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之釋然一笑,這也就難怪蘇言能保住清白之了。
釋然之后,賀蘭之便潛心閱讀日記。待到徹底閱讀完畢后,最后一晚霞也幾近落下山頭了。
夜幕已悄然降臨,庭院中枝葉錯的影子借著燭而映照在窗戶薄薄油紙上。
“篤篤篤。”
賀蘭之聞聲抬頭,看到門外的俏影敲了敲房門,隨后輕聲道:“大人,婢子來請您用晚膳了。”
沒想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賀蘭之將日記塞回去后閉上了發的眼睛,“你弄些飯菜送到房中吧。”
“是。”
直至自然分泌的淚水稍微緩解了干眼睛,賀蘭之才睜開墨目,片刻不停地拿起桌上攤著奏章繼續學習。
畢竟當初說好借兩天就得還回去的,如果沒有按時看完,又得惹小皇帝生氣了。
賀蘭之想起氣呼呼的小皇帝就忍不住捂臉,哎呀這個包子臉鼓起來太可了好想啊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賀蘭之突然意識到自己到底在萌什麼,“完了完了,我的正太之魂要崛起了嗎……”
第三十章 -用我命護你一生周全
“不不不,我是他的相父,怎麼可能是個正太控呢?”賀蘭之干笑兩聲,將書案上的奏章攤在面前,一邊研習一邊攏袖磨墨,迫自己靜下心來。
等到賀蘭之終于恢復到心如止水時,那拿著墨錠研磨的手才放下,轉而拿起筆揮毫潑墨落筆于宣紙上。
然后用筆畫了一個Q版小皇帝。
賀蘭之崩潰地丟掉筆把頭埋進堆山的奏章中,“我神經病啊!磨了半天墨就畫了個Q版頭像!放到二十一世紀新聞標題就是‘某年男子晚上想起十一歲的義子于是嘿嘿嘿地笑出聲’……怎麼看都像是變.態猥瑣的正太控大叔啊!!可我不是啊,我就是單純想他的臉一而已啊!肯定很很萌……”
“大人?”突然聽到臥房的悲號聲,站在門口待命的護衛叩了叩門,“大人不適?”
賀蘭之飛快地把頭上的奏章全部摞到一旁,正襟危坐回答道:“沒有,只是覺嗓子有點干,嗷兩聲潤潤嗓子而已。”
“……”守著臥房的護衛不好意思拆穿丞相大人的拙劣借口,只能旁敲側擊地關心道,“大人若有子不適,請務必告訴屬下。”
“我會的。”
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奏章上,賀蘭之煩躁地了自己的墨發,“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得趕看奏章,否則真的來不及了。”
在下定熬夜看奏折的決心后,賀蘭之簡單列了個夜晚時間安排表,隨即便一頭扎進了奏章堆中。
直至天明。
因此,第二天晨間來送藥的小廝看到渾疲憊,仿佛被狠狠折騰了一整個晚上的丞相大人,嚇得差點沒拿住藥碗。
“大……大大大大人,您的眼圈怎麼青了?”
“沒什麼,熬了個夜而已。”賀蘭之接過藥碗閉著眼一口悶,“護衛蘇諾喝過藥了嗎?”
“回大人的話,蘇諾要再過兩個時辰才服藥。”
“那他醒了沒?”
“下仆聽說護衛組的人天未亮便晨練了。不過蘇諾未解全毒,現在應該還在休憩之中。”
賀蘭之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廝接過藥碗躬行禮后便退了下去。賀蘭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海中不由得與蘇諾的影重疊了起來。
“算了,去看看那孩子吧。”賀蘭之無奈地笑了笑,“順便也替原丞相收拾一下殘局好了。”
所幸這兩天他終于把護衛房與自己的臥室路線記住了,不必再勞煩他人帶路。為了能夠最大化地利用時間,賀蘭之決定將奏章也捎上,在等待蘇諾醒來的時間中,能看一點是一點。
隨著旭日東升,熹微的曙逐漸變了耀眼的晨曦。黎明的瑰麗霞驅散了清晨的薄霧,留下的只有院落葉上都滾著的晶瑩水。
燦燦的朝過窗戶斜在蘇諾上,令眼不舒服的白讓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的是那位覆著清晨淡黃朦朧華的人丞相。
蘇諾不確定地出聲,“賀蘭……大人?”
“嗯。”賀蘭之闔上奏本,“醒了?“
“嗯……”
“我來這兒是想對你說些事兒,”賀蘭之微笑道,“雖然我曾對你姐姐過不純的心思,不過我可以保證日后不會一。你們姐弟的世我知道,生活很不容易。因此我決定把你們的賣契還給你們,送你們出府。”
蘇諾不敢置信地問道:“大人這話是真的嗎?”
賀蘭之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真的。”
畢竟現在他小兒都萎了,就算想做什麼也都是無能為力的吧?
蘇諾聽到此番話,激地紅了眼眶,勉強地從殘破的床上起跪到地上,“蘇諾謝大人開恩。”
跪在冷的石板地上滋味并不好,蘇諾不斷斷續續地咳了起來,那虛弱的咳嗽聲仿佛將脾肺都咳得發疼。賀蘭之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的瘦削年,心地上前攙起了他。
“出了府,有想過你們將來要安置在哪兒嗎?”
蘇諾盯住扶著自己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無聲地搖了搖頭。
“我在京.城的城西有一宅子,”賀蘭之將日記中看到的信息告訴蘇諾,“我決定將那兒暫時借于你們姐弟。等你們有錢了,再搬出去住吧。”
蘇諾又想跪下磕頭謝恩,卻被賀蘭之及時阻止了。
“大人……”
蘇諾抬頭喚了聲,賀蘭之溫地看著面前年,手了他的頭發,“以前是我的錯,只能補償你們這些了。”
“大——”
“——好了,”賀蘭之打斷了蘇諾未說出口的謝,“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繼續休息吧。”
蘇諾怔怔地目送丞相大人離開后,手了自己的頭發。指腹著墨發,頭上僅傳來了被按到位的麻。
并沒有先前那種從發梢傳來如沐春風般的溫暖。
明明只是剛剛對賀蘭之放下憎恨之,為什麼口會有種溫熱的覺?
自己似乎……變得好奇怪……
“算了算了,這不是當務之急。得先告訴姐姐這事兒才行。”
在賀蘭之告訴蘇家姐弟能夠搬出相府的消息當天晚上,這對姐弟便從相府的管事那兒領回了賣契。
“蘇言、蘇諾謝大人這兩年來的恩典。”蘇家姐弟收拾完行囊在臥房門口叩首謝恩,等了一盞茶仍不見丞相大人的回應后,兩姐弟便起出府。
而閉大門的臥房部,賀蘭之瞥了眼站在自己邊滿臉惆悵的青年護衛,“你怎麼不送送自己的小師弟?不是都在房間聽到他們告別了嗎?”
“屬下的任務是保護賀蘭大人。”
“死腦筋。”賀蘭之嘆了口氣,“我讓你出去替我送送他們,行了吧?”
青年護衛激地看向賀蘭之,“屬下謝大人!”
“送完后你就在房外候著,我你再進來,知道了嗎?”
“是。”
遣走了這個不會藏自己心思的護衛,賀蘭之總算是能一個人靜心地好好看奏章了。
就在這種犧牲睡眠時間看奏折學習的拼命程度下,近幾十年如山般的奏章終于被賀蘭之讀完了。
同樣的,病假也到了最后一天。
“哈……總算看完了,接下來指導小皇帝批奏章心里有底了。”賀蘭之懶洋洋地了個懶腰,起打開.房門,“去人把奏章送回皇宮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在門口候著的不是那個藏不住心思的青年護衛,而是早應該搬出府的蘇諾。
“你怎麼在這兒?你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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