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個世界上,真有神鬼怪麼?”
姚婉寧的問題,讓柳氏怔愣了片刻,的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神,像是極度的反夾雜著一怨恨,醒悟過神之后當即斷然否認:
“哪有那麼多神啊怪的?”
柳氏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一面應答,一面瞪了姚守寧一眼,末了又覺得自己先前講話的語氣太,溫的低頭手去理姚婉寧垂在臉頰邊的碎發:
“我自出生至今,只聽過鄉野雜談,卻從來沒見過有怪出沒害人,可見只是無稽之談而已。”
格嚴厲,唯獨對這個自小就飽病痛折磨的兒卻格外的有耐心,連說句重話都舍不得:
“更何況若真有神明,你如此乖巧,又自小良善,神明又如何舍得這樣折磨你?”
柳氏說完,看著姚婉寧:
“你說是不是?”
那也未必!
一旁姚守寧的心中,下意識的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妖怪才會害人呢。
不過此時的柳氏已經表了自己對此事的不信,姚守寧若要與唱反調,必定會遭訓斥,回頭說不定還會被關閉。
抿了抿,自是沒膽再提。
柳氏出書香世家,讀的是圣賢書,對于神鬼一說自然是不以為然的。
但對這樣的傳說不僅是不信,而是到了反的地步,恐怕不單只是這樣的原因。
究竟是何緣由姚守寧也不大清楚,只約知道,這跟當年的外祖父柳并舟有關系。
時至今日,大慶朝雖說已經不再聽聞有妖禍之,但鎮魔司還在,并且手攬大權,哪怕已經不再剿殺妖怪,也為了大慶朝人人畏懼的存在。
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可能會給姚家惹來禍事。
柳氏對于神鬼怪一口否認,雖然沒有外人聽到,但已經算是犯了忌諱,像是失去了平日一貫的謹慎。
一反應過來,頓時又瞪了小兒一眼,嗔斥了一句:
“都怪你!”
“這怎麼又怪我?”姚守寧莫名其妙被責備,自然有些不大服氣。
“若不是你要去那角茶樓,也不至于讓你姐姐聽了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姚守寧一聽這話,自然反駁:
“是娘要帶姐姐看孫神醫,我才在茶樓等候的。”
長相明艷,眼桃腮,哪怕著老沉,也不住的艷麗。
柳氏怕醫館人多雜,才答應將留在茶樓等候,又提前請了衙差打招呼,最終放心帶大兒前去。
按照正常況,這一去,至要耽擱一兩個時辰。
落葉先生要是沒有遲到,孫神醫若是名符其實,柳氏一行回來時,今日的故事早就已經講完,哪里又會讓姚婉寧撞上呢?
此時擺明了要將被孫神醫匆匆打發的不滿發泄到自己上,姚守寧自然有些不大服氣。
“若非你鬧著要一起出門,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柳氏心中本來就不高興,再聽辯解,更是氣憤。
說完這話,將頭一別,吩咐自己的母曹氏:
“轉去北城門的驛站停一停。”
柳氏這話一說出口,頓時就止住了姚守寧接下來要說的話:
“北城驛站?”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忘了先前母倆的小爭執,眼睛一亮,湊了上前問:
“娘是想要打聽表姐的消息?”
一慣就是這樣的脾氣,不了莫名其妙的指責。
哪怕說話的人是長輩,也并不會乖順,總要頂上兩句。
但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令柳氏心中氣得牙的。
這會兒還在因母爭執而芥懷,小兒已經心思旁移,更令柳氏心中無名火起。
見姚守寧湊了過來,也不想理。
“娘——”
姚守寧也拉得下臉,一改先前的振振有詞,拉長了語調,雙手抱挽著的手臂。
半個若無骨的都靠了上去,一面撒似的搖晃:
“娘說嘛!”
眼見要滿十六了,還沒有定親。
因長相的緣故,柳氏拘很。
平時困在家中,比大兩歲的姐姐不好,時常需要靜養,柳氏不允去打擾姚婉寧太多,深怕耗了姚婉寧心神。
稱得上閨中友的,就是還未過門的嫂子溫獻容了。
不過因為婚期將近,溫家也有意拘束兒,近兩年讓減了許多外出的機會。
如此一來,溫獻容陪的時間也不多,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姚守寧與的丫環冬葵玩耍而已。
但是半年前,柳氏卻收到了妹妹的來信。
姐妹倆的關系這些年很是疏遠,小柳氏的來信令當時的姚家人很是意外的。
柳并舟生有兩,長嫁給姚翝,次則是嫁給了大才子蘇文房。
蘇文房抑郁不得志,小柳氏隨他四飄零,半年前來了書信,說是如今暫時留在了江寧,日漸不好,已經預到大限將至。
生有一雙子,蘇文房雖有才華,但卻不知為何,仕途不順,已經人至中年,卻居無定所,事業無。
再加上蘇文房的格并不適合當家理事,因此不太方便照顧孩子。
一旦小柳氏病重,無力照顧兒,便想起了如今在神都之中的姐姐一家。
相比起蘇文房來說,姚翝這些年順利多了,已經居六品,在神都擔任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
而柳氏為人要強,將姚家經營得井井有條的,所以小柳氏信中說將這一雙子送往神都,請柳氏看在姐妹的份上,收留這一對苦命的姐弟。
小柳氏的兒與姚婉寧同齡,兒子則又比姚守寧小了一歲。
在接到這封來自姨母的家書的時候,姚守寧其實是對這一雙未曾謀面的表姐弟十分好奇的。
在家中十分孤單,若是能有個同齡的姐妹相陪,對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柳氏接到妹妹的書信之后,心中憂急如焚,當即請人裝了不藥材,又拿了些銀子,托人送往江寧。
只是半年過去,一直都沒有再收到妹妹的回音。
說好要送來姚家的孩子也沒見蹤影,時間一久,姚守寧對此自然又淡了興趣。
不過知道柳氏在接到妹妹的信后,對小柳氏的況是十分掛念的,時常念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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