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冇有那個意思……”
若昭不給狡辯的機會,隻道:“不管你有冇有,現在我要收針了,請你出去。”
若昭說的“請”,但何皎皎卻覺得這是在趕了。
“姐姐臉這麼差,一個人忙的過來麼?若是不嫌皎皎愚笨的話……”
“我嫌。”若昭打斷道,並且做了個“請”的姿勢。
何皎皎惱極了,卻礙於蕭瑾在側,不敢發作,咬了咬,還解釋點兒什麼,就聽見蕭瑾說:
“好了,你幫不上忙,就出去吧。”
連蕭瑾都這麼說了,何皎皎哪裡還好意思留下,梨花帶雨而去。
若昭冷哼一聲,對付白蓮花,可有的是手段。
拉過屏風,若昭開始收針,認真仔細的態度,令蕭瑾不得不多看一眼。
若昭到頭頂投來的目,笑了一聲,道:“侯爺總是看我,再看可要收費了。”
“咳咳…咳…”蕭瑾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如果他冇聽錯的話,這人說他看?
“本侯何曾看?”他這是明正大的好不好!
見蕭瑾赧,若昭便收起了打趣的心思,專心於手上。
若昭收針的速度又快又準,手指翻飛,不過片刻就將七十二銀針儘數收進了荷包,呼口氣,道:
“好在老夫人中毒不深,再施一次針,餘毒便清乾淨了。”
蕭瑾剛要開口,若昭便做了個噤聲的作,拉著蕭瑾退出來。
“老夫人睡著了,須得靜養。”
蕭瑾點點頭,抬眸便是若昭那張蒼白的臉,雖然蒼白,卻給人一種琉璃易碎的覺。
蕭瑾順手將一個白玉瓷瓶遞給,道:“你既誇下海口說一個月就能將祖母的病治好,自己可彆先倒了,否則到時候本侯上哪兒去再尋一個會鍼灸之的大夫。”
若昭冇有客氣,接過白玉瓷瓶在鼻尖一聞,訝然了片刻,竟然是玉香丸!
古籍中有記載,天下十大名藥,玉香丸位列第九,但隨著時代進化,許多藥草缺乏生長環境,因此滅絕,若昭的爺爺耗儘一生也才製出一顆高仿玉香丸。
那顆高仿玉香丸雖然了兩味藥材,但那味道跟手中這卻差不了兩分。
竟然在這個時代得到了爺爺耗儘一生也冇能得到的東西!
不想到,既然這個時代有玉香丸,是不是代表著,十大名藥裡其他九種也能找到呢?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若昭頓時渾都充滿了力量。
再回過神來時,蕭瑾已經走遠,若昭到有些莫名其妙,如果蕭瑾真的隻是擔心倒了,冇人為老夫人醫治,這麼貴重的玉香丸給一顆就好,可蕭瑾卻給了一整瓶。
還真是財大氣!
不過,哪有人嫌好東西多呢?若昭樂滋滋地將玉香丸放進研究室。
隻可惜,這等良藥對於老夫人的病卻冇有什麼作用。
針對老夫人的病,若昭還要另做打算啊,畢竟承諾過一個月將老夫人的病治好,眼下得了玉香丸又有彆的惦記了。
離開侯府之前還得多結結蕭瑾,如果能從蕭瑾上套點兒其他的好東西就更好了。
此時,正在南朱閣理公務的蕭瑾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昭嬰帶回來兩個家丁,“侯爺,您讓屬下查的事已經查到了。”
“回稟侯爺,奴才昨夜小解時,的確在荷塘前的長廊看見了殷護衛與黑人打鬥。”家丁賈三道。
“既然看見打鬥為何不向本侯稟報?”蕭瑾問。
“奴才也冇聽見殷護衛呼救的聲音,夜裡又黑,奴才便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因此才未稟報…但奴纔沒想到今日殷護衛就,就…奴才罪該萬死,請侯爺責罰!”賈三將頭磕得砰砰響。
蕭瑾拂袖,示意賈三退到一邊,又看向另一個家丁。
隻見家丁李老四慌忙的跪下來,似乎被什麼嚇到了,“奴才,奴才,奴才什麼都冇看見,什麼都冇看見!”
昭嬰咳了一聲,提醒道:“侯爺跟前,莫要失了分寸,看到什麼便說什麼。”
李老四這才勉強保持鎮定,但他的手還在不停地抖,他嚥了咽口水,道:
“奴才本是負責府中倒夜香的,今日天矇矇亮時,經過荷塘,撞,撞見殷護衛倒地不起,起初,奴才以為殷護衛隻是摔倒了,誰知,誰知一探鼻息卻發現殷護衛冇了氣息!侯爺,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
李老四說的稀裡糊塗,蕭瑾問道:“本侯知道不是你做的,你發現殷護衛死了之後呢?你為何冇有稟報?”
說到這,李老四的神便更驚恐了,“奴纔是想稟報的,可接著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奴才膽小,隻怕彆人誤會是奴才殺了殷護衛,便躲了起來,奴才躲在假山後,看見來人正是一個大膽的姑娘,將殷護衛的推下了荷塘!”
“你可有看清那姑娘長什麼樣?”蕭瑾追問。
李老四搖頭卻又點頭:“冇看清臉,但奴才記得那姑孃的袖口有個杜鵑花圖案,若是奴纔再看見那服,奴才一定能認出來!”
聽完這些,蕭瑾的神並冇有很坦然,他道:“好了,你們二人知不報有錯,但如今代實,功過相抵,本侯便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下去吧。”
“多謝侯爺,多謝侯爺!”李老四和賈三如同劫後餘生一般,將頭磕的砰砰響。
二人離開後,昭嬰才疑的問:“侯爺,屬下有一點不明。”
“你是想問,本侯為何不召集府中全部婢,讓李老四辨認吧?”
昭嬰點點頭,蕭瑾卻搖了搖頭:“尚且不說李老四說的是真是假,你仔細想想,倒夜香的下人怎麼會路過荷塘。”
這麼一說,昭嬰就明白了,倒夜香的下人一般都從後門而去,而荷塘距後門卻是繞了一大個圈子,這明顯在撒謊。
“那李老四為何要撒謊?”
這正是蕭瑾疑的地方,“先從李老四手吧,記住了,切勿打草驚蛇。”
悄悄地順藤瓜,也許能發現大。
“是。”
昭嬰還未踏出門檻,又想起了什麼,轉過來,問:
“侯爺,屬下這名字是不是不太妥,畢竟…”畢竟跟若昭的名字裡,有個重合的字。
蕭瑾明白昭嬰的意思,但他毫不在意的說:“不必。”
昭,這個字不是隻有林若昭可以用,給昭嬰取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時遇到的一個人。
即便他從始至終不知道那個年究竟什麼名字,隻記得年給他包紮用的手帕上有個“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