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頓住，神訝然住我。

“你認識這個混賬？”我瞧著他這個神有些奇怪，便如是問道。

他仿若看著一個癡癲的人一樣著我：“你見過他麽？”

我颯颯一笑：“他既然能娶二三十個夫人，又是魔族老大，倒不用親自一見，本神尊掐指一算便知道他定是個呲獠牙、麵黃腎虛的流氓。”

他神咯噔一下，悲喜莫辨。

我打心裏仔細過了一遍他臉上這悲喜難辨的表，又就著稀疏的月打量著他這張貌若桃花的麵皮……突然一個猜測若一轟天雷直直劈過天靈蓋：

這個年郎、這般俊、又這般清瘦！該不會——

該不會也是那個孟澤小混賬的夫人罷？！！

我又慌地細細打量了他一遍：這麵皮幹淨白，這手指修長白皙，這水長衫舒然雅致……

這這這！

“你不會真是他……？！”

我這廂還沒說完，便正撞見他低頭看我的那一眼，那堇的眼裏出些悲涼和憤怒：“我是。”

“……”

我突然覺得頭頂天雷滾滾，聚在我天靈蓋炸開轟隆一聲巨響。

他便……他便這麽幹脆承認他是孟澤這混賬的夫人了？！

本神尊突覺得世事難料，絕之餘抬頭了天。沒忍住在心裏狠狠問候了孟澤一頓：你他爺爺的真不是東西。你娶人也就罷了，他的連男人你也不放過……

問候完孟澤，卻見原本在旁的他已經快走出宮門了。

本神尊扶了扶頭頂的玉冠又慌忙跟上。

稀疏的月灑在他水的綢衫上，夜風開月，清淡拂過，他略消瘦的影瞧著有些朦朧，有些單薄，看著人有些心疼。

我下意識覺得孟澤待他不好，不過這也是明擺著的，除了本神尊袖袋裏這個“文兒”，那個風流的孟澤玄君還有二三十號夫人，不知道他在孟澤心裏占有幾分地位，又不知孟澤那混賬能分出幾分心來陪伴他、待他好。

夜風微微有些涼，我收了離骨扇，暗暗了袖，才下定決心上前與他並肩道：“看你這模樣便知道你過得不太好。你若是也夠了這種生活，便……跟著我罷。雖然我銀河深裏的宅子不大，比不上這玄魄宮氣派恢弘、廂房也隻有兩間，但是……”

他涼聲一笑，半瞇了桃花眼問我：“但是什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住他認真道：“但是如果你去，本神尊可以給你親手蓋一間廂房。”

他麵上瞧著清苦，但上卻是依然拒絕了我：“還是不了，我習慣住在這裏。”

可他這副形容在我眼中看來便是：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說。

於是，本神尊心中那悲天憫人的懷、和人與生俱來的母便若大河奔流、抑製不住滾滾而來，我住他的胳膊，容道：“你別擔心，本神尊仙力不算太弱，拚勁全力也一定會護你周全。”

他出胳膊，神別扭地往前走：“……我並不需要誰護我周全。”

呃……本神尊方才說保護他是不是傷了他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