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我先拿兩萬大洋的銀票給你。”盛棣笑道,說完一路疾走,準備銀票去了。
路鳴和袁明珠一邊站一個,一人接一句地寬著盛有德。
盛有德苦笑道:“你們放心,別看我不死不活的樣子,我還得住,得不到一個結果我是不會死的,或者見到慕儀,或者查出害的兇手,我要親手剮了他。”盛有德說完砰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丁當作響。
“你聽到了,一定要查出個結果來,如果真有人害了慕儀姐姐,剮他的時候算我一個。”袁明珠也怒氣沖沖道。
“我到有個奇怪的念頭,也許慕儀有不得已的理由,自己想法主失蹤了。”路鳴沉道。
按照目前大家的敘述來看,路鳴覺盛慕儀被害的分不大,倒有點像主失蹤的意思。
他的理由是這樣的。盛慕儀也是第一次進那個總統套房里,一定先察看一下房間的布局,然后才會掛上掛鏈。
掛上掛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想好好休息,不想有人意外闖進來,雖然門外就有兩個忠實的保鏢把守,這種可能不大,但還是本能地做了,也或許不是那麼信任門外的保鏢。
不管怎樣說,這就說明盛慕儀進房間時,里面是沒人的。
但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就是有人預先埋伏在里面,盛慕儀一進去就被襲擊了,可能被打了麻醉針,或者是上了迷藥。假如是這樣,那麼里面的掛鏈就是襲擊的人掛上的。
路鳴想起了昨晚在自己房間的門后躲著想要襲擊自己的人,難道這里面有什麼聯系?
但是他還是搖搖頭,不知為何,他就是覺這種可能不大。
“你是說慕儀有難言之,即便如此,慕儀也不會這樣做的,應該知道這樣對我的打擊會有多大。”盛有德搖頭。
可是一瞬間,他忽然又回想起兒看他最后一眼時,眼神里包含的痛苦、掙扎、孺慕、眷和不舍,心念又搖了。
他沒有對路鳴說這件事,也有可能自己當時是錯覺,說了反而會誤導路鳴的偵破。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找你嗎?”盛有德道。
“可能因為我們的關系親近吧?”路鳴也不明白。
“不,是因為警察局的探長張子揚對我說,如果這個案子還有人能破,那就一定是你路不平。”盛有德道。
“子揚那是拿我開涮啊。”路鳴苦笑不已。
他沒想到子揚對自己的評價這麼高,這小子平時可是一逮到機會就損自己,恨不得把自己踩到地底下,當然,他也是一樣,兩人一見面就開始互掐,并且以此為樂。
路鳴起要告辭,盛有德卻擺擺手道:“你先別走,晚上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袁明珠起笑道:“老伯,我該回了,如果再不回去,我大哥不放心。”
盛有德笑道;“明珠就好好在這兒住幾天吧,不平以后要常住這里了,你們都在這里住吧,反正空房間多的是。你大哥那里我已經派人捎信了,他知道你在我這里。”
“哦,是這樣啊,那我先去看看幾個好姐妹。”袁明珠轉出了屋子。
路鳴等了一下,見盛有德沒說話,就跟在就明珠后面退了出來。
他不明白盛有德有話為何現在不說,一定要等到晚上才對他講。
路鳴住袁明珠,正想跟他說說心里的不安,卻見孫管家走過來,笑道:“路爺,請跟老朽來,老爺給您留了一套房。”
“那有沒有我的啊?”袁明珠笑問道。
“有,當然有,包有。”孫管家笑瞇瞇道。
路鳴二人跟著孫管家走過一個月亮門,來到一個院子里,這就是給路鳴安排的房間,其實是一個清凈的小院。
“這里安靜,便于思考問題,隔壁就是棣爺的房子。這里離老爺那兒也近。”孫管家笑著介紹道。
這個院只有三間正房,沒有廂房,也不知原來是做什麼的,庭院里栽種著庭院里栽種著兩株石榴樹、一些花卉,還有一小塊竹林。在深秋的冷風中,竹葉瑟瑟作響。
“對了,孫伯,您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嗎?我昨天去的住找了半天,沒尋著。”袁明珠此時才想到一件要的事。
“紫苑小姐啊,以前幾乎天天來找大小姐,不過最近有些日子沒來了。”孫管家道。
他又想了想搖頭道:“不對,是從小姐出事后,就沒再來過。”
“這麼巧?”路鳴心里嘀咕了一句,猛然覺得不對。
紫苑和盛慕儀兩人從小就要好,恨不得天天纏在一塊,紫苑也是為了慕儀才從湖州搬到上海,而且不避嫌疑,經常到盛家來。
按說已經跟盛棣訂了婚,一般來講不應該在盛家面的,否則會引來閑話。
可是紫苑不管這些,還是經常來找慕儀,甚至經常在這里留宿,外人原本也有些閑話,后來知道紫苑和慕儀的手帕后也就沒人說三道四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那些說三道四的人都接到了青幫的警告,讓他們管好自己的舌頭,否則,說不定哪天舌頭就丟了。
誰不惜自己的舌頭啊,為了說不相干的人幾句閑話,把自己的舌頭弄丟了,那有點太悲催了。
“孫伯,您確定是從慕儀出事后,紫苑再未來過?”路鳴急忙問道。
“我姐姐不會也丟了吧?”袁明珠吐吐舌頭、扮個鬼臉笑道。
是開玩笑,孰料竟然一語讖。
“當然不會,紫苑小姐那麼大的人怎麼會丟呢。”孫管家笑了。
不過他的神馬上又黯然起來,慕儀不也同樣是那麼大的孩子,還有一大群的保鏢丫環伺候著,到現去向不明生死未卜。
“哦,老朽想起來了,紫苑小姐是在大小姐出事那天早上回的老家,大小姐本來讓也出席那個敗家的典禮的,可是說有急事回老家,就沒參加。”孫管家猛地拍了下腦門,說道。
“那也不對啊,要是那天早上回湖州,我姐姐早該到家了。”袁明珠算了算日子,覺得有問題。
“也許紫苑小姐后來改了主意,半道去見別的朋友了吧。”孫管家笑道。
路鳴覺得這樣解釋也對,紫苑或許是聽到家里著明珠完婚的消息所以才急急忙忙要趕回家參加婚禮,可能半道上遇到別的要好朋友,耽擱了幾天,于是就在水面上跟他們錯開了,也許他們的船只還曾經肩而過呢。
到了屋里,孫管家忽然神一笑,然后從長袍夾層里面掏出一瓶酒來,正是法國白蘭地,還是三十年份的。
“明珠小姐,你的口福。”
袁明珠一把搶過去,上下看了一陣,笑道:“這個好,我愿意喝。”
路鳴苦笑,這個媳婦以后能不能養得起說不上了,喝酒都得這麼高的品味,看來以后他那個偵探所不開連鎖店是不行了,養不活家啊。
“孫伯,劉三爺那里您是怎麼擺平的?”路鳴問道。
“也沒怎麼樣,我就是告訴劉三爺,路是老爺最喜歡的后輩,跟棣差不多,這件事怎麼了斷,要不要老爺去找他們的老大過話。劉三爺也是很干脆的人,說事本來不大,就是他的人被打了,他理應討回臉面,再加一點醫藥費。”
“真夠無恥的,那個不是人本沒傷,是搞個訛人的苦計。”袁明珠恨恨道。
路鳴笑了:“他昨天是沒傷,可是今天真是傷的不輕啊。再者說了,那些人也被你嚇得不輕。”
袁明珠回想起自己用腳踩著曹伯仁臉的景,心里的痛快無以復加。牢記自己的名言:對待小人就是不能心慈手,不好好修理他一次,他永遠分不清黑白,認不清自己。
“其實這事就是你們太年輕氣盛了,這點小事到我這兒來說一聲就行了,何必跟那些混幫會的人打打殺殺的,倒跌了自己的份。”孫管家笑道。
“孫伯后來怎麼打發劉三爺的?”路鳴還是有點好奇。
“沒什麼后來不后來的,我給了他們三百大洋,問劉三爺夠不夠,他說夠了,這事就完了。”孫管家笑道。
路鳴和袁明珠還是覺得氣悶,雖說三百大洋不多,可是還是被訛詐了。
“你們也別覺得了委屈,更不要想著去討回場子。你們都是千金之的公子小姐,不要跟那些幫會的爛仔糾纏不清,弄臟了自己,不值得。”
“孫伯的話有道理,今后還是要多腦子手,咱們畢竟是讀書人,跟他們不能一般見識。以德服人!”袁明珠看著路鳴笑道。
孫管家和路鳴都笑了。
孫管家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子,里面裝著兩只干凈的瓷杯,放在桌子上,把酒打開,倒了兩杯。
“兩位慢用吧,我喝不了白蘭地這洋味兒,還是回去喝老酒吧。”孫管家說完,慢悠悠走出去了。
袁明珠喝了一小口酒,然后陶醉道:“好,真是好酒,難怪我姐姐天天到這兒來,原來是為了這里的好酒啊。”
路鳴哈哈大笑起來:“紫苑是因為慕儀才天天來的,你以為人家都像你這麼貪酒啊。”
“誰說我貪酒了,只有好酒我才喝,不好的酒倒錢,我都不喝。”袁明珠紅著臉爭辯道。
“你算來對地方了,明珠只要你肯住在這里,保管天天都有好酒喝。”隨著話音,盛棣走進來,給路鳴一疊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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