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敲門聲又響了，他最后還是忍下來，抱起戚寧玉出去，把人放到床上，用巾給他了手，蓋好被子對他說：“睡覺，小狐貍。好好倒時差。”

邢譽川說完親了他一下，起走了，戚寧玉看著他開了門，外面站著冉爍。

冉爍悄悄往里瞟了一眼，然后滿眼興地說：“哥，蘭姨做的粽子真的好香，我能回去的時候帶幾個嗎？”

“可以，已經好了嗎？”

“還沒，我就是忍不住想先跟你說——”

門被邢譽川關上了，后面的話聽不見了。

戚寧玉躺了片刻，看到那條領帶還在床上，登時掀了被子起來，撿起來扔進垃圾桶。扔完他盯著愣了半晌，又撿起來，到了窗邊，打開窗戶把領帶一團扔出去。

最后，他拉上窗簾，背靠過去，坐到了地板上，仰起頭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來。

六月天氣，他卻覺得有點冷。

第10章

#010

晚飯時，戚寧玉沒下樓，蘭姨要去人，邢譽川說：“讓他睡，飯給他熱著，等他醒了再吃。”

邢譽川近幾年常不在家吃飯，蘭姨向來和戚寧玉一起上桌吃，今天看著桌上沒了戚寧玉，冒出來一個不知哪來的，上完菜就躲回了房間，眼不見不煩。

“我好像惹蘭姨不高興了。”

冉爍著脖子，小心地捧著碗，著蘭姨走開的方向。

邢譽川安他，“沒你事，只要寧玉不吃飯，就不高興。”

冉爍驚訝不已，“蘭姨做的菜這麼好吃，怎麼舍得不吃？要是有人天天給我做這麼多菜，我能一頓吃一鍋飯。”

“逞能。”邢譽川失笑，拿了一個粽子給他，“你要吃的粽子，這寧玉最喜歡的蛋黃粽，嘗嘗。”

粽子不大，一口能咬一半。冉爍拿起粽子慢慢剝開，輕咬了一口，勉強吃下去，然后吐著舌頭說：“好膩，戚副總原來喜歡吃這麼咸膩的！我還以為他口味很清淡的。”

他皺鼻瞇眼的表把邢譽川逗笑了，邢譽川重換了一個粽子給他，“不喜歡別吃了，我也不太喜歡，膩得很。這是我喜歡的香菇素粽。”

他立即展眉舒眼的笑起來，剝開了新粽子，“好香，我也喜歡素的，好吃、還有清香。看來我跟哥你的口味比較像。”

他說完一口吃了一個，結果噎到了，邢譽川忙給他拍背又倒水。

桌上就他們兩人吃完這頓晚飯，蘭姨出來收桌子，冉爍起要幫忙。

“蘭姨，我來幫你。”

蘭姨瞅了他一眼，“不用，這本來就是我的活。”

他堅持道：“我在家也經常幫我媽的，你相信我，我不會給你添。”

蘭姨覺得他這就添的，把他的手擋開，“這不是你家，讓你幫忙，我就該失業了。”

這話說得冉爍登時愣住了，轉眼向坐著看戲的邢譽川求助。

邢譽川替他解圍道：“蘭姨，他讓就幫吧，不然半天都覺得惹你生氣了，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蘭姨往冉爍的臉看去，果然笑得跟向日葵要開花一樣。邢譽川開了口沒法再趕人，讓著冉爍收拾，也確實沒添，一看就是干過的。

廚房里，冉爍聊天似的說：“我家在外地，一個人住這里，平時也經常自己做飯，不過做得趕蘭姨差遠了。”

“我是專門給人收拾做飯的，做了幾十年了。”

冉爍爽朗地笑起來，“我真羨慕戚副總，能吃著蘭姨做的飯長大。我小時候我媽不常做飯，每天要我做家務，完了還要趕學習。那時天天凌晨才睡，幸好后來我努力考上了B大，哥給我機會進了集團，不像戚副總這麼幸運。”

蘭姨突然停下手，“不要覺得自己吃的苦才苦，換一換你未必堅持得下來。剩下的我自己來，不用麻煩你了。”

“啊？哦。”冉爍愣了愣，收手出去了。

邢譽川從在客廳里拿平板理郵件，見冉爍出來，回頭一瞥，“被趕出來了？”

冉爍坐到了他旁邊，霜打過的茄子一樣低著頭。

他不笑道：“蘭姨最不喜歡別人的廚房了，寧玉有次非要自己煎蛋，把鍋炸了。還有次要做蛋糕，撒了一廚房面，從此誰進去都會被罵。”

“戚副總連蛋都不會煎嗎？那麼簡單。”冉爍驚奇地說。

邢譽川不又笑起來，“他13歲前都不會自己洗頭洗澡。”

冉爍這回真驚住了，小心問道：“那怎麼辦？蘭姨給他洗？”

“哪能，當然只能是我。”

邢譽川說著不只想到了什麼，眼神瞇了瞇，忽地放下平板看向了冉爍，“小爍，我人送你回——”

冉爍不停撓脖子，邢譽川話說一半頓住，拿開他的手扯下他的領，張地問：“小爍，你怎麼了？”

冉爍整個脖子都紅了，冒出了許多小紅點，他不確定地說：“不知道，我可能對蛋黃過敏。”

他說著忍不住要把手回去繼續抓，被邢譽川按住了。

“你怎麼不早說。我帶你去醫院。”

邢譽川站起，要把冉爍也拉起來。

冉爍卻往后一，立即搖頭，“不用了，我很久以前也不小心過敏過，睡一覺就好了。”

“過敏可大可小。”邢譽川不放心，冉爍忽然把服往上一，堅定地說：“真的，你看就只有脖子上有。”

說完了他才意識到作的不妥，連忙又放下來，尷尬起，“哥，我真的有經驗，我回去睡一覺，明天自然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不行。”邢譽川不放心自己回去，抬眼往樓上看了看，“不去醫院，今晚就留在這里，你回去萬一有什麼事，邊一個人也沒有。”

冉爍回道：“這樣不好吧？”

“沒事，你睡我房間。”

冉爍驚在“你睡我房間”幾個字里，回不過神，邢譽川又接著說：“我去寧玉那里。”

頓時，他反應過來，這麼大的房子難道沒有別的臥室？可疑到邊，他沒有問出口。等邢譽川帶他上樓，他指著房間的門問：“另外兩個房間都不是臥室嗎？”

邢譽川回答：“不是，一間是書房，一間是寧玉的影院。”

“影院？我能去看看嗎？”

“你怎麼什麼都好奇？”

邢譽川這麼說著，還是帶冉爍過去，開了門讓他進去看。

冉爍鉆進去，發現并不是他以為的那樣沉悶，深藍的房間，寬大的落地沙發，整面墻的幕布，左右兩邊都是柜子，一邊是電影周邊手辦，另一邊是碟。

他走到手辦的柜子前，手還沒到就被邢譽川一手拉住。

“別，他的東西你了要生氣的。脖子不了？”

冉爍想起來又去撓脖子，上慶幸地說：“我還沒到，戚副總不生氣吧？”

邢譽川沒回，笑著帶他出去了。

到了房間，冉爍又忍不住四瞧，邢譽川指著浴室的方向說：“去洗澡，我去寧……算了，穿我的吧。”

他想起了戚寧玉剛不舍得一條領帶的樣子，去帽間里拿了一套沒穿過的睡，遞給冉爍，然后就出去了。

戚寧玉小時候不好，直到現在也常備著各種藥，邢譽川去找了冉爍能吃的過敏藥，又回到房間。

他把藥放在桌上，剛要對浴室里的冉爍說一聲，冉爍就開了浴室門出來。

冉爍上的睡有些過大，松垮垮地罩在上，著脖子和大片口，雙手提著子。

他走到邢譽川面前，尷尬地說：“子的腰有點大，松了手會掉。”

邢譽川看他這樣沒忍住笑，“這是過敏藥，吃了再睡。”

冉爍松了提子的手去拿藥，結果手到藥時，子倏地掉了下去。他和邢譽川同時低下頭去，他里面沒穿。

頓時，他呆滯地愣在原地，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