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軍並冇有因為被灰溜溜趕回來不高興,反而覺得這一天收穫很大。
表妹真的很漂亮,表妹的材真好,連說話的聲音都那麼甜,從如意嘉園回所裡的這一路上,腦海裡全是表妹的倩影。
從表妹的手提袋和襯在黑長款羽絨服裡麵的上看,應該是明珠城裡一家舞蹈培訓機構的老師,也隻有跳舞的孩子材和氣質纔會那麼好。
明珠城一樣屬於城南派出所轄區,想找到並不難。
他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一首歌,不自的哼唱著,跑向生活區,跑向食堂,跑向憧憬裡那好的未來……
“表妹表妹漂亮的妹妹,表妹表妹紅的花蕾,表妹表妹可的妹妹,表妹表妹我的表妹……”
“小李,心不錯啊,還唱起來了。”
“葉警長,今天你也值班啊。”
“什麼我也值班,所領導都要值班,我能不值班、我敢不值班嗎?”
葉興國捧著飯盒笑了笑,轉看向取餐口:“回來的正好,趕去打飯。”
“謝謝葉警長,我先去洗個手。”
李亦軍咧一笑,屁顛屁顛跑向洗手池。
今晚的帶班副所長錢俊山,不但知道夜裡發生過一起“烏龍”警的事,甚至代表所裡去醫院探過城管協管員老胡。
見李亦軍回來了,抬頭問:“小李,事辦完了。”
李亦軍剛纔顧著高興,這才注意到所領導坐在裡麵吃飯,連忙道:
“報告錢所,辦完了,我先把韓昕同誌送到市局,再從市局送到我們分局,等他報完到再把他送回家,一直把他送到樓下纔回來的。”
“送到我們分局?”
“嗯,他被市局分到了我們分局,局裡又把他分到刑警大隊,說是下週一開始正式上班。”
錢俊山是去年從王堡派出所調過來的,調來之前也是副所長。
因為王堡派出所轄區挨著新壩港派出所轄區,作為曾經的王堡派出所副所長,他經常跟新壩港邊防派出所打道,對邊防部隊的況比較悉。
想到早上見過的那個韓昕,轉製之前隻是士,錢俊山下意識問:“分到刑警大隊,小李,你冇聽錯吧?”
“報告錢所,不會聽錯,就是刑警大隊。”
“這就有點奇怪了,邊防是有搞刑偵的,不然他們轄區的刑事案件冇人辦。但隻要是涉及執法的崗位都是軍,更彆說搞刑偵了。”
“那戰士呢,戰士做什麼?”一個民警抬頭問。
錢俊山放下筷子,微笑解釋:“站崗放哨,開車做飯,跑打雜。我們這邊靠海,所以我們這兒的邊防不用巡邏,隻要管好自己的轄區,管理好船隻船民。
負責邊境地區管理的邊防,不但要跟我們一樣管理好自己的轄區,還要帶著戰士沿著國界線踏查,防止渡、走私什麼的。”
“這麼說邊防的士兵,跟我們派出所的輔警差不多?”
“基本上差不多,畢竟乾部就是乾部,戰士就是戰士,上下級關係分明。要不是他們運氣好趕上轉製,複員退伍之後也隻能做做輔警。”
“這麼說那個韓昕不太可能懂刑偵,分局卻被安排到刑警大隊,想想是有點意思。”
“錢所,聽說那小子是從南雲調回來的,你說他以前有冇有可能是搞緝毒的?”
“南雲的邊防是要緝毒,但不管義務兵還是士,都冇有執法資格,主要是在軍帶領下檢查,有點像車站機場的安檢員。
他們也會在軍帶領下設卡埋伏,如果有毒販落網,他們就幫著看管看押,反正辦案是不可能的,更彆說搞刑偵。”
“戰士冇有執法權?”
“當然冇有,我又不是冇去南雲辦過案,又不是冇見過南雲的邊防。”
錢俊山頓了頓,接著道:“據我所知,邊防部隊的軍士轉業複員,之前因為要改製很早就被凍結了,冇有特殊況誰也彆想回老家。
現在改製了,想調更難。他一個剛在轉製中穿上警服的士,居然能從邊境調回來,還被分到刑警大隊,這要多大關係,這要多大背景。”
“想想真是,好多軍轉業都冇個好崗位好工作,甚至隻能安置個參公。
他一個剛解決乾部份的戰士,就這麼輕輕鬆鬆從那
麼遠的地方調回來了,而且有單位願意接,不簡單,不簡單啊!”
……
葉興國同樣覺得有些不符合常理,但不想跟他們一起議論,捧著飯盒起走進廚房。
“老薑,你們老陵海三隊的韓如鬆,你記不記得,有冇有印象?”
“記得啊,搞工程的,你怎麼突然問起他。”
“真記得!”
薑大姐放下抹布,直起大發起慨:“韓如鬆當年多風,搞工程,賺大錢,正兒八經的大老闆,每次回來都請村乾部吃飯喝酒,老早就買了小轎車。可惜好景不長,後來包工程包虧了,欠下一屁債。
我記得有一年臘月二十七還是臘月二十八的,好多民工去他家討債,有的民工是租大來的,就停在海通市場門口,堵的我們都買不了菜。他婆娘估計是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就跟他離婚了。”
到底是一個村的,果然知知底。
葉興國吃完裡的飯,追問道:“後來呢,後來有冇有見過韓如鬆。”
“韓如鬆後來回來過幾次,聽修鞋的王瘸子說他後來又翻了,賺到了錢,把債還掉了。
又找了個婆娘,生了個丫頭,後來的婆娘也是陵海的,家裡也是做工程的。不過現在他們全都搬江城去了,聽說在江城買的大彆墅!”
“前麵的那個呢?”
“前麵的那個婆娘,後來怎麼樣,我真不清楚,隻知道到孃家是頭墩的。”
“韓如鬆跟前麵那個生的孩子,你記不記得?”
“記得,當兵去了,想想也有好多年冇見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說起來有爹有娘,卻跟沒爹沒孃差不多,現在連都冇了!”
葉興國笑道:“老薑,那個可憐的孩子回來了,剛回來的,這會兒剛到家。”
薑大姐大吃一驚:“他家裡又冇個人,他回來做什麼?回來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他還不如在部隊過年呢!”
“調回來的,被安排到我們分局刑警大隊,現在跟我是同事。”
“真的假的,他不是當兵的嗎,當兵的怎麼能調回來,還調刑警大隊。”
“這件事說來話長,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冇想到那小子居然混出了個人樣。”
葉興國笑了笑,又帶著幾分憾地說:“可惜我晚上要值班,實在不開,不然我就去看看的。”
薑大姐不解地問:“這麼晚了,去看他做什麼。”
“你想想,他去當兵的時候多熱鬨,戴大紅花,放炮仗,敲鑼打鼓,可以說是一片輝煌!
可回來時卻冷冷清清,並且他家裡連個人都冇有,可以說是一片淒涼。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你說我應不應該去看看。”
“葉興國,你跟我說這些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讓我去他家看看?”
“你跟他以前是一個村的老鄰居,現在又住同一個小區,還是同一棟樓。再說你反正要下班,反正要回家。順便去敲個門,打個招呼,表示下歡迎怎麼了?”
“也是啊,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村的。”
“那就拜托了。”
“談不上拜托,應該的,算起來我跟他家還拐彎角帶點親。對了,我隻記得他的小名好像新新,記不得他的大名,他大名什麼?”
“大名韓昕,日斤昕。”
“韓昕,想起來了。”
眼前這位是個熱心人,葉興國相信能讓小夥子到家鄉的溫暖和熱,想想又笑看著問:“他家住幾單元幾零幾你知道嗎?”
薑大姐不假思索地說:“這個我知道,當年拆遷我們三隊是一起看圖紙選房的。那會兒為了搶個好樓層好戶型,好幾家差點打起來。
哪家選的哪幾套房,我記得清清楚楚。他家拿了兩套,都在一單元。一套在一單元頂層,一套在一單元十九層,都是東邊套。”
“記得這麼清楚,這麼說我不用去打聽了。”
“你家要是拆遷,一起拆遷的人選的是哪套房,你一樣會記得清清楚楚。”
“這倒是,可惜我冇房子可以拆。”
葉興國笑了笑,放下碗筷催促道:“趕走吧,這兒我幫你收拾,見著韓昕幫我跟他帶個好,就說我還在城南派出所,讓他有時間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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