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目算完之后,安景忍不住了一個懶腰。
“現在無人,正好去隔壁喝個茶,聽聽書。”
安景收好了賬簿,算盤,隨后拿起掛在墻上的煙袋,還有旁邊的小木凳走出了濟世堂。
濟世堂對面就是渝州河,一出門就能看到致的雕欄還有波粼粼的渝州河。
這條渝州河兩旁開滿了商鋪,而在濟世堂的旁邊就是一茶樓。
“哎呦,這不是小安大夫嗎?”
“小安大夫,快進快進。”
..........
茶館眾人看到安景到來,都是笑著招呼道。
安景和眾人打過招呼之后,自顧自搬著小木凳坐到了后方。
茶館伙計先把爐火燒得通紅,將注滿井水的銅壺,排放在爐面掏了的鐵板上。然后,安置木桌、竹椅,往白瓷茶碗里放價格幾分錢的普通花茶。
一淡淡的清香飄逸而出,沁人心脾。
“小安大夫,請喝茶。”
活計端著一碗花茶放在了桌子上。
“多謝了。”安景拿出了十枚銅板遞了過去。
活計收好了銅板,然后幫著安景將那煙桿放在了旁邊桌子上。
大通茶館的活計都知道,這個小安大夫除了醫高明之外,還是一個小煙袋,閑來無事便喜歡來茶館喝喝茶,煙。
此時茶客們無論士農工商,還是三教九流,喝著蓋碗茶,談日常瑣碎、論國際大事、報商業信息。
來不請,去不辭,無拘無束方便地;煙自,茶自酌,說長說短自由天。
安景對著煙吸了一口,輕輕吐出白煙,隨后才端著那一口花茶酌了一小口。
“這普普通通的生活,還真是幸福。”
茶館高臺上,僅條桌一張、折扇一把、醒木一方、清茶一盞。
高臺上還站著一個中年儒生,正是打通茶館的說書人周先生。
只見周先生大口咕了一口茶水,漱了漱口,這才拿起桌子上的驚堂木。
“啪!”
驚堂木一拍,滿座寂然。
“上次話說這江湖龍虎榜的前十的高手,那都是位列一品的頂尖高手俠客,尋常中已是不多見了,那麼今日就來講一講大燕風云之地的五幫七派。”
周先生聲音婉轉,表更是心馳神往,讓人沉浸其中。
在場眾人聽聞,皆是正襟危坐,豎耳聆聽起來。
周先生繼續道:“五幫七派是大燕最為頂尖十二大勢力,我們今日就先從三湖幫說起。”
“這三湖幫自如其名,數百年前乃是由一群綠林好漢背靠白湖,天行湖,衢州湖建立的幫派,經過數百年的發展,現在門徒足有數萬之眾,幫派藏龍臥虎,高手眾多,在江湖上有赫赫威名,只要站在三湖河道之上大喊一聲‘三湖幫的’,基本上大小事都能解決。”
“三湖幫高手眾多,有著香主,舵主,總舵主,制度和階級十分嚴苛。”
有人高聲問道:“周先生,你上回不是說這一品高手極為見嗎?這三湖幫有沒有一品高手啊?”
周先生沉聲道:“一品高手極為罕見,在江湖當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了,這三湖幫的幫主修為應該在二品巔峰,暫時沒有到達一品。”
底下眾人聽到這,皆是議論了起來。
“這三湖幫竟然沒有一品高手,這也能算五幫七派?漕幫客卿天六就是一品高手,江南道誰不給漕幫三分薄面?”
“我還以為這三湖幫有多麼了不起呢,在五幫當中應該是墊底的幫派了吧。”
...........
周先生手中的折扇“呼呼”開合,輕笑一聲,“若是行走江湖,敢小覷三湖幫的,都沒有多好下場,你們只知道這三湖幫人多,覺得其幫派實力低微,可知道三湖幫背后是誰?”
“這三湖幫背后還有人?”
在場眾人皆是吸了口冷氣。
要知道三湖幫已經是五幫七派之一了,其背后若是還有人為其撐腰的話,到底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安景輕輕吸了口煙袋,眼中也是浮現一抹好奇。
“天外天。”
周先生說到這,驚堂木向著桌面一拍。
如驚雷一般的聲音響徹茶館,霎時間整個茶館都是一靜。
“這天外天是何等勢力?”有人不解的道。
“天外天你們不清楚,但如果我換一個名字,你們恐怕就知道了。”
周先生笑了笑,緩緩吐出兩個字:“魔教。”
嘩!
茶館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是滿臉錯愕,震驚。
單單聽到這兩個字,便能夠讓人不寒而栗的可怕存在,足以讓大燕江湖都為之抖的兩個字。
“魔教?”
這可是一個不吉利的名字,魔教之人可是遭到滿江湖追殺,就連魔教子弟家人都被牽連進去。
安景呷了一口茶,心中慨道:難以想象這些魔教子弟的家人,像個普通人生活都不行,不知道他們的生活有多麼凄慘.....
“小安大夫,紅館王志平前來拜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獷的聲音。
“王志平?”
安景雙眼一瞇,紅館是渝州城的花樓,乃是漕幫的一營生,而負責這營生的正是近來漕幫炙手可熱的壇主王和。
漕幫也當屬這五幫七派之一,尤其是去年吞并了怒鯨幫之后,其威勢更是滔天,短短三十年就為了天下最大的幫派之一,其發展迅猛之快,讓所有人都為之瞠目結舌。
而雷刀王和正是漕幫近來勢頭極為突出的幫眾,因為能力出眾,而且手段毒辣,很快就被提拔為了壇主,掌管紅館這一所花樓。
王和還沒有為壇主的時候,其負責的主要生意則是漕幫藥圃,濟世堂的藥草主要就是從漕幫藥圃收購,所以兩人也算頗為悉。
不過自從王和為壇主之后,兩人之間聯系也是越來越淡了。
所有人都是看向了王志平,他們都知道此人正是雷刀王和的侄子。
“不知道你找我有何事?”
安景緩緩站起道。
王志平拿出一張白紙笑道:“小安大夫,這是上月藥單,你先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差錯的話,等會我就吩咐人將草藥送過來。”
“好。”
安景接過了藥單,并沒有著急查看,而是看向了紋不的王志平,“你還有什麼事嗎?”
“這次來,叔叔還有一件事讓我問詢小安大夫。”
王志平輕輕一笑,道:“不知道小安大夫這地契可賣?叔叔說了,只要小安大夫愿意賣地契的話,他會重新幫小安大夫尋找一塊土地建造更大的醫館。”
“哦!?”
安景面平靜,“侄兒回去告訴你家叔叔,我暫時還沒有想法,等有想法了在和他說吧。”
王志平低了聲音,道:“小安大夫,叔叔說愿意再給小安大夫三百貫文錢。”
安景地契不大,不過位置卻是極佳,就靠在渝州河邊上,王和想要在此再建一個花樓,肯定能賺大錢。
“多錢我都不愿意。”
安景搖了搖頭拒絕道。
“好,那就打擾小安大夫了。”
王志平深吸一口氣,強行出一個笑意,對著安景抱了抱拳直接離去了。
雖然沒有撂下狠話,但在場眾人都看得出來,王志平定不會善罷甘休。
“小安大夫,這漕幫可不好惹啊....”
有人小聲提醒道。
而更多的人則搖頭嘆氣,并沒有說話。
“真是掃興。”
安景被王志平這麼一鬧,也沒有心思在聽書了,扛著煙袋,提著小木凳就回去了。
片刻后,漕幫幾個幫眾將草藥送到了濟世堂。
“小安大夫。”藥圃管事掂了一下手中的銀錢,苦笑道:“上面說這次的藥錢漲了三三,你給的銀子怕是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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