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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我們不走丟》第十四章 諾曼底登陸一樣的見麵結束了

兩個人在寂靜的氣氛中沉默了能有十多分鍾,時間已經過了午夜,餐廳裏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周圍隻剩稀稀疏疏的幾對,晚風搖曳,樹影朦朧,全世界都安靜的時候,隨便畫個圈都是全世界。

前麵草坪上有一男一一個騎著一匹馬,在繞圈慢慢地走著,整個氛圍看起來很悠閑,也很和諧。過了很多年,他倆才發現,如果他們的人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那個晚上的意義不亞於諾曼底登陸。

而那些戰火紛飛,撲朔迷離,槍林彈雨,死去活來的未來,如果能夠提前預知,不知道這兩個二貨還願不願意,敢不敢選擇邁出相識的那一步。一段驚地的歲月即將開啟,卻輕描淡寫地如此尋常,命運埋下的伏筆無人能夠預料。

當時的確隻道是在平靜歲月裏的意外一晚,兩個傷痕累累破碎得不完整的人聊了一整夜,聊過往稀碎的人生,聊紙醉金迷也聊柳暗花明,聊最底層的黑暗,也聊幸福初端倪的明。那一晚有心底的撞,有一瞬間的心,有一時的恍惚,也有對明的希

後來,於山一個人拎起紅酒瓶子,手裏拿著杯子,站起走到草坪旁邊的臺階前坐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孟串兒也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在他邊坐下了。然後仰頭看著滿的星:“咱們倆還差一句您好吧?”完側過出手:“您好,於山,我是孟串兒,很高興認識你。”

孟串兒的眼角彎彎,不複淩厲,在星和燈映下甚至有點閃爍。於山恍了一下神,隨即笑了一下握住孟串兒的手:“您好,孟串兒。我是於山。”

孟串兒接著:“你知道嗎?於山,見麵之前,我設想過無數次你長得什麽樣和你是什麽樣的人,此時,我發現這一切都跟我的想象竟然毫無偏差,你就是這幅德行。所以剛看見你,我就跟我想的一樣。但這太可怕了,無法想象我們是剛剛認識,這一切的覺都是悉多年的老朋友重逢,連介紹和寒暄都會顯得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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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樣,今你從對麵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我就知道這就是你,孟串兒。但我沒覺可怕,隻不過我們相識的載不是見麵的經曆,而是我們彼此的書,我的《淡淡的憂傷》是我經過的一段過往,而你投的閱讀像是陪著我走過了那段歲月。你的《至煙味》也是一樣,我陪你走過那一段七八糟的日子,雖未參與其中,但很多覺確是。”

“恩,這我懂,文字見人心,尤其是咱倆的寫作方式,基本屬於坦自己心裏邊最最敏最不為人知的一麵,可能那些才是最真實的我們。跟我你吧!於山。”

於山:“我這些年的經曆很,但不複雜,時候混子一個,淡淡的憂傷裏都寫了,後來長大了,也玩膩了,有一段時間憋在家裏看書,看了很多書,也看了很多東西。突然之間想換一種活法,然後就出國了,先去俄羅斯上了兩年學,然後又在歐洲很多國家晃了一大圈,在國外沒意思的時候寫了幾本書,三年後回的國。把那幾本書出了,沒想到的是還有很多人喜歡看,接著紮進文藝圈飄了兩年,玩玩樂樂,風花雪月,但你知道在文藝圈不坑蒙拐騙基本活得都很苦,所以看明白了我就撤了。現在,做了幾個偏門的生意,不算正規,但靠很多哥們兒的關係和利益撐著,混點兒吃喝沒問題。總想繼續寫東西,卻一直找不著覺,自己跟自己較勁。就這樣,也就這些,別問我生活,沒有。”

孟串兒端起酒杯:“恩,這就是你。”

“你呢?”

孟串兒喝口酒:“我也一樣,咱倆時候都不算什麽好玩意兒,上學那時候我打架一般男孩都不是對手,別看我長得這樣兒,但打架不是靠力氣,我有那狠勁兒。後來上大學,當主持人,還演過一段時間的戲,也為闖了南方的花場,這些我那本書裏麵都寫了,基本都是真實的。回來後,有一段時間跟你一樣,也是什麽都不想幹,就是躲在家裏看書,混吃等死,思考人生,你知道這些不能想,越想越抑鬱,總之,走出來不容易,但都過去了。現在是一名調查記者,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忙碌,刺激,有正義、使命,無數次直麵生死,我無所畏懼,最後隻不過是唏噓一場。但除了工作,生活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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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那些過往、回憶、歲月,不論深刻,隻因有現在的我們。”

“於山,你還有夢嗎?”

“孟串兒,你有意思嗎?你清楚,夢,這個字,會是你我這樣的人的絕對痛點,一。有些東西,別人不明白,但你我都不是矯的人,這些年也算路過紅塵,過眼煙雲,卻還塵緣不斷,夢還在,卻模糊,別手,一抓就的沒了。”

“恩,都差不多。但在職業上,我有一個夢,也可以是理想,就是一直想要去做一名戰地記者,去阿富han,申請早就遞了,也批了,但這一步卻一直沒有走出去。我也不清楚為什麽,不差決心,更不差勇氣,也沒有什麽牽絆,就是一直在猶豫。”

“為什麽想去那裏?我能猜到原因,但還是想問。”

“就是想去真實的和記錄生命存在的意義,7年前的孫誌剛遍鱗傷地死在救助站裏,如果不是南方都市報的前輩出了那篇重磅調查就不會導致收容遣送辦法的廢除,而呼格吉勒圖的冤案到現在還在由當年的調查記者奔走呼號,我相信總有沉冤昭雪的那一……還有很多很多的同行都鬥在一線上,要問我為什麽,為了不泛濫悲、不渲染難過、堅守的懷,為了需要去推的和平、良知、正義,盡管任重而道遠,也為了讓自己的生命存在的更有價值。”

於山看了半,才接著:“嗯,這像我認識的孟串兒。如果你差一個支持的話,我可以給你,並且我在阿富han還有個同學,是阿富han土著,還是當年在國外特別要好的那種哥們兒,到那裏有什麽事他肯定能提供幫助。我能想到,在你邊的家人、朋友、同事、包括傻睡著的那位上你得不到任何支持,因為他們都是站在他們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而我的角度和你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誤差,如果有一你為了你的理想而失去生命,我會為你欣。你有了你最大的榮耀,同樣,也反襯了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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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串兒也看著他:“謝謝你,於山,你這個支持對我來彌足珍貴。但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的文字有多牛多有力量,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容和自己筆的決心,那些文字是可以影響很多人拯救很多人的,你別放棄,我希這是你堅定的夢,而我永遠是你的支持者。”

“也謝謝你,孟串兒,你讓我想起了曾幾何時的心思與力。那時的我,寫東西唯一的力是想證明自己來過這個世界、存在過這個空間、駐足過那些麗或破敗的風景。但是後來懶得證明了,想無比平凡,來去無由,想來過一回、去過一次賺幾滴眼淚、三兩的傷心與憾,就此而已。但此時,我確信,我想讓人知道我還活著。”

孟串兒舉起杯:“為了我們彼此的支持!”

於山舉起杯了一下:“為了僅有的支持!”

兩個人再次回到餐桌前,又要了一箱啤酒,這倆貨還真是酒仙,一般人早就喝倒好幾個來回了,但這倆人都快喝醒酒了。隻是都覺得有點累,然後在餐桌前都開始盤坐在椅子上,叼著煙,像兩個地主在劃分土地一樣。幹了一瓶啤酒。

於山:“有個牛人曾經過,酒是這樣的,在它強大的作用下你會模糊一切對人世間的看法,原本恐懼的,現在無畏了;原本深的,暫時忘記了;原本痛恨的,覺疏離了;而原本陌生的,會在酒分子慫恿下變的朦朦朧朧,相識已久。”

孟串兒張牙舞爪地哈哈笑著:“什麽牛人,嗯?不對,是的,這不是我書裏寫嗎?我咋這麽耳,其實我們也不是原本陌生,相識已久,跟原來的筆友差不多,而且咱倆是一人寫好幾本書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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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見亮,深沉如水,即將來到的黎明就要破曉而出。他們喝著,看著,等著,清晨的第一縷刺穿這世間,兩個滔滔不絕的人開始沉默,空氣中彌漫著不知名的味道,像戰士從家裏的床上蘇醒,要收拾行囊奔赴戰場;像巧克力味道的百利甜混上白牡丹花蕊深的若即若離的散香;像是回到高三的睡覺又醒來的的教室,黑板上還寫著你不搞不懂的方程式解法;又像是背過不忍轉麵卻不得不麵對的,別離。

其實也談不上別離,因為兩本書,結下了一頓酒的緣分,恰巧這頓酒喝得痛快,又恰巧兩個人聊得比較深,又恰巧兩個人對所有事的看法都能高度的相似,哪有那麽多恰巧?

無論當時兩個人承不承認,但那時的心已經埋藏在了他們的當中了,無論是不是命中注定,但一切的走向在此時已經初現了路線,不用導航,他們的人生也會按此而行。

世界回歸煙火,你可以想象街道重回嘈雜,人群複而滿湧,軌道日複一日不會因為昨日的車停止今的道路,從時間了一個全了兩個人肆無忌憚的揮灑,隻是停不下來的腳步讓人覺得傷莫名。

孟串兒:“亮了,這時候的覺特別不好,會讓我想起曾經很多個無眠、痛苦、折磨的夜晚。”

於山:“我明白,那種瞪著眼睛等亮的覺、讓人絕。但這個夜晚,我們也是瞪著眼睛,明悄然而至,卻一切靜好,這話有點兒像我們彼此用過的書名一樣,的,但卻無比恰當。”

孟串兒接著:“於山,既然都矯了,有一句話更矯的話特別想,你能讓我嗎?”

於山笑笑:“我們都矯一晚上了,還差一句嗎?必須!”

“這些年,我們像走丟了的兩個人,今日遇見。不知道此生還會不會有機會像這樣的夜晚一樣、肆無忌憚的喝著酒聊著。”

“艸!這正是我想的。那就這樣,如此江湖,俠義相照,咱倆就傻比嗬嗬的定個約定,這輩子都別再走丟了,無論人在哪,在幹什麽,在誰邊,隻要沒死,就都別忘了言語一聲,我在!行嗎?”

“好!就這定死了,我們都不走丟。”想了想,孟串兒又問了一句:“至我肯定不會丟,要是你丟了呢?”

於山盯著,然後收起笑臉很認真地:“我丟了?那麽你讓我滾我就滾回來。”

孟串兒不再疑他,不知道為啥,特別相信他所的所有的話,包括這句虛無縹緲的“我們不走丟”。

“最後一杯酒,敬過往,敬遇見,敬兩本書,敬終將到來的黎明,也敬不再擱置的理想。”

“未來怎麽來,無所謂。這一杯敬人生,敬彼此,敬以後。”

兩個酒瓶子在一起,一聲脆響驚醒了每一個沉寂在這個夜晚裏的人們,明怎麽樣,他都無法預料,但於此時他們心裏的霾中一縷破塵而,那是對未來和好的一種憧憬和,無論如何,他們都即將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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