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電話，竟覺到了霍彥辰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不知怎麼，心里不由得張了起來。下意識站了起來，沒有注意，膝蓋磕到了茶幾上，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又不敢出聲。

“霍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云瑤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還很鎮定。

“前幾天，你說的事，我有決定了。”聽到這話，云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是不是聽錯了？霍彥辰給自己打電話，是不是意味著……

“嗯！所以，你的決定是……”云瑤滿臉期待，仿佛在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突然看到了一抹亮。

“三言兩語，說不清。所以，我們見面談。”

“現在？”云瑤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很晚了，要出去的話，也不知道附近地鐵還有沒有過去的。

“不然？”

“那……請問地址是哪里 ？”云瑤說話禮貌又客氣，完全不像之前見到時的樣子。霍彥辰靠在椅子上，順著辦公室的落地窗，欣賞著R市璀璨的夜景。修長的手指下著的，正是韓銘整理好送來的，關于云瑤的全部資料。

“你的位置。”

云瑤想了想，總不能說自己住在朋友那，聽他口氣，自己似乎不能說忤逆的話，只能說了一個附近的地方，約好了十多分鐘后公車站旁邊見面。

掛了電話，云瑤還有些恍惚，看著外面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不定，回過神，把自己裹在外套里，這才出門。

銀灰的邁凱倫呼嘯著停在了邊，云瑤一愣，這車和上次的不一樣。他搖下車窗，掃了一眼，云瑤回過神，在旁人詫異驚愕的目中以最快的速度鉆進了車里。

他沒有說話，一腳油門就走了。云瑤突然張了起來，比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更害怕了，甚至不敢去看他，正襟危坐著，目不斜視。

車子停在了一家西餐廳門口，云瑤跟在后，這地方看上去很貴，這樣，要跟著進去嗎？

“愣著干什麼？”

“啊？”

“你這樣，我很懷疑之前所說的，你很機靈。”霍彥辰帶去了餐廳，只說了一句照舊，服務員就下去了。

“霍先生，你我來……”

“我還沒吃飯。”云瑤下意識看了看時間，這都已經九點多了，他可是霍氏集團的總裁，竟然也要肚子。

很老實，全程沒有說話，陪他把飯吃完。可憐已經吃過了，礙于他那張冷臉，只能笑著規規矩矩吃完他點的餐，一份牛排，一份意面，差點被把給撐死，也不敢說。

這麼貴的東西，吃的不是食，是錢。如果能換錢給，那該多好！

看他差不多吃完了，云瑤本放松了些的心又提了起來，等著他的最后決定。這仿佛是在等待判刑一般，太過難熬。就這樣被他看著，云瑤有些不自在，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著急，故意吊的胃口。

“小姐，食量很不錯。”他看了看盤子里禿禿的，似乎是在嘆什麼。

云瑤滿頭黑線，這不是配合他嗎？

尷尬一笑，解釋道：“最近，冬天，消耗大。也許，可能也正好上我長。”

長？

霍彥辰看了看，這蹩腳的理由，虧說得出口。臉不紅氣不說自己還在長，他沒記錯的話，云瑤快二十四了，還能長？

“霍先生放心，本人很好養活，從不挑食。”所以，他還不打算說自己的決定嗎？云瑤眼看著他，還不如直接被拒絕，早死早超生。這簡直就是一種另類的折磨，他真不是故意的嗎？

“之前，小姐提出的合作，這幾天我認真考慮過。”聽他說起了正事，云瑤提起神，擺出了優雅的笑容，總算等到結果了。

“，很喜歡你。可見，你還是有可取之的。”

有可取之？云瑤低頭看了看自己，自己全都是優點，這麼明顯難道他還看不出來？

“雖然，長相馬馬虎虎，穿得土里土氣，勉強還算機靈。你之前提出的，你唯一的條件，就是替你媽媽治病。”

“是！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要求。至于霍先生有什麼要求，可以直說。”

云瑤話音剛落下，霍彥辰已經將文件遞到了的面前。看著麻麻的條例，云瑤傻眼了。

“這是……”

“ 合約！既然是合作，那就要簽約。我是生意人，這樣，想必也符合小姐的要求。”

云瑤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只是一個員工，而他卻是霍氏集團的總裁，就從兩個人準備的文件，就能看出差距。略看了看，都是一些為子合理的要求，無非是要安分老實，配合他出席一些必要的場合，當然包括搞定家人。

事似乎比想象中更輕易一些，自己該不會是做夢吧？

掐了一下自己的大，疼得差點沒喊出來，這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姐有疑問？”

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筆就在旁邊，恍惚間，在合約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娟秀的字跡就和的人一樣，旁邊是霍彥辰龍飛舞的字跡，筆鋒有力，果然，字如其人。

“怎麼說，還是我吃虧了一些，畢竟就霍太太這個份，就不是錢能夠估量的。所以，合約還是暫時放在我這。總之，以后，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至于你母親的事，我會讓你滿意。”

“那，霍先生，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云瑤以水代酒，了霍彥辰的杯子。

不知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悲哀，這算是，把自己給賣出去了嗎？

被送回上車的地方：“明天上午九點，帶上你的戶口本，民政局門口見。沒有婚禮！”

云瑤笑著，答應得很干脆。婚禮，在心里，那是和心的人才會有的。他們之間……本不該有這樣的儀式，這樣也好。

車子走遠了，才過馬路，等紅燈時，突然下起了大雨。沒有傘，無可躲，看著這冬季里的大雨，睜著眼睛看著天，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不難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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