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畫完圈,提起鋼筆,看向商見曜,呵呵笑道:
“這好像是據‘救世軍’那邊的口號改的?”
商見曜“嗯”了一聲,嚴肅說道:
“林醫生,我覺得你對我的況有點誤解,將一些正常的事當了生病的證據。”
林醫生微微直了,白凈的臉龐上泛起幾分笑意:
“你覺得哪些方面存在誤解?”
商見曜仿佛在組織語言般沉默了兩三秒道:
“你不能理解那種純粹的、高尚的,不明白什麼一個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林醫生抿住,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金邊眼鏡,輕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確實,在這個時代,哪有理想主義者生存的空間?就連‘救世軍’,都墮落了。”
這位醫生頓了一下道:
“我可以嘗試理解你,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是怎麼產生類似想法的?是哪些事讓你有了這樣的沖?”
“沒有什麼事,我就是這樣想的。”商見曜嘆了口氣,出笑容道,“林醫生,你是我見過最溫最有氣質的,我有句話想給你說。”
林醫生眉微道:
“我有……”
話音未落,商見曜已是補充道:
“我本來覺得你可以為我神上的媽媽,但現在才發現,我們的思想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真是憾啊。”
“咳咳咳。”林醫生仿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旋即拿起旁邊的陶瓷杯子,喝了兩口,沒話找話說般自語道:
“哎,這個月的茶葉配給又喝完了。”
不等商見曜開口,低嗓音,神兮兮地問道:
“你最近有沒有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有沒有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商見曜相當篤定地搖頭:
“沒有。”
林醫生觀察了商見曜的表幾秒,轉而問起別的事。
過了十幾分鐘,所有樓層同時響起了一個甜的聲:
“現在是整點報時。
“當前時間,下午六點。”
“廣播報時了。”等到那聲音重復三遍后停止,林醫生了眉心道,“今天就到這里吧。”
思索了一下又道:
“既然你睡眠沒有問題,也沒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那我就不開藥了,下周同一時間來復查。”
“好的,林醫生。”商見曜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他拉開房門后,突然又轉過,開口道:
“謝謝你,林醫生。”
林醫生笑著回應道:
“不用謝。”
等到商見曜出去并小心合攏了房門,林醫生嘆了口氣,略帶笑意地自語道:
“真有禮貌啊。”
一邊嘆,一邊拿起桌上的文件夾,翻閱起里面的記錄:
“姓名:商見曜。
“年齡:21歲。
“出生日期:新歷25年9月8日。
“家庭況:父親商世安是D7組長級員工,于新歷37年與整個‘舊調小組’一起失蹤;母親張如馨是D3普通員工,小學教師,于新歷40年10月病逝,病因疑是悲傷過度;新歷40年10月至43年9月,商見曜在495樓層對應孤兒院長大,考了大學電子系。
“況說明:新歷46年5月,商見曜主申請為機實驗志愿者,參加了‘C—14’項目。他的理由是希藉此獲得強大的力量,調查清楚父親失蹤的真相。
“實驗結果:失敗,與對照組比較,無任何變化。
“后癥表現:邏輯間隙混,導致思維呈現出一定的跳躍,其余無異常。
“額外事項:基因檢測正常……
“綜合判斷:中度神異常(疑似妄想癥,待觀察)……”
林醫生看了一陣,于最后落筆寫道:
“新歷46年7月10日復查結果:癥狀未有改善,但也沒有加重,無暴力傾向,沒表現出攻擊,可認為暫時無危害。”
…………
傍晚6點是公司規定的下班時間,除了需要加班的特定項目組和某些24小時班制的崗位,所有員工都將離開位于大樓第5層的“管理區”、第6到第45層的“研究區”、第46到第145層的“工廠區(兼維護區)、第146到第345層的“生態區”,返回足有300層的“生活區”。
因為能源配額有限,以及夫妻雙方和家里長輩可能都在上班,所以,很多員工選擇在每層樓的“資供應市場”就餐。
這個地方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場所供應來自“生態區”的紅薯、土豆、大米、面、類、蔬菜和水果,以及來自“工廠區”的布料、白糖、食鹽等資,一部分則供應各種食,被大家親切地稱為“員工食堂”。
在食堂就餐的本要高于自己回家做,味道也不是太好,但算上每個人都缺的能源配額,以及工作了一天的疲憊,這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而這也是公司高層傳遞下來的傾向——希通過統一供餐減能源的消耗。
商見曜回到495層時,距離6點30分的食堂開門時間還有差不多20分鐘——因為某些崗位下班后需要做清洗、消毒或者別的必須的事,所以,公平起見,董事會規定,食堂開門時間在正式下班后半個小時。
對那些6點15分前就回到各自樓層的員工來說,“資供應市場”隔壁的“活中心”是打發剩余時間的最好場所,他們可以聚在一起,在燈下閑聊生活、工作里的種種事,并帶著一種明顯的優越提及外面掙扎求存的人們。
部分員工還會抓時間,拿家里不再需要的事來賣,換取更多的貢獻點,于是,每天晚上6點到6點30分,7點到8點30分,“活中心”的大廳都會出現小型集市。
商見曜剛走進去,就看見“活中心”的主管,陳賢宇陳老爺子坐在一張時不時發出吱嘎聲音的小板凳上,面前零零散散擺放著一堆奇奇怪怪的品。
“這是什麼?”商見曜蹲了下去,拿起一個金屬外殼、黑屏幕的長方形品。
“誰知道呢?反正結實的,可以拿來砸人,或者防彈。”陳老爺子了自己的口。
“哪來的?”商見曜邊擺弄邊問道。
陳賢宇清了清嚨里的痰道:
“我戰友家小兒子的,他現在也在‘安全部’服務,之前剛從一座舊世界的城市跡回來,哎,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看著他出生,又看著他長大……”
回憶了一陣,陳老爺子才笑瞇瞇補充道:
“反正這是經過篩選的,公司不需要的,不用上,所以,他就放在老頭我這兒寄賣,你知道的,我不用去食堂,有人給我打飯。”
他手下可是管著好些個員工。
商見曜看了眼那品黑屏幕上蜘蛛網般的裂紋,想了想道:
“多貢獻點?”
“不貴不貴,500點。”陳賢宇隨意報了個價。
商見曜緩慢放下那件品,嘟囔道:
“10斤啊。”
說出這個詞后,他和陳賢宇同時吞了口唾。
商見曜目一掃,又拿起另一件品:
“這是表?”
“對,手表,里面是復雜的機械結構,到現在都還能走,只要調校一下就能用。”陳賢宇眼睛一亮道,“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它的指針和時間標志到了晚上會自己發亮,不需要開手電筒就能看清楚。老頭我給你講啊,整個公司部,能有一塊好手表的,絕對不超過100個人,你要是擁有了它,你就不需要再依賴廣播報時了,不用到這里來看掛鐘,你將為整個樓層居民都羨慕的對象,說不定就有小姑娘主找你自由……”
商見曜手中那塊表,銀的表帶已出現多裂口,銹跡斑斑,而碧綠仿佛寶石的表盤上,秒針有一搭沒一搭地跳著,玻璃碎屑到都是。
“多貢獻點?”商見曜嗓音沉穩地問道。
陳賢宇緩了一下才開口:
“六萬。”
商見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下了那塊表,似乎它很燙手。
以D1員工1800點的月薪,得差不多三年不吃不喝才能攢夠。
陳賢宇也沒奢商見曜會買,只是和這年輕人開個玩笑,他隨即指了指擺放于中間的那堆金屬圓罐道:
“UU看書 www.uukanshu.com要不要買這個?
“好貨啊,軍用罐頭!”
商見曜拿起一個罐頭,只見外面那層塑料已經破爛,標識變得極為模糊,只依稀看得出“紅燒牛”和“500g”字樣。
“怎麼樣,是不是沉甸甸的?這說明分量十足!”陳賢宇口濺飛沫道,“老頭我給你講啊,這種軍用罐頭好吃極了,是我這一輩子都沒法忘記的食,比‘救世軍’那邊來的水罐頭好吃多了!
“要不是我那戰友的孩子這次挖到了整整一箱,你可能永遠都吃不到,價格嘛,60貢獻點一個,很便宜吧?你去‘供應市場’買一斤生豬,也要50點,而且還不含調料,沒人幫你做,而且還未必買得到!還有,咳,這個罐頭吃完了,你還能把金屬殼給‘資管理部’,換一些貢獻點,是不是很劃算?”
商見曜看著老頭,等他說完,突然問道:
“過保質期多久了?”
“保質期,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懂怎麼換算舊世界的年份。”陳老頭瞪大了眼睛,“反正新歷也才46年,能吃能吃。”
說著,他出了回憶的表:
“當初我在‘安全部’的時候,有次外出執行任務,丟失了補給,差點死,還好找到了一個軍用倉庫,發現了這種罐頭,那個時候,它們就過期了不知多年,我吃了不也沒事?味道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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