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123067:兩塊錢一集,你怎麼不去搶呢?】
這條熱評很快被點了數萬讚。
陳盞本人親自回應:這是在現場能令觀眾聽哭的聲音。
配圖請來水軍留下兩行清淚的瞬間。
當一個人自黑到極致時,反而給想黑的人不留余地。
不到五分鍾,風評便有了轉化:
【酒釀元宵:道友們抱歉!按耐不住好奇心,剛去聽了一集。】
【大河坎:你不是一個人。佩服作者!竟然能有起伏的整章讀完。】
【tb12307:md,沒控制住!一不留神買了六集。】
正在收聽的不僅僅是網友們。
“那個豪門公子哥,除了有錢有基因好,哪裡能勝過我……何等令人盲目,讓居然看不見我!”
頻道裡的聲音吐字清晰,飽含著熱切的。
殷榮瀾聽了兩集後,失笑搖頭。
《懺悔錄》已經進收費章節,陳盞隻說不靠碼字賺錢,實則這句話有很多可鑽,譬如讀者單獨打賞,要強詞奪理也可以歸類在其他收。
公司裡的職員告訴他友要相互付出,殷榮瀾甚至準備大量打賞完對方心願,讓陳盞穩穩當當贏下這一局。
可惜,那人本不需要這個機會。
下屬進辦公室時,門是虛掩的,手敲了兩下。
“進來。”
剛一打開門,就聽見另外一道截然不同的聲音。
下屬一怔……這不是在收聽《懺悔錄》?
自上次上司追到劇組,他便浮想聯翩,現在親眼所見,這位高高在上的總裁是真的在試圖結商業合作以外朋友。
——可怕。
殷榮瀾看見他手上的合同,沒有第一時間詢問正事,反而道:“南極星的聽書頻道分是如何計算?”
下屬:“您稍等。”
不到兩分鍾,他便查詢完畢:“網站取百分之二十。”
經過一天時間的發酵,《懺悔錄》早就登頂排行榜第一,移單單一集就有九萬次的下載量,能得到的收益遠遠高於陳盞最先提出的七萬五。
不用說,這次的賭局對方已經徹底贏了。
想到這裡輕輕一歎:“商業頭腦倒是頂級的。”
既然是總裁的朋友,自然是要無腦吹。下屬抓住機會附和道:“很有人能不局限在一個方面,憑借最開始的一點流量就做到了各渠道撈金。”
“他確實很厲害。”殷榮瀾道:“變通能力甚至超過我。”
沉默了一下:“和他相比,我只會開公司,日複一日走一程不變的銷售模式。”
“……”
下屬竭盡全力阻止眼皮的跳……是啊,一年上千億的銷售額,可把您委屈壞了。
好在殷榮瀾無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談,注意力回歸到合同上,開始理正事。
·
聽書頻道的收甚至超過了寫文收益,陳盞在看到時,也不免微微一怔。轉念一想,有一些人懶得去閱讀文字,聽書剛好可以滿足他們。
“系統,我現在的洗白值是多?”
【系統:1080。】
給出答案後,未曾多說一個字。
這又和之前的系統不同。
陳盞皺眉:“換統了?”
【系統:換統是指從一個系統換到另一個系統,詞匯收錄於天元二十三年。】
聲音沒有平常的靈,一塵不變的機械音。
“你有點奇怪,”陳盞皺眉:“出了什麼事?”
【系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陸續問了幾個問題,得到的都是牛頭不對馬的回答。陳盞漸漸意識到什麼……這是趁他不備翹班了。
正如其所料,系統早在好幾天前便回鄉省親,念著陳盞在日常中幾乎用不上系統,應該不會被發現。
以防萬一,它還采取了掛機模式。
沉默了片刻,陳盞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只是在平常記素材的小本子上留下了一筆。
眼見時間還早,帶好帽子去附近的商貿城購買了大量布料和針線。
當他披羅緞,像是歷史書上的波斯商人重新出現在單元門口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抱著壘小山高的布料,依稀看到前方有一道人影。
“麻煩讓一讓。”
那人非但沒有挪步,反而從他手上抱走一部分布料。
沒了視線的阻擋,陳盞看清來人:“殷先生?”
殷榮瀾:“別的這麼生分,喊名字就好。”
爬上來邊找鑰匙邊問:“什麼時候來的?”
“沒多久。”
陳盞對他還算有些了解,沒多久代表至十分鍾:“這麼冷,怎麼不先去對門坐一會兒?”
“老爺子去廢品站了。”
進門卸貨後,陳盞長松了一口氣,胳膊的酸疼瞬間得到緩解。
著彩繽紛的布料,殷榮瀾目有些複雜:“用來做手工活?”
陳盞抱臂微微一笑,半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線頭纏繞在一起形如逗貓的團,陳盞從床下拉出一箱棉絮,原本乾淨的房間瞬間變得凌。他卻是有條不紊地展開工作,順手扔了個線團給殷榮瀾:“穿針。”
出乎意料,殷榮瀾穿針的速度很快,接收到他不可思議的目,解釋道:“以前偶爾會做。”
陳盞這才想起面前的人也是過過苦日子的。
隨著日落西山,燈一開,暖打在陳盞上,眉目刻滿了認真。
殷榮瀾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低聲道:“看你這樣子,倒讓我想起一句話。”
陳盞利落地給娃娃五,自然而然接道:“慈母手中線,遊子上。”
“……”
拿著剪刀把線頭理掉,陳盞抬頭看他:“正常人都會呼之出這首詩。”
詩句似乎有魔,殷榮瀾再看他時,居然在和的燈效果下真的看到了那麼一母的輝。
陳盞停下作:“對了,你原本想說什麼?”
“……忘了。”
接下來的時間,陳盞認真地告訴他如何製。
殷榮瀾悟很強,大致明白後說:“一百多個,至要小半月。”
陳盞:“無妨,我買的紉機這兩天就能到。”
話語平淡,聽不出真假。
直至目相對,在靜默中殷榮瀾眼皮輕輕一跳,沒料到多年後功名就還要學踩紉機。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陳盞逐漸到眼睛有些酸,放下手頭的活靠在床沿上仰著頭準備小瞇一會兒。再有意識時,是因為臉上有微微的暖意。慵懶地抬起眼皮,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天都已經亮了,斜而,幾乎鋪滿了他大半邊子。
殷榮瀾就在對面臥著,護符暫時充當了枕頭的角。
此刻人也已經緩緩轉醒,看到時間後按了按太。和娃娃相比,繁瑣的合同理算不上什麼。
空腹的覺並不好,陳盞準備訂份外賣,詢問他需不需要。
殷榮瀾搖頭,表達離意:“我還有點事。”
陳盞送他到門口:“有時間可以隨時過來。”
殷榮瀾點頭。
陳盞幫忙了輛出租,等他上車後擺了擺手道:“我和剩下的五十五個娃娃會一直等你的。”
好不容易氣溫回升了一些,無論是出租車司機還是殷榮瀾,都覺到了一些原本凌晨才有的涼意。
等車開出一段距離,殷榮瀾收到陳盞發的消息:賭約歸賭約,手工費我會另付。
目中浮現出一些愉悅的,在打出電話後,眼神重歸平靜。
“殷總。”那頭的聲音很神。
殷榮瀾:“我可能會晚一點到公司,你讓小趙來接我一下。”
疲憊在回到家衝澡後得到舒緩,換了西裝,坐在沙發上著空的房間,就像在看一個巨大的深海漩渦。
下屬到了後,在門口按了兩遍門鈴,才喚回他的注意力。
“殷總,早上好。”年輕人總願意把朝氣蓬的一面展示在上司面前。
殷榮瀾恢復如常,回應道:“早上好。”
上車後下屬注意到老板微微帶著倦意,主打開話題:“您沒休息好?”
殷榮瀾:“昨晚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基本沒怎麼睡。”
說到這裡,口吻顯得輕松不。
下屬早就總結出老板朋友的一套流程:裝窮→博同→普遍撒網增加相時間→收網。
這麼一想,跟談追人還像。
搖頭甩走可怕的念頭,揣測著對方的心,下屬側面討好道:“能到一兩個投緣的朋友,真的很不容易。”
殷榮瀾看著窗外沉默了許功夫,忽然道:“你認為他也會覺得與我投緣?”
下屬渾一,僵著笑容道:“當然。”
殷榮瀾聽後並沒有如他預想中出高興的緒,下屬輕輕籲了口氣,歎上司的心思難猜。
窗外車水馬龍,殷榮瀾雙手叉隨意放在前,理智分析陳盞的舉。
對方眼中,他是不務正業的窮朋友,陳盞又幾次提起過共富理念。在那麼多可以用來做賭注的東西中,偏偏選擇手工活。
從以上思路出發,更像是想讓自己掌握一技之長,就算失敗,也能通過手工費的方式進行接濟。
雙目微微一瞇,推測出陳盞的真實目的——
哦,原來他在扶貧。
作者有話要說: 陳盞:我們的口號是……共同富裕!
殷榮瀾(看了下存折數不清的數字):……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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