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正憲哥哥往這邊來了，真的？”

“是的，方才我就在門口招待賓客，周先生跟我問路來著。”

……

人滴滴的聲音伴隨著高跟鞋“哢噠哢噠”的的聲音由遠至近。林盡染看了周正憲一眼，隻見後者眼中一不滿一閃而過。

“進去。”

周正憲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就突然拉起他的手把他往男廁所裏拖，“不想理人家就別出來了。”

把他往裏推了推，然後自己悠哉悠哉的走了出去。

周正憲，“……”

林盡染假裝洗手的時候季含和那名服務生也正好到了，季含從鏡子裏看了眼前這個人一眼，等發現是周正憲帶來的人後眼中明顯沒了什麽善意。

也是，作為一個正常的人，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邊有這麽一個漂亮的“保鏢”，自然是不爽的。

“喂，正憲哥哥是不是在這。”

林盡染慢悠悠的洗了個手，“不在。”

“不在？”季含走上前，“剛剛這個服務生說他往這邊來了，怎麽可能不在。”

林盡染了一張紙手，“剛才是在這，但上完廁所了肯定是要走的，難道還留在這吃飯？”

裏間的周正憲，“……”

“走了？”季含回頭瞪著那名服務生，“那你還說在這！”

服務生一臉恐慌，“不，不可能的，我一直站在走廊那邊，要是走過來了我肯定看的到的。”

季含聽罷睨著林盡染，“你騙我？”

林盡染一臉“真誠”，“他沒看到不代表周先生就還在這對吧，季小姐，您要找他不如再出去找找。”

“哼，你什麽名字。”季含沒走反而更近了一步，微微瞇了瞇眼，“看你的樣子也不像什麽保鏢，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跟正憲哥哥什麽關係。”

“保鏢？我不是啊。”林盡染揚了揚眉，“我是他的……”

季含瞪眼，林盡染好笑的看著瀕臨暴走的季含，及時補充了沒說完的話，“醫生。”

季含，“你！”

“季小姐您還有什麽事？沒什麽事的話我也走了。”

季含下微抬，盯了林盡染片刻後，輕蔑的道，“哼，我想正憲哥哥也不會看上你這種的。”

林盡染認同的點點頭，您說的是啊……

“林盡染，讓你在門口等我，你想去哪。”突然，周正憲的聲音從男廁門口傳了過來，林盡染回頭，頓時一臉無語，都說了你不在了，你這是在砸我場子？

周正憲完全無視的眼神，直接走上前來，很是親昵的……環住了的腰？？

林盡染角了，“周先生，你這個手……”

“怎麽了，等不急想走了。”周正憲打斷他，一臉“溫”的道，“既然你想離開了，那我們就離開。”

季含眼睛都直了，“正憲哥哥，你……”

周正憲仿佛現在才發現季含的存在，“季小姐，你也在？”

“你，你們……”季含的眼神在兩人之之間來來回回的轉，口齒都不清了，怎麽都不會想到，就在半個小時錢還送禮、誇長得漂亮且明顯對有意的男人轉眼就可以在麵前抱著另外一個人！

“季小姐，未來合作愉快，現在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說著，周正憲直接摟著林盡染往外走去。

林盡染被他拎著走的同時心裏也徹底明白了，這家夥在利用甩了那個難纏的人，用很險的，很殘酷的方式去打擊季含。可……不是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變心”了。

“周先生，您要不先放手。”

“戲要做全套，人都在看著你要我放手？”周正憲幽幽說道。

林盡染，“……”

兩人依偎著走著，他曖昧的摟著他，上溫熱的氣息和淺淡的中藥味籠罩著……林盡染有些心，下意識排斥心裏的覺，“你這麽對季小姐，是哪門子的合作愉快。”

“合同都簽了，以後就是我說了算。”

明明是和磁的聲音，可聽來卻充滿了桀驁的味道。林盡染歎息了一聲，難怪一進門時那麽對季家父，原來早就做好了打算，一把主權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上，那兩人就完全沒必要哄著了。

商，果然是商。

走出了季含的視線，周正憲也幹脆的鬆開了。

“看來以後有必要帶著你，原來你還能有這種用。”周正憲很“欣”的看著道。

林盡染幹笑兩聲，“謝謝周先生誇獎。”

“不客氣。”

“嗬嗬。”

“爺。”周衍看見兩人的影，連忙跑了過來，“您怎麽在這？”

“沒什麽，事談完了，可以走了。”

“噢好。”

三人正坐進車裏。

“咳咳。”周正憲突然握拳掩咳了兩聲，周衍臉一，連忙把藥箱拿出來，“爺，正好現在也是吃藥的點了，您先吃了吧。”

周正憲擺擺手，“回去再說。”

周衍有些為難，但是也不敢說什麽，很明顯，這位大爺經常這麽抗拒吃藥。

林盡染看了周衍一眼，把藥從他手裏接了過來。也沒說什麽，就直接把周正憲的手拉了過來，強製的把藥丸倒進他的手掌，“周衍，倒杯水。”

周衍都看愣了，“呃？哦，哦好。”

周正憲目有些森，“你做什麽。”

林盡染攤攤手，“周先生，我不是擺設，我必須負責你的健康，所以，我說要吃藥的時候你必須配合。”

周正憲，“……”

“喏，水。”周衍遞了過來。

林盡染接過，送到周正憲前麵，“喝了。”

周正憲沒。

林盡染勾了勾，“周先生，我看你這樣倒是想起當初在醫院實習的時候。”

周正憲看了一眼，“？”

林盡染挑挑眉，“那會，小朋友們拒絕吃藥的樣子就跟你現在一樣。一般那種時候他們都需要我哄哄，周先生，你……也需要哄一下麽？”

周正憲臉頓沉。

周衍，“噗！”

回到周家後，林盡染直接回了醫藥房。一路上，周正憲黑著臉吃藥的樣子都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嘖嘖，那模樣，確實是有些失了他大爺的風度。

“盡染啊，你回來了。”老楊正坐在一堆中藥裏麵搗弄著，看到進來，打了聲招呼。

林盡染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楊醫生，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你去那邊跟著他們理理藥就行。”

“好的。”

“哦對了，就在之前三爺來這裏，還問你回來沒有。”老楊抬眸，“三爺的事雲清都跟我說了，你以後啊小心一點。”

林盡染，“謝謝楊醫生提醒，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問吧。”

林盡染在他旁邊坐下來，“據我所知，周家對晚輩的教育是很嚴格的，三爺……應該不是一開始就這樣吧？”

看老楊狐疑的抬眸看，林盡染又道，“我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他跟周先生很不一樣。”

“哎，我明白你什麽意思。”老楊歎了一聲，“這孩子是有些不聽話，其實小時候他的子不這樣，那時規矩的很，而且人還有些沉默寡言。”

林盡染心裏默默的認同，記得以前他就喜歡跟吵，但是在旁人麵前卻很是安分。有一回還看見他躲在花園裏地哭，問他怎麽了，他說他父母不讓他跟學校的同學玩，說他沒有朋友……

那時說，我就是你的朋友，我會陪你玩。

記得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都亮了，滿是淚珠的眼睛充滿驚喜，那模樣，怎麽看怎麽心疼。

“三爺小時候被管的嚴的，他不經常和同齡的孩子玩，沒什麽朋友。哦對了，倒是以前有個小姑娘跟他玩的很好。”

林盡染心裏咯噔了一聲。

“可惜那小姑娘後來去世了。”老楊說起來也是滿臉憾，“我記得三爺知道那個小姑娘在地震中死了之後，發了瘋似的要去找。可那時餘震不斷，房子都倒了，有的山半邊都坡了。當時地震失蹤人數將近兩萬多，說是失蹤，其實就是已經死了。哎，你說這樣又怎麽可能見得著……”

老楊低著眸子管自己說著，他並沒有看到林盡染不對勁的表和微微抖的手。

“這兩孩子，大的15歲，小的才8歲。這地震，害人啊。”

林盡染閉了閉眼睛，努力的忍下心口翻湧而來的悶疼。芮芮死在懷裏的時候渾是，活了下來，卻讓芮芮被那些冰冷的石頭掩蓋。

芮芮，是姐姐太沒用了……

“三爺從那時起就子大變，那段時間他還哭著鬧著要大爺把人給他出來，你說大爺是帶著那小姑娘去了四川，可他怎麽能想到會發生這個事呢。而且，大爺那段日子也不好過，日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讓進……哎，還有老周，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兒，真真是可憐啊。誒誒，盡染，你去哪。”

林盡染突然站起來往門口走去，“抱歉楊醫生，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老楊連忙關切道，“那你先回房間休息一會，這邊也沒什麽事你放心。”

“謝謝楊醫生。”

林盡染急急的從醫藥房走了出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從一個人裏聽到的過去，的芮芮，還有……他們，心口像要炸裂了一般。

“哢哢。”林盡染走到個小角落，拿起打火機，可連按了幾下打火機都沒冒出火苗。心中的悶意更甚，就連食指和中指夾著的那煙都在微微抖。

突然，煙被人從後麵走。

林盡染一愣，猝然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