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嚇得皆是軀一，再無敢出聲，無人敢求。

剛才斥責自己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此刻元帝睥睨一切，傲然著，心頭怒火翻滾狂跳不止。

那道倔強的背影，多了幾分白良穆的風骨，果然，是白家的兒。

白向菁盯著沉沉深邃的似潭水的眸，毫不閃躲。

“……臣只覺得人命在您眼中如同草芥……臣不怕死，若是死，也要替白家討一個公道！”

白向菁忍著眼眶熱淚，重重叩頭，再叩頭。

冰冷的地面，一聲一聲，委屈，不甘，更多的是……無奈！

“行了！”著恨不得搭上自己的命，他竟然了一惻之心，他心里一清二楚，但是他是一朝之王！

“皇太后如今昏迷不醒，你卻一口一個白家，一口一個死，白向菁，朕命你回去，好好反思！再來見朕！！”

說罷，元帝龍袖冷冷一掃，大步邁殿。

所有人出乎意料，甚至頗為震驚！

白向菁如此無禮，侮辱皇帝尊嚴，最后只是、只是……好好反思？！

沈閔純有些不甘心恨恨的朝著剜了一眼，白向菁卻久久不彈，跪在地上，長跪不起。

“皇太后至今沒醒！你們這些做下人的，都真是該死！”

殿里一道低低的怒吼聲音，下人們齊刷刷跪倒，臉慘白，不敢言語。

“臣不怕死！”

“……皇上的心不僅冷無比，而且寸寸無！”

元帝坐著殿里，香爐淡淡的熏香縈繞，腦海中卻反復這麼幾句。病榻的老祖宗，虛弱的厲害，靠的親娘那麼近，元帝的眼底突然落滿了憔悴，沒有了剛才的威嚴。

他的心也是長的，他怎能不知道骨之痛？

外面冰冷刺骨，屋暖香環繞。

一直到元帝離開，眾人也紛紛散去，慕容溟扶著慶王妃離開，清冷的大殿又空空了，剩下了不多的下人，白向菁卻仍舊是長跪著。

用力咬了下，微微闔上長睫。

不知道跪的是誰，是皇上還是老祖宗？只是這冰冰冷冷的地面讓開始有些畏了。

所有人都不喜歡，宮殿之中也無人袒護，這些都無所謂，本就不稀罕別人施舍的可憐，只是令可笑！

大羲王朝，三宮六院，九五之尊，竟然沒有公正可言，竟然沒有一人可以相信，讓洗清冤屈！

白家上下幾百條人命啊！

憑什麼皇太后的一條人命都比這幾百條命尊貴？

只是恨，同命不同價！

就這麼一直跪著，心底卻是很難過，進出的下人和醫都無人敢上前看一眼，不知道是出于害怕還是其它什麼原因。

是錯了麼。

醫治的了皮之痛，卻醫治不了貶值的人心，醫治不了世人的迂腐！

“楚王妃。”太后邊的月嬤嬤心疼了下，“圣上日理萬機，只是你要看清大局，你覺得這種小事……”

小事？

白向菁眸底微微了下，原來白家人上下三百多條人命，在權勢面前不過是小事！

“謝謝月嬤嬤。”

咳了幾聲，了下僵的，發現都麻木了。

“哎，不是嬤嬤多……在宮要收斂住脾氣，皇太后也病倒了，以前在的時候，袒護你，你說萬一……萬一的話，你步步難行啊！”月嬤嬤多了幾句，畢竟是皇太后邊的人，心里明鏡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