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是明白了李公公的意思,心里卻無多大。
可還是流出一臉恩,千言萬語也只能在此時恭恭敬敬道一句:“謝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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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給阮薇膝蓋上敷了藥,心疼道:“您大可以去找皇后,為何非要在貴妃宮里跟對著干?”
阮薇卻一臉云淡風輕的,沒多說什麼。
皇后來得很快,本是眾嬪妃往皇后那里去請安的時辰,跑來安阮薇了。
阮薇起行禮,皇后把按回去。
“行什麼禮,還沒跪夠?貴妃你去,你怎麼不派人來同我通個氣兒?我但凡知道這個事兒,就不能讓你跪上這麼久。”
“是我讓們別吭聲的。”
阮薇使了個眼,下人們就往外出去,對皇后說:“皇上有意縱著穎貴妃,是把寵了靶子。”
皇后沉默了下,而后道:“當初皇上也是一邊厚待我父親,一邊寵極了我,捧我做皇后,隨后溫水煮蛙一般對付了我父親。”
當年于家,像極了如今的徐家。
阮薇點點頭,“穎貴妃意識不到這點,那就讓狂去,越狂妄,摔得就越狠。”
皇后之所以仍是皇后,是因于丞相當初也不過是職之罪,禍不及他人。再者對于皇后,皇上大概是有幾分愧疚的,因而一向敬重于。
皇上的生母當年不起眼,在后宮盡欺辱,他是忍辱負重著登上帝位的,因而他向來照顧弱勢群,不喜囂張跋扈之人。
而穎貴妃毫不懂收斂,咄咄人的子,皆是在倒盡皇上的胃口。
皇后卸下護甲,開被子,查看了的膝蓋傷。
“那你也沒必要,拿自己的折騰。這樣跪下去,會廢的,萬一廢了,你做那些又有何意義?”
“貴妃針對我,我躲不過。”
阮薇并不是故意折騰自己的,只是在搜尋六宮和罰這兩者上,選擇了罰。換個說法,在得罪后宮眾人和穎貴妃的事上,選擇得罪穎貴妃。
皇后嘆息道:“我能猜到你想做什麼,我們是同個立場的。阮嬪,你大可以信任我多一些,我會竭盡所能的助你。”
阮薇對點點頭。
有句話,非我本族其心必異,反之亦然。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并非人心,而是立場。
剛想再說些什麼,外頭傳來給皇上行禮的聲音。
阮薇剛要把被子蓋起來遮住雙,皇后卻攔住:“遮什麼,就讓皇上看到你的傷,他才能真切心疼你的委屈。”
話落,寢殿門被推開,那抹明黃的影就這樣走進來。
阮薇雙臂一撐就要下床跟著皇后行禮,被皇上兩步并作一步按住了。
“免禮。”
阮薇便也沒多客套,頷首靜默著。
皇上的目從這兒,轉移到皇后那里。
“朕方才去了儀宮,你不在,朕就找來了這里。皇后,貴妃丟了只金鐲子,你幫忙找找。”
阮薇倒是沒想到,穎貴妃那鐲子的事還沒完沒了了。
皇后皺眉,“八是自個兒放哪兒給忘了,皇上真有興致搭理,為了個鐲子,要大搜六宮不,不管誰家被搜了心里都不得勁。是沒見過稀罕鐲子,還是那鐲子里藏了絕世,這點破事兒都要勞煩陛下跑一趟?”
阮薇對皇后肅然起敬。
就這樣被拒絕了,皇帝臉上也有點兒掛不住。
“好歹丟了東西,宮里若真有賊人,不揪出來皇后住著也不順心。”
“那就先搜穎貴妃那兒,”皇后當場下了決定,“我看八是在某個犄角旮旯被忘了,我去幫仔細找找。”
皇后沒再等皇上再說什麼,就大步往外去。
皇上看著背影,嘆了口氣,阮薇聽出了些無奈的意味。
他目送皇后消失在視野里,再看向阮薇,問道:“你跟皇后走的近?”
阮薇頷首,“后宮中無論誰傷了病了,皇后娘娘都會關懷一番的。”
皇上坐在床邊,拉過被子把膝蓋遮掩起來,溫聲細語的問:“貴妃有沒有同你說別的?”
阮薇一咬,眼淚隨之淌了下來。
“貴妃說,太尉大人要攻打垌樓,很快這世上就沒有垌樓國了。”
皇上眸一沉。
阮薇捕捉到他眼底不悅的神。
估計在皇上的料想里,貴妃拿徐太尉的提議當圣裁,甚至不顧皇后懿旨,特意宣揚到面前來,這樣的行為太過自信,過于不可一世,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皇上握住拽著被子的手,拇指溫的挲了下。
“薇薇,不必聽貴妃胡說,這天下不姓徐,不是太尉指哪兒打哪兒的。”
至此,阮薇吊在嗓子眼的心總算回歸了原。
對于打垌樓一事,皇上本就在猶豫中,如今算是塵埃落定了。
阮薇喜極而泣,不顧膝蓋的腫痛,在床上給他跪了下來。
“皇上肯保垌樓國無恙,妾愿為皇上做牛做馬,報答皇上恩德。”
皇上讓躺好,給掖了掖被角,“朕說了這仗不打,就一定不會打,你安心把傷養好,有什麼事及時告訴皇后。”
阮薇聽明白了,有事找皇后,卻不是找他,可見他還不想跟貴妃明面上對著干,只能把這個麻煩事兒甩給皇后去解決。
“妾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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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皇后風風火火的到了玉芙宮,往正殿主位上一坐,等著人奉上了茶,不不慢的問:“貴妃,你丟了怎麼個鐲子?”
穎貴妃坐在一邊,沒正眼看這位皇后。
“是一只青玉浮雕五蝠鐲。”
皇后讓人奉上紙筆,遞到面前。
穎貴妃一愣,“這是做什麼?”
“讓你畫出來,”皇后說,“宮里的青玉浮雕五蝠鐲太多了,誰知道哪個是你的,你把它畫出來好找。”
穎貴妃的臉立馬沉黯。
是武將世家出生,拿得弓箭卻拿不起墨筆,寫得字尤其難看,更別提把一只鐲子惟妙惟肖的畫出來了。
穎貴妃給邊婢使了個眼,“你畫。”
婢子一,哆哆嗦嗦道:“娘娘,奴婢沒見過那個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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