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劉璋，舉龐德等都是他的建議，算是個一心為張魯辦事的人。他會害我麼？

我把目投向諸葛喬。諸葛喬這些天明顯力很大，一是因為環境影響，二是趙正總在旁邊威脅，要是我出了事就先殺掉他。他可沒有孔明先生那永遠都從容淡定的儀容，幾天下來，眼圈黑得像熊貓。

「主，不能等了，我們必須新眼見到張魯，把話當麵說清。這個閻圃能不能把話傳到還是個問題，更有甚者，他們若此時以公子為質，像主公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的話，我們就算回去，也會永遠抬不起頭來！」

不錯。我登時便想起了我那個舅舅孫權，他當時派周善接母親孫尚香，不就是打得用我來換荊州的主意麼。現下雖有了劉升之，但難保張魯不會有用我換些好的想法。

於是，我們幾個要僕人去請閻圃。那僕人說他在後園議事，不可打擾。我一時大怒，一個眼，趙正把那僕人一把提起，丟到一邊，大步前行，向後園直闖。

院子裡有個大鬍子，似乎也在等著見閻圃，見我們吵吵嚷嚷的前行，皺眉道：「安靜。」

趙正罵道：「你算什麼東西！」

大鬍子大怒，上前一把抓住趙正，摔在地上。趙正半響起不得。

我大吃一驚，趙正雖不是一流好手，但是趙雲親自選拔出來護衛我的，一招被擒，閻圃府中居然有如此好手！

薑維已縱撲了上去，拳舞如風，一團雲。大鬍子「咦」的一聲，掌，雲散，兩拳相，薑維後退兩步，子一堪堪立定。大鬍子聲「好！」已到薑維前，單掌直劈，薑維雙臂一架，架住那掌。大鬍子猛一用力，薑維單已然跪地，便在我這裡，也能聽到薑維手臂發出格格的聲音。

忽聽後園門口有人道：「令明住手。」正是閻圃。

這個令明的人後退一步，放開薑維，薑維起來到我的邊，額上冷汗猶自湧流。

閻圃走上前來，笑道：「劉公子見諒，在下於後園與貴客議事，失了禮數，還請不要掛在心上。令明且退，你的事，我自會向主公言明。」

令明點頭退下了，薑維問道：「此人是誰？好厲害！」

閻圃笑而不答。

我說道：「閻功曹，在下見張師君，不知功曹通傳的如何了。若師君無暇，禪自上師君府去尋他。」

閻圃道：「劉公子好大火氣。既如是，請後園一敘。至於其他人，府中有貴客在，不便相請。」

趙正搖頭道：「不行！」

閻圃笑：「若我有惡意，隻方才令明一人，諸公能敵否？」

趙正無語。

諸葛喬忽然附到我耳邊說了幾句話，我連連點頭，隨閻圃園。

這個後園竟是景極佳，假山怪石，小橋流水，一塊大石上刻了「正一」二字。隨閻圃而行，轉過一個涼亭，忽見幾個人正在亭中弈棋。正中一人，頭戴便巾，著長袍，相貌威嚴，他眼中隻看著棋子，並不抬頭。

我見閻圃也負手一邊觀棋，並不引見，不由暗自生氣，卻不好表現出來，於是走到跟前觀棋。我個子矮，看不到，便想登到石欄上。

一個長鬍子笑起來：「無知，也能觀棋麼？」

我說道：「我不是觀棋，我是在觀氣。」

「觀氣？你會觀什麼氣？」

「兵氣！肅殺之氣，已從東來，卻有人不知大難臨頭，可笑啊，可笑！」

長鬍子然作：「係師為漢家守漢寧，故大漢寧定，東方何來兵氣伐我？」

我不答，隻轉仰天大笑。

好一會兒，背後一個聲音道：「你們退下吧。孩子，你可以轉過來了。」正是那個威嚴的男子。

我轉過來施了一禮：「係師。」

張道陵首開五鬥米教之先，稱天師，其子張衡繼其後，稱嗣師，其孫張魯因其教，稱係師。我這一聲係師出來，那人一驚：「你怎知是我？」

我說道：「在下善觀氣，怎能看不出係師。」心中卻想，諸葛喬這個傢夥太厲害了，從閻圃的蛛馬跡裡，居然就能猜出張魯在園中。

張魯見我不說實話，便也不再深究，當下說道：「你這孩子有意思，來我漢中做什麼呢？不會是專門為殺我一個將軍，然後告訴我他是吧？」

「係師如何看待曹？」

「一時之雄，天下無雙！」

「我父親呢？」

「劉備，梟雄也。」

很明顯，曹孟德與我父親在張魯心中差著等級，我一陣失落，卻又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排名。或許在我心中，父親的地位的確不如曹高。

「若曹孟德攻漢中，不知係師以何抗之？」

張魯搖頭道：「抗，抗不得。曹孟德用兵如神，天下安有抗者？不過一個降字罷了。」

萬萬想不到，為係師，駐守漢中數十年的張魯會如此輕易的說出一個「降」字，我不由大驚，勸道：「先生不聞孫仲謀之事麼？當日曹公南下，江東大，言降者無數，獨魯肅言曰：『天下皆可降，獨將軍不可。如肅等降，當以肅還鄉黨，累故不失州郡也;將軍降，安所歸乎？』」

張魯道：「兵危戰兇，若征戰，則置我萬千教眾於何地？況曹公寬厚誠信，必不負我。」

我道：「劉琮也降了曹公，下場如何？若係師恐漢中難守，我願投書給我父親，讓他派兵相助。」

張魯淡淡的說道：「劉備者，梟雄也，我安知這不是假道滅虢之計？劉璋殷鑒不遠，我敢用他？」

這是實，當年劉璋就是請父親幫忙抵擋張魯，結果父親騰出手來就把劉璋滅了。不過，還好我有與諸葛喬早就商量好的話來應對。「父親一生，不過我與劉升之二子，今劉升之係師大恩，我在係師作客，試問父親安肯與公為敵？」

張魯笑道：「便是此話。你寫信罷。」

我突然明白，原來他早先前所謂「投降」之語，不過是要我主說出幫忙的話來。以張魯占漢中數十年，東擋西殺的經歷，不到最後關頭，怎肯言降？我這個以改變自己命運為使命的人，居然被曹孟德口中「碌碌小人何足掛齒」的張魯戲弄於掌之間，我到一陣陣無力，以我的能量，真得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麼？

我對著張魯離去的背影，扯開嗓子喊道：「楊鬆小人，領財賣主，萬萬信不得！」

張魯怔了一下，然後離去了。

第一部風雲漸掩英雄第十八章平關之戰

我是阿鬥

整整一個月，我失了。原來想的混到張魯邊，憑我三寸之舌（或者是諸葛喬的三寸之舌），讓張魯重用於我，統兵拒曹，建立威信，名天下，人人讚揚，到時父親對我另眼相看，好生嗬護。

可是我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實力。以我們現在的形，人家本就不與我們流，放在一個小院裡，圈了起來，隻等西川的父親回話。

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沒有人告訴我現在形如何了，不知道曹是否發兵，他的大軍到了哪裡；不知道張魯邊現在怎樣，楊鬆除去了沒有，漢中天險平關失去了沒有；不知道父親得知我的消息是否震怒，他會不會出兵……

的這一段時間，我的思維一團，我把一切都搞糟了。

諸葛喬反而沉靜下來，他安我道：「事已至此，急也無用，反正張魯不會傷害主，就算是曹公打敗張魯，曹公也會以主為質，命無礙的。」

這是安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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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助的等待之中，終於盼來了益州的消息。卻是趙子龍親帶五千鐵騎前來協助防守。

趙雲一直是父親的中軍護衛，絕獨掌一軍，此次為我親自前來，我不由激。但四叔才進門，便一腳把趙正踢翻在地，罵道：「你將主護衛得好！」劍殺。我忙撲在趙正上，趙子龍的長劍才停了下來。見到一象溫文爾雅的趙子龍氣這樣，我知道自己的禍是真的闖大了。

趙子龍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讓一個與我相貌差不多的孩子來頂替我，要把我送回益州。聽了這話，我堅決反對，現在我回去，那算是什麼呢？我的地位可就徹底沒有了。更何況，這孩子若被發現，唯有一個死字等著他，失了信用，張劉兩家的合作也就徹底完了。

我對趙雲說，我已見過張魯了，旁人騙不了他。

趙雲長歎一聲，難怪先生說你不會回去。

問起此時形勢，曹果已派大軍西征，分兵三隊，前部先鋒夏侯淵、張郃，曹帶眾將居中，曹仁、夏侯惇為後部督糧。曹軍未到，漢中已然振，幸好事先得到我提供的消息，張魯在平關增建了一道二十裏長的關礙，下了十餘個寨柵，令其弟張衛統軍，帶大將楊昂、楊任前去防衛，趙雲也隨著一同前去。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先生可曾告訴四叔應敵之策？」

趙雲答：「先生說，漢中天險，民富財，惜無大將，為今之計，隻在一個拖字，拖得過百日，曹軍自退。」

孔明先生果然了得！若能依此辦理，曹軍何憂。可惜當前勢，漢中並不佔優，張衛不通軍事，楊任楊昂互不統屬，指揮上一團，此時再加上四叔的兵馬，如何協調便是問題。若彼此間勾心鬥角，反而誤事。

聽我的分析，趙雲冷笑道：「若不從我令，趙子龍領兵便回，搶了主回蜀，誰敢攔我！」

諸葛喬急道：「四將軍萬不可一時意氣用事。此事還需與張太守商量。」

於是我與趙雲同見張魯。

張魯在大殿之上召見我們，在這裡，他給人的覺不似後園裡那個威嚴君主，倒似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祈。我們把話說清，張魯沉半晌，道：「你們要權？」

我點頭：「是的，要權！」

張魯道：「好，我便給他權，在軍中，趙將軍可以節製二楊！」讓四叔節製張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得到這個消息我已是很開心了。

「隻是」，張魯續道：「近些時我有些寂寞，劉將軍可願府陪我？」

趙雲眉頭一皺，我急攔下他：「可以，但是我的其餘諸兄弟需隨趙將軍出陣。」

「一群娃娃軍去？」張魯笑了，「去吧。」

「容我與趙將軍餞行！」

城外古路，芳草連天。

我舉起一杯酒：「四叔，祝你旗開得勝！」

趙雲點頭。我依次敬趙正、諸葛喬、薑維和小王睿：「我去不了，你們替我殺敵。」無由的，便是一陣陣傷。

王睿強笑道：「別忘了，趙將軍也曾說過，你是無須學征戰的，就算你到了前線，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錘了他一拳。旁邊不遠，閻圃也正與人踐行，那人正是曾打倒趙正和薑維的大鬍子。大鬍子此時正著趙雲，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