃父之風,堪當重任。當年,劉升之就是曹攻破他所守的城池時失去的,或者這是他這個作叔叔的一點補償,或者這是他對劉升之的正確看法,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表態,使支持我的人立即消聲。誰都知道漢壽亭侯與漢左將軍的關係,誰都知道關雲長在父親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

時間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我突然生起重病來,整天燒得迷迷糊糊,天暈地暗,什麼也不知道。終有一天,一雙大手輕輕措我的臉,我似乎到了什麼,猛得睜開眼睛,看到父親正坐在前,白皙的麵孔,一對溫和中閃著鋒芒的眼睛。

「父親!」我著。

過了片刻,劉備輕輕點了點頭,道:「傻孩子,不要想,好好養病。」

我泣不聲。

我的病漸漸好了,人卻越發沉默,怕見人,怕見,甚至不願到院子裡去。這一年,給我的另外一個打擊是,張機先生去世了。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一輩子沒有說過什麼豪言壯語,卻以實際行告訴我一個醫生該如何對待他的病人?想起年時我在他麵前發出「願學醫者心,醫天下疾患」的狂言時的景,似乎就在昨天,又似乎是上輩子的事。

因為我的病,父親終於允許其他人來看我了。孔明先生,趙雲,薑維,諸葛喬,王睿甚至龐德和楊任。但是,我那位兄長,那位佔踞了我的地位的兄弟,一直沒有來。

冷暖!

一個消息傳了過來,父親又要親了,他娶得是劉璋的寡弟妹,大將吳懿的妹妹吳氏。這段歷史我是知道的,但我還是不能承,我到自己的心一點點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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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沒有家了!

我對孔明說:「我要去東吳,去見孫尚香。」

孔明什麼也沒有問,便安排了下去。還是那個在漢中取代我的孩子住進了我的府中,裝作生病,騙過眾人。還是薑維、諸葛喬和王睿陪著我,乘了一葉扁舟便出發了。

對於我的狀態,薑維三個人的目中都流著擔憂。

兩年的時間,薑維個子更高了,下上生出茸茸的鬍鬚,經歷磨練的眼睛裡神斂,頗有大將之風。據說他被先生軍中人稱為雛虎,他統領的衛隊呼為雛虎營。諸葛喬的形看起來沒什麼大變,但臉卻較前潤起來。當年我獻給孔明的神仙湯,孔明喝不太慣,倒是對了諸葛喬的脾胃,每天他都喝上一大碗。此時的他已變了聲音,頗顯,行舉止間也有了幾分孔明的穩定寧定,不復那個跳年。王睿還是老樣子,與我待不時間長,便想與我鬥口。但此次我沒有任何心,他挑逗幾次便沉默了,然後麵帶憂的看著我。

人人都了,隻有我,還是老樣子,甚至不如原來。那麼我去漢中,是得,還是失?我本是去尋劉升之的世,穩固自己的地位而去的,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失了,我什麼也沒有得到;但是,我卻由此認識了一個人,一個曾被整個三國世界誤解的人,我也由此,為漢中生民換來了平安,從這個角度,我又是個功者。

但,無論我做了什麼,隻要我一天沒有掌控最高的權力,就隻能任人擺佈,無法實現我的報負!

沿著長江,順流直下,如飛如電,數月之後到了江東。諸葛喬是江東生人,知道底細,此一番加了重重小心,早早辦好了路引憑證,並沒有遇到什麼刁難。因我境況不佳,眾人也把心收起,無心惹事。這一天,到了來到建業,探聽著孫尚香的住。此時孫權還未稱王稱帝,孫尚香也沒什麼公主府可住,竟是住在兵營中。在兵營外打著傳,想混進去的辦法,正發愁間,突然見到了孫尚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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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諸葛喬把引到靜,我現出來。孫大吃一驚:「阿鬥?!」

「是我。娘還好麼?」

點頭道:「好的。隻是,你不在荊州,怎麼會來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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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回去吧,這裡太危險,被發現了,你一定會被殺掉的。當年,吳侯想辦法帶你來江東,若不是張飛趙雲,你此刻早不知怎麼樣了,怎麼現在自己送上門來?」

的問話,讓我幾乎落下淚來,我怎麼會送上門來,我還管什麼送不送上門來,父親有了兒子,有了孫子,有了新夫人,本就不要我了,我還怕什麼危險呢?

「我一定要見!」我說道。

終於答應。

第二十章(下)

兵營,雖然避開眾人,但還是遇到兵,們都戲弄我:「孫,這是你的小丈夫,還是你的兒子?」

滿麵紅:「滾一邊去!」

路過一個校場,裡正有人拚鬥,五七個健的子圍攻一個人,圍攻的幾個人招法淩利,作快捷,是百中選一的高手。而中間那人看不清那人的長相,隻見一條灰影上下翻飛,卻似遊刃有餘的樣子。雖然心中有事,我的眼睛卻還是識貨的,那人的本領之高,遠在趙正之上,就算比之四叔,也差不了太遠。

拉我道:「走吧。」

我向前行,忽然間一場響亮,諸般兵齊飛上天空,場中之人立定微笑,竟然便是周善。

對於周善,我本來隻佩服他的膽略武功。他敢在諸葛亮、關羽、張飛、趙雲等英的眼皮底下,運孫尚香和我,比之後來呂蒙乘關羽不在時白渡江,其膽量謀略高出何止一籌。他在長江上應對趙雲之事有條不紊,若非張飛相助,連趙雲都被帶到東吳,可見其人確是不凡。但我一直以為他武功並不是很高,因為在史上,似乎他隻是一個照麵便被三叔劈死了。現下想來,以三叔來評一個人本領高低似乎不當,三叔威猛蓋世,當他氣勢如虹之時,經常會一招分勝負的。

周家在江東是大家族,周善是已故的江東大都督周瑜的族弟,自隨著孫策出兵各方,深得孫策喜。而更難得的是,孫權一般對孫策的手下持審慎使用的態度,例如孫策的婿陸遜,就是在父親的兵馬殺到,他幾乎無法抵擋的時候才使用的,而最終這個功高重的人也被孫權死。而周善卻似不同,他幾乎同時得到孫策和孫權兩人的喜,被他們視為心腹將領,用以衛護中軍。

「他怎麼能來兵營?」這個念頭在我心中一閃而過。

繞過中軍帳,後麵有一個營盤,架著雪亮的刀槍,排列整齊有如軍陣,刀槍架下是一些花草,一架吊蘭從帳門瀑布般的掛下來。

我眼中漸漸發熱,那些刀槍、花草擺放是那樣悉。一步步走帳中,看到那紅纓的頭盔擺在桌上,大紅的披風掛壁上,一本《孫臏兵法》正翻開到田忌問壘的那章……

我每一步都似踏在夢裡。荊州的景在眼前一一浮現,丟我到空中時的歡笑,喝令兵時的英爽,夜裡安我時的溫親切,偶爾戲弄我時眼中冒出的嗔與狡黠……

空氣裡飄浮著我悉的香氣……

了我的眼睛,一滴,又一滴……

不知什麼時候出去的,獨留我一個人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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