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園里，蕭佳容正跟彩萍在說著俏皮話。

“四姨太給了一個排頭吃，不知要怎樣鬧呢！說不準趁著這個機會鬧到先生那里去，要先生替來跟四姨太討一個公道。咱們不應該這就準備起來嗎？”

蕭佳容一邊吃著粽子糖一邊笑罵：“就你個小蹄子能耍皮子。想跟我這里要錢去快活只管說，還牽搭板凳的。”

彩萍笑道：“這是不敢的事。我說的句句真心。”

一邊給蕭佳容將熱茶倒上：“滴翠苑的何媽，以前是在先生書房里當差的。雖然不過是個打雜的老媽子，可誰知道沒有沒先生那里的門路？咱們總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先生旁能打點得到的，還是要打點一些。”

提到俞故笙，蕭佳容臉上的笑容就緩了下來。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彩萍知道在憂愁什麼，只得寬聲道：“你也不要太著急了，既先生那樣說了，折梅舍那邊也不會有靜。如今只將養起來，等先生哪一天松了口，也就好辦了。”

蕭佳容先還到憂愁，被一句“好辦”給逗得笑起來。了一粒粽子糖丟到上，罵道：“你這張越來越人厭煩。早晚的要人撕爛。”

彩萍笑：“要當真這樣，可沒有人在您邊給您打趣逗樂了。”

蕭佳容“呸”了一聲：“我還缺你這麼一個伺候的？”

彩萍笑著不回答。

蕭佳容也不跟多廢話，抬了抬胳膊道：“出去掐著時間，讓周醫師從后門里走。橫豎今天不能如意。”

彩萍應了一聲“是”，剛從里邊轉出來，古柳就趕過來，說金穗心帶著人往蕭園來了。

彩萍眉頭聳了一下，眼帶不屑：“還當真敢來。”

古柳道：“我這就去跟四姨太說一聲，事要是鬧大了，可不好。”

彩萍橫臂把古柳攔住：“你當四姨太不知道這件事？我告訴你，四姨太才剛跟我說了，今天就是不能那一位如意。”

古柳不明白了：“好歹是先生明正娶的。你瞧，昨天咱們四姨太了委屈，先生也就讓在祠堂待了一夜，今天一早照常的還是活。難道還不明顯嗎？”

“明顯什麼？”彩萍嗤了一聲，很不以為然道，“先生要真把當一回事，就不會當著四姨太、二姨太，還有咱們的面，人把弄到祠堂里去了。山飛上枝頭還真能當凰了？”

彩萍將古柳往旁邊一推，說道：“你去，帶周醫師從后門出去。”

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出了幾張票子，塞到古柳手上：“這是咱們四姨太額外給的診金。”

打發了古柳，彩萍獨自往外邊迎來。

金穗心被蕭園的老媽子陳媽攔在院子門口不讓進，兩廂對峙之下，彩萍出來，笑走到跟前，先對著金穗心微一點頭，隨即半昂著下道：“太太突然來了蕭園，真是我們蕭園上下都榮幸得很。只是我們四姨太向來子不大好的，剛看過醫師，醫師囑咐要多多的靜養，這會兒正睡著呢！太太有什麼話，不妨跟我說，稍后我來告訴四姨太。”

小蘭趁著陳媽那些人不注意，上去劈手就是一耳。把正得意的彩萍打得蒙愣了一陣。

小蘭指著的鼻子就罵：“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太太這樣說話！先不說你們攔著太太不讓就可小子們打一頓，就你剛才那妖里妖氣的說話，你當你是主子爺兒們，能當家做主了！”

彩萍當下要拉臉，可多顧忌著自己的份，也怕蕭佳容怪罪自己辦不好事，半拉著臉，笑得僵至極，眼里的已是怨恨：“我的確不是什麼主子爺，不做主子爺不歡喜的事。我們當丫頭，只管聽上人的吩咐，辦好上人要做的事，別的，一概不理。”

邊說邊跟一旁的陳媽道：“四姨太說了，誰都不得去打攪。”

便往后退，旋了腳跟要腳。

彩萍只顧著提防小蘭，卻忘了邊上還有何媽跟汀蘭。

只聽金穗心道：“抓住！”

何媽跟汀蘭極快上前，一人抓住彩萍一只手。

陳媽等人要來營救，金穗心上前將陳媽用力一扯，陳媽反應過來，劈手就要照著金穗心的天靈蓋打下去。金穗心驀一抬頭，看去的眼神銳利威嚇。倒把陳媽瞧得一愣。

“你還愣著干什麼？太太有個閃失，你有幾條命？！”

小蘭忙里分神扭頭沖跟著一道過來的丫頭急喝。

那丫頭恍然大悟，連忙上前死抓住陳媽，金穗心趁機疾步往院子里。

蕭佳容有彩萍等人幫去料理這樁事，心里頭松泛得很，喝完兩杯茶，往那太師椅上一歪，就要好好歇一個覺。忽然聽到外邊吵吵嚷嚷。

眉頭蹙了兩下，揚聲喊彩萍跟古柳的名字。可恨喊了好幾聲，兩人之中沒一個進來。

正當要發火，外邊掃院子的一個丫頭跑進來，氣吁吁道：“四姨太不好了！彩萍、陳媽他們，跟太太那邊的人打起來了！”

蕭佳容沒有料到金穗心竟然還敢手！一下從太師椅上起來，瞪著眼睛道：“怎麼回事？！”

丫頭道：“彩萍姐他們攔著人不讓進，太太一方的人忽然發難，把彩萍姐他們給扭在了院門口。”

“反了天了！”

蕭佳容趿上鞋，隨手抓了一條馬海絨披肩立即就往外跑。

金穗心料定他們把醫師藏在院子里。須臾就要把人送出去。別的地方不找，直奔蕭園后院門口。果然在后院門口逮住了將要離開的周醫師跟古柳。

古柳立即就要上前阻攔。金穗心驀然回過頭來，目如炬的直視古柳：“退下！”

古柳被如此威嚇嚇得呆了一下。

金穗心便要帶人走。

古柳回過神來，急往前攔住兩人去路：“太太恕罪！”

金穗心冷笑：“你讓開，我恕罪。你今兒要不讓，蓮月是什麼下場，你就是什麼下場！你瞧瞧，我有沒有這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