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100剛被放出來, 就注意到了手機上的那條回答。
他怕他親的宿主忙著眉目傳, 看不見那條彈窗,便用播音員一般標準的普通話, 在遊柚的腦大聲朗讀出來。
遊柚︰‘???這什麼奇葩的腦回路啊……太沙雕了吧!’
系統100︰‘你居然吐槽別人腦回路沙雕???’
遊柚︰‘行了知道了退下吧。’
然後100就真的退下了。
準確來說, 是再次被不知名的力量‘封印’了, 不能言不能行, 在商諳出手,踫到遊柚的手背時,他連看都看不到了。
那力量, 果然是來自商諳。
視線轉黑的最後一秒, 100得出結論。
“啊。”
手突然被踫到了。
遊柚低頭看去,他剛才,好像愣神過頭了,險些把叉子弄掉。
還好商叔叔發現及時, 幫他握住手了,握了, 所以不會再弄掉了, 真好呀。
明明是最日常不過的一件事,遊柚卻覺得腦袋裡轟地一下,燒起來了。
他忽然想起香烤……不對, 是拿到香烤時, 商叔叔塞進他手心的一次手套了。
明明那個塞手套的作更鮮艷的!他怎麼反而現在不了了?!
見他遲遲不說話,商諳試探起他的答案來,
“是因為害怕嗎?”
會不會是一邊憧憬討好, 一邊畏懼忌憚?
怕死,怕危險,怕失敗?
以眼前這孩子的思考方式,會不會真的認為,只要不越過那條線,就是安全的?
商諳著他,忽然笑了起來,他的小騙子,就連不乖的時候,都帶著讓人發笑的天真。
他忽然覺得自己距離答案近了,那個讓遊柚隻肯叔叔,堅決隻認他作長輩的理由。
不是喜歡著別人,不是討厭他,也不是別問題……
“怕……”遊柚在驚嚇地斷線後,終於嘟嘟囔囔地說話了,他看起來有些茫然,像是在努力思考、努力措辭,“好像……是有點怕吧。”
商諳松開他的手,恢復了一個悠閑放松的坐姿,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先前的迫反而然無存了。
黑化值仍然居高不下,他卻離了某種極端的緒,心思沉下來,耐心也變得很足、很多。
他想通了,於是不再吝嗇於耐心,也不吝嗇時間了。
害怕的東西,慢慢克服就好了。
遊柚仍在心裡為自己打氣,努力鼓起全部勇氣。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遊柚啊,說完這句大實話,你可就是承認自己有心的人!兒!了!
然後他深吸氣,說完了後半句話,
“……怕你不開心。”
商諳呼吸一滯,好不容易找回的節奏,又被打。
曾經遊刃有余的縝思維,再一次在同一個人上失算了。之前的自己,竟想不出一個人做一件事、做一個決定,除了為錢、為利、為自保,還能是為了什麼……
連這麼簡單的理由都想不到,他竟然還是在這個世界無往不利,從不失算地活了這麼多年。
商諳張了張口,卻忽然失語了。
在他的對面,遊柚腦袋一耷拉,跟個做錯事、等著挨罵的小屁孩似的,不吭聲也不了。
像是在為自己到抱歉,為傷了誰的心而沮喪著。
察覺到商諳突然沉默,遊柚有點不敢抬頭,臉越憋越紅,弱弱地小聲哄了起來,“叔,您別生氣……”
商諳︰“……”
“我再也不敢了……”
商諳忍不下去了,咬牙反問,“你又不敢什麼了?”
又?
遊柚很懵地抬頭,臉上赫然是無辜的。
在智商徹底不夠用,思路徹底掉之後,他終於開始毫無邏輯地猜了,就像當初面對不搞不懂的英語題一樣。
遊柚猶豫了一下,看著商諳好像不太好的表,試探地改了口,“那……我還敢?”
商諳頭頂的黑化值,險些就沒繃住,吧嗒跳了一下,停在85沒變。
“現在不怕我不高興了?”
“啊……”遊柚又不確定了,瞅著商諳的表,開始見行事,
“怕……不……怕?嗯,不怕。”
一副看表猜答案的模樣,仿佛小學生。
商諳忽然有點沒脾氣了,先前的百集,哪個都沒發泄出來,一不剩地沉回心底,緩緩發酵。
他還能說什麼?
說什麼都好像在欺負弱勢群。
“你不用怕。”他終於不再引導,不再指遊柚突然腦子靈,直接繞過了桌子,來到遊柚側。
商諳彎腰湊近,一手扶著遊柚的後腦,著那團綿綿的頭髮,手把手地教他,
“我又不是陌生人,你如果覺得我不開心了,可以試著用行挽回。”
遊柚近距離和他對視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明白了,那……”
為了防止再聽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回答,商諳低頭,在他額頭啄了一下。
“我說了,要用行,不要用說的。”
【黑化值︰84】
只是這樣,似乎還不太夠。
商諳再次低頭,抬起他的臉,又在他鼻尖啄了一口,很輕。
【黑化值︰83】
遊柚︰“……!!!”
他瞪大眼楮看回去,一下就神了。
吧唧一下,黑化值就掉一個!
這是完任務的訣還是開業大酬賓?!!
既然這樣!
“叔……等等。”
遊柚見商諳要起了,連忙把人拉回來,拉著肩膀追過去,在商諳的臉頰叭叭叭來了三口,左邊一個右邊倆。
最後一個沒對準,落在角上了。
【黑化值︰79】
商諳含了笑意看他,聲線有點啞,“還要嗎?”
說話時,指腹意有所指似的,輕輕過遊柚的下。
“要嗎?”
遊柚深吸一口氣,覺自己數學好像不太好,算不出再親多口能清空黑化值了。
然後重新對上商諳的視線,腦袋充,天旋地轉,耳朵都嗡嗡響。
“我……”
我剛才幹啥了?!
啊???
商諳沒再等他的回答,低頭了過去。
“乖一點。”
幾分鐘後,商諳心裡的氣兒終於順了。
頭頂的黑化值也變了,直接降到了70,非常大方。
遊柚被親得暈乎,不知道啥時候弄得,服都皺了。被松開之後,就一副醉態,一會兒發呆,一會兒盯著商諳頭頂笑,一會兒捂臉試圖撞牆。
商諳看他反正已經跟醉漢似的,就心愉悅地倒了兩杯紅酒,告訴遊柚,這個解膩。
一杯下去,遊柚果然好點了,不捂臉發呆了。
別人喝了酒迷糊,他此時喝了酒,反倒清醒許多,膽子大了。
“好喝!”
“喝吧。”
“叔呀,你是不是不生氣啦!”
“嗯,不氣。”
“嘿嘿……”
“叔呀,以後也不氣啦?”
“不氣。”
“以後還能親親嗎?”
“能。”
“mua!”
“叔呀,我對您有非分之想也不氣啦?”
“不氣。”
“耶!”遊柚突然歡呼,“叔您最好啦!”
商諳著他,眼神和下來,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將懷抱空了出來。
然後眼睜睜看著遊柚一溜小跑,沖到筆記本面前落座,打開了新的頁面。
新的同人,新的本子,新的劇,新的。
屏幕前,遊柚抱著抱枕,一臉地迷,“太太更新了!”
為本子原型的商諳︰“……?”
遊柚看完更新,就被商諳拽回了臥室。
然後摁在枕頭上,勒令到點睡覺。
“不困!我還能嗨!”
十分鐘後。
商諳︰“困不困?”
遊柚捂著,眼圈發紅,用力點頭。
過了一會兒,閉上眼楮不再出聲的遊柚,還是在被子裡來去,一副很不踏實的樣子。
商諳手了一把,果然有點熱乎乎的,不是生病,倒是有點不冷靜。
“遊柚?”
“唔……?我沒事!我困!”
遊柚側躺著球,努力掩蓋,耳朵憋到發紅。
見他張這樣,一副完全沒做好準備的樣子,商諳倒是松了口氣。
“別怕,現在不你,如果難就多喝點水。”
遊柚抬頭,表幽怨,“叔,你剛才是不是讓我多喝熱水?”
“……嗯,”商諳他的頭,一安的力量緩緩滲著,“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是什麼時候?
遊柚腦袋轉不、想不通,隻覺得上難得很,一點點朝著商諳蹭過去,用眼神和溫考驗叔叔的定力。
商諳嘆了口氣。
片刻後,寂靜發悶的空氣中,響起了“叮”的一聲提示音。
遊柚的猛然僵住不。
‘系統?’
這聲音太悉,遊柚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探頭探腦地到張,生怕是自己的錯覺,‘451?是你嗎?你還沒涼?!’
商諳指了指床頭,他愣了一下,看過去,發現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起來了。
“我翻了翻櫃子,找到一個買了以後沒拆封的新手機。”商諳微笑著解釋,“你先用著吧。”
原來只是手機提示音……
遊柚心幾度起伏,逐漸冷靜下來,最終還是開心地謝了叔叔,過去查看新手機了,純白的機,很薄,沒見過的牌子。
冷靜過後,他也想起來自己是個有系統的人了。雖然100總是失蹤,但他記得100說過,在無法跟自己通的時候,自己在做的一切,100也是能看到聽到的,就算況嚴重的時候看不到,也能聽到。
幸好他剛才沒有沖,不然就被一個系統看了!
遊柚了手機,忽然發現裡面有一個白白的app,名字是……
no.451。
他盯著那個白圖標,半晌都沒有眨眼,眉頭皺,然後輕輕開。
app緩緩啟,蹦出一個對話框。
遊柚懷著激的心打字︰
【451,是你嗎??你怎麼會變這樣?!】
很快,對話框回話了。
【qaqqqq!!!!!!!!】
遊柚把腦袋也被窩裡,噠噠噠繼續打字︰
【果然是你啊!!!天吶451你好慘!!你怎麼變得這麼醜了!!!】
並附帶一張輸法自帶的狂笑表包。
【嗚嗚嗚???您在笑什麼?】
【我……】遊柚捂住,忍住肩膀的抖,仗著只有文字流,一本正經回復,【我想起高興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遊柚︰我想起高興的事.jpg
451︰生孩子了???
遊柚︰我叔跟我親親了~
玩個梗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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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默讀: 童年,成長經曆,家庭背景,社會關係,創傷……我們不斷追溯與求索犯罪者的動機,探尋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樂,不是為了設身處地地同情、乃至於原諒他們,不是為了給罪行以開脫的理由,不是為了跪服於所謂人性的複雜,不是為了反思社會矛盾,更不是為了把自己也異化成怪物——我們隻是在給自己、給仍然對這個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尋找一個公正的交待而已。治各種不服老流氓攻駱聞舟敵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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