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帶你去院子里逛一逛。”
虞窈不由分說開了推椅的長安,自己握著椅的扶手,推了一下,力氣太小了沒能推,用力推了一下,還是沒推。
周令懷輕扯了一下角:“還是讓長安來吧,他推慣了的。”
虞窈不服氣:“表哥不要小瞧我,我每頓都有吃一大碗飯,力氣大得很,肯定能推得表哥。”
每天喝一滴靈,力氣變大了許多。
長安雙手抱,冷眼瞧著憋紅了臉的架式,充滿了嘲笑,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能有多大勁兒,爺可不是誰都能推的。
然而!
下一瞬,他就被打臉了。
眼見小姑娘推不,周令懷握住了兩邊子暗暗使了些力氣。
而被嘲笑的虞窈憋了一口氣,使出了吃的勁兒,大力一推,哪知椅“哐當”一聲,就撞到了門檻上。
“表哥……”虞窈小臉兒都嚇白了。
猝不及防下,周令懷猛然向前一撲,險些從椅上顛下來。
還是后的長安,一把推開了虞窈,穩了椅:“爺,您怎麼樣了?奴才去找孫伯過來……”
“沒事。”周令懷額頭上溢了細汗,臉也越發蒼白,扶著椅扶手,手背青筋突起,五指的關節泛白。
闖了禍的虞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想過去,又不敢上前,眼睛里全是淚花兒,但是不敢哭。
表哥那麼一個宛如山之嶙峋般清骨神秀的年,差一點就害表哥狼狽地從椅上摔倒在地上。
周令懷慢條理的整了一下裳,朝一旁嚇白了臉兒的小姑娘瞧去,眼深若淵,了一沉冷郁。
小姑娘闖了禍,這會兒倒是安靜又乖巧,耷拉著小腦袋,一副沒打采,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心中的暴戾莫名就消散了。
倒是長安,在確定爺沒事之后,心中怒意橫生,瞪向一旁的虞窈:“虞大小姐,請你以后小心一點,我家爺不好,可經不起你折騰,想玩鬧兒,找別人去。”
周令懷皺眉,喝斥:“長安,不許無禮,向表妹道歉。”
長安垂下了頭,還沒來得及道歉!
“表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虞窈有些無地自容,說完這一句話,就飛快地轉跑開。
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周令懷輕抿了一下角。
“爺……”長安有些不安,爺似乎對虞大小姐有些不太一樣。
周令懷收回目,淡淡道:“沒有下次!”
淡淡地四個字,卻讓長安心下一驚,就知道爺是怒了,低下頭:“是!”
虞窈心里很不好,跑回了北院,路過門時,瞧見偏院里頭有兩個使的婆子,正坐在里頭一邊磕瓜子,一邊閑聊。
“咱們這個表爺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只可惜是個殘廢。”
虞窈腳步猛地一頓,聽到有人繼續說:“他今后就是府里頭的主子,說話注意點,你忘了之前趙婆子幾個的下場了。”
“府里頭誰不知道,大小姐是老夫人的心肝,連大小姐的閑話也敢瞎傳,趙婆子們被打被賣也是活該,周表爺一個上門打秋風的殘廢,還能比大小姐金貴?”
“……”
虞窈火冒三丈地沖進門里,惡狠狠地盯著這兩個婆子,怒聲質問:“你們在說什麼?”
兩個婆子當場嚇得面如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將自己的臉兒打得“啪嗒”直響,里還一直喊著求饒的話兒。
安壽堂里頭,虞老夫人正在翻看柳嬤嬤送來的畫像,指著其中一張略有些嚴肅的容長臉婦人畫像——
“這個許姑姑瞧著不錯,從前是太后娘娘宮里頭的,通藥理,善烹、香、調理之,今年剛到四十,年紀也合適,窈窈邊正缺這麼一個能持重的。”
和想的一樣,柳嬤嬤笑著附合:“老夫人眼好,您瞧中的人就沒出過差錯,奴婢也覺得這個好。”
虞老夫人又仔細瞧了畫像,真正是越看越滿意:“這個許姑姑條件這樣好,怎麼沒教京里其他人家挑走?”
宮里頭放出來的宮人一向十分搶手, 好些還沒出宮,就教人提前訂下來了,許姑姑算是這一批里頭最得臉的人了。
“您有所不知,許姑姑是小時候家里遭了災,沒人了,才進了宮,恩典出宮后,是想找戶好人家安渡晚年呢,京里頭不人家瞧中了,但是瞧不中。”柳嬤嬤辦事向來妥當,事事樁樁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的。
大周朝子不能立戶,像許姑姑這樣家里沒人,除了再嫁,就是尋一戶厚道的人家做事。
大戶人家面的嬤嬤,諸如柳嬤嬤這樣的,在府里頭就是半個主子,將來老了也能到莊子上榮養,也是不錯的出路。
許姑姑是太后娘娘宮里頭面人,不用賣,比柳嬤嬤還要更面一些。
虞老夫人聽了,忍不住掌一笑:“那趕好啊,咱們家人口,后宅里頭也清凈,許姑姑活該是咱家的,你且去問問的意思,告訴,進了虞家后,只需照料窈窈一個,平日里多提點些,教些規矩,咱家一定會厚待。”
柳嬤嬤笑著應下了。
便在這時,虞老夫人邊的大丫鬟冬梅掀簾進來:“老夫人,不好了,大小姐讓下人綁了兩個婆子,說是要打三十個板子,發賣了出去……”
虞老夫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定是前些日子府里頭那一頓板子,沒把人徹底打醒,這才大半個月,就又有人故態復萌,嚼了什麼舌子,教窈窈聽了去,心里不痛快,于是連忙讓柳嬤嬤扶過去瞧瞧。
走到前邊門,就聽到虞窈飽含怒意的聲音:“你們不好好做事,就知道躲懶,嚼舌兒,表哥是主子,幾時到你們碎了,祖母心慈,待下人一向寬厚,你們不好好做事,倒是拿起主人的兒,打,都給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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