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婭這時回過神，抓住劉大媽前一句話追問：“什麼連男朋友都能送人？！我暄姐跟男朋友分手了！分手兩個字你會不會寫？會不會念？不會回去讓你家念兒園的小朋友教你！”

　“本來就是！”劉大媽叉著腰，氣憤回懟喬婭：“為了升職，把男朋友送給了依依！”

　“依依？哪個依依？你說王依依？！”喬婭眼睛翻得下眼白都出來了，“我們公司市場推廣部的主管王依依？！”

　“是啊，不是還是哪個？”劉大媽撇了撇，輕嗤一聲，“王依依的真實份你們不知道吧？可是我們首席執行總裁的獨生兒！”

　“王依依是首席執行總裁的獨生兒？！不是親戚？！”喬婭聽傻了，大廳里的同事也都聽傻了。

　親戚和獨生兒可是兩個概念！

　們一直知道王依依跟高層關系很好，聽說是某高管的親戚。

　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最高層的獨生兒！

　“對哦，咱們的首席執行總裁王建材，也是姓王！”

　“不然你們以為王依依怎麼能進公司兩年半就升職？升得這麼快，要麼有爹做后臺，要麼就得付出點什麼……”劉大媽這是直接點出來了。

　喬婭愣了半天，才說：“不可能！暄姐跟男朋友分手在前，王依依就算跟暄姐的前男友在一起，那也是他們兩人的事，關暄姐什麼事？劉大媽你不要以為你是靠關系混日子，就以為別人跟你一樣一黑！”

　“誰靠關系混日子？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劉大媽被到痛腳，一蹦三尺高。

　大廳里一時哄哄的，大家都沒心思工作。

　……

　蘭亭暄被警察直接帶到荷塘區分局北七所派出所的審訊室。

　朝周圍看了看，冷靜地說：“你們在這里問話，是把我當嫌犯了？”

　“就目前的況來看，你是嫌疑人之一。”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坐在對面，開始問話。

　“哦，愿聞其詳。”蘭亭暄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很鎮定地開始跟警過招。

　“因為除了死者胡大志，你是昨天唯一在現場的人。”警一開口就發大招。

　蘭亭暄很淡定地搖頭：“不，我不是唯一在現場的人。”

　“蘭亭暄，我警告你別狡辯！別以為你把監控都抹除了，我們就查不到你。”

　“別以為你用別人的賬號登錄系統，就能陷害別人！”

　蘭亭暄瞳孔微：“你在說什麼？監控沒有了？我用別人的賬號登錄系統，是為了陷害別人？這位警察同志，你想象力這麼富，不應該做警察，而是去寫網文。”

　“我警告你不要油舌。”警似乎有些惱怒的樣子，用手重重一拍桌子，“老實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蘭亭暄慢條斯理架起長：“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你胡說什麼呢？！”警像是真的怒了，“好好說話，這個時候抖機靈，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還算是一句實在話。

　蘭亭暄也是實在覺得荒謬，才懟了一句。

　這時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放下，坐直子誠懇說：“警察同志，是我不對，我道歉，我收回剛才的話。”

　警眼底閃過一欣，但還是板著臉，說：“這不就對了？說吧，你昨天都在哪兒，做了些什麼。”

　蘭亭暄把周日的況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從早上趙嘉翼的電話說起。

　“……昨天早上六點多鐘，不到七點，我跟前男友趙嘉翼通了電話，你們可以查通話記錄。”

　“然后我接到部門總監阮興貴的電話，讓我去公司幫他做離岸基金的月結核對。我從來沒有做過，也沒有系統權限接這方面的賬目。”

　“阮總監就說讓我用他的賬號登錄。”

　警聽到這里，打斷的話：“是阮興貴親口告訴你他的賬號碼？”

　“對，在電話里親口說的。”蘭亭暄說到這里，心里微微一沉。

　大意了，這種事，應該讓阮興貴再發一封郵件確認一下。

　職場上的事，應該時刻牢記留下確鑿的審核痕跡。

　不然出了事，就會說不清楚。

　只可惜當時太激了，只想著終于有機會接這個離岸基金的況，完全忘了讓阮興貴發郵件確認。

　果然警搖了搖頭，嘆息說：“這可不巧，你們的部門總監阮興貴，說他是在周日給你打過電話，但只聊了私事，并沒有給過你賬號和碼。”

　蘭亭暄雖然有心理準備，這時也有些失神。

　皺起眉頭，在腦海里迅速思考，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到證據證明阮興貴撒謊。

　是能拿出通話證明，但那只證明阮興貴給打過電話，并不能證明他說了什麼。

　又沒有電話錄音，現在就只能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見不說話了，警垂眸看著審訊記錄，繼續說：“然后呢？”

　蘭亭暄若有所思，一邊回想，一邊冷靜地說：“我答應了阮總監，幫他做這個離岸基金的月結核對，并且和一個目標公司的賬目做對比分析。因為他說他周一晚上就要發給國外的審計人員，我就只有周日再去公司加班。”

　“來到公司，我就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做核對，中間沒有人來。不過下午的時候，有三個人來我們公司，見了胡總監。”

　“哦？”警來了神了，這是他們在梅里特風投調查的時候，本沒有人提過的況，“是誰？”

　“我不認識。只知道他們把一個人稱為‘衛總’，另外兩個人大概是他的手下。”蘭亭暄想到了那個衛總給他的名片，上面只有“東安創投”四個大字，還有一個公司電話號碼。

　不確定這個時候該不該把這張名片拿出來。

　那個衛總給一種高深莫測的覺，而且他是那天直接見過胡大志，并且跟他待了一下午的人，然后胡大志就死了。

　直覺告訴，還是不要冒冒失失把他全盤托出。

　想到連阮興貴都能推得一干二凈，不肯惹麻煩。

　更何況那幾個外人？

　萬一那些人別有目的，真的可能就萬劫不復了。

　還是跟田馨商量一下再說。

　蘭亭暄猶豫著，打算暫時先不提名片的事。

　警認真把況記下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衛總”這個人。

　警正在發愁，沒想到蘭亭暄又說：“后來我七點多下班回家，在停車場里，還見到了我的前男友趙嘉翼，談了幾分鐘私事，然后他看著我離開公司的停車場。如果昨晚在公司附近的人都是嫌疑人，那趙嘉翼也是。”

　警查了查法醫記錄。

　法醫初步斷定，胡總監是死于周日晚上八點半左右，不會超過九點半，更確切的時間，需要解剖才行。

　如果當時真的有人證明蘭亭暄七點多就離開了公司，應該跟沒什麼關系了。

　有了這個人證，警徹底松了口氣。

　并不覺得蘭亭暄是兇手，但是很多線索不巧卻指向，對很不利。

　于是警又問：“你跟死者胡大志的關系怎麼樣？”

　“關系？”蘭亭暄疑，“他是投資部的代理投資總監，是高管。而我是金融分析部的初級金融分析師，是底層員工，級別差了十萬八千里，跟他甚至不是一個部門的，平時連話都沒說過，怎麼會有任何關系？”

　“沒有關系？難道胡大志沒有多次要求帶你去酒局？”

　“沒有。”蘭亭暄斬釘截鐵，“胡總監來公司不到三個月，跟我們員工都不，只跟公司高管才說話，怎麼會提出帶我這個別的部門的人去酒局？”

　確實是有人提出過帶去酒局，但不是代理投資總監胡大志，而是他們金融分析部的總監阮興貴。

　不過以酒過敏為由，從來沒有去過。

　警的眉越挑越高：“沒有要求帶你去酒局？那也是不是沒有對你擾過？沒有在周五的時候把你堵在茶水間，你的屁？”

　“當然沒有。”蘭亭暄差點被氣笑了，“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從哪里知道的這些不實消息，但是我可以肯定，這是有人故意潑我的臟水！”

　“我不了解胡總監，跟他從來沒有接過，也不知道他的人品，但是他對我，確實沒有任何集，也沒有對我手腳。而且茶水間是有監控的，周五的時候，監控還沒壞掉呢，你們可以查監控啊。”

　“我們查過監控，當時被人指控的那個地方屬于監控死角，只看見你和胡大志先后從那個死角里走出來，并不能看見在那里發生了什麼。”警悻悻地說，很是憾，又對蘭亭暄升起一疑慮。

　蘭亭暄瞳孔又是一。

　這是的習慣，進了茶水間，就會站到那個監控死角，便于觀察茶水間里形形的人。

　沒想到胡大志那天也站到過那個地方。

　偏了偏頭，惋惜說：“……這可不巧了。我能問問是誰告訴你們這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嘛？”

　“按照規定，我們暫時不能證人的份。”警含笑搖頭，接著又問：“除了趙嘉翼，你還有別的人證嘛？”

　“我說了還有那三個人。”

　“你有那三個人的聯系方法嘛？”

　蘭亭暄閉了。

　跟那三個人一點都不，不想讓警方直接找上門。

　萬一那些人不想惹麻煩，和阮興貴一樣矢口否認怎麼辦？

　那在這里待二十四小時的機率就更大了。

　這個時候，蘭亭暄只想讓自己最信任的人，先去找那三個人，才好把一切不利因素扼殺在萌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