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揚了些許,“這出戲我陪他們唱,但結局要隨我心意。”
晏傾看著拾階而上,一步步遠去,心里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覺。
好似眼前人早已不是認識的那個人。
許是分開的這三年,真的如同隔了一世春秋。
秦灼出了地窖,把磚石鋪了回去,又拿了一些柴火堆上去,窗外天已亮。
剛做完這一切走出灶間和早起準備做朝飯的秦懷山代了幾句,柴門就被人踹開了。
眨眼間,七八個差闖了進來,將團團圍住,“秦灼!有人報案晏府走水之時,看到你鬼鬼祟祟出現在后門,馬上束手就擒,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
秦灼面如常地看了眾人一眼,心想著這背后布局之人還真下了不功夫,一環接著一環的,不管中間出了什麼偏差,都能用別的補找回來,把事件繼續推著往下走。
昨夜把下迷藥的那人打暈跑了,今日就有人上衙門報案作證曾在火災現場。
秦灼忍不住想:這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才能這樣一門心思地要致我于死地?
秦懷山聞言,卻嚇得臉青白,“什麼?晏府被燒了?”
片刻后,他反應過來,連忙結結地同人爭辯著,“我、我家阿灼昨晚早就回來了,和晏府被燒一點關系都沒有!”
“衙門辦案哪由得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帶頭的差怒斥秦懷山,又朝秦灼大聲道:“秦灼!手舉起來,帶枷鎖,跟我們走!”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秦懷山撲過來拼命地要護住兒。
這府的人從來不把百姓的命當回事,這好好的姑娘若是帶了枷鎖被押到公堂上,哪怕什麼事沒犯,這輩子也就毀了。
“爹爹莫慌。”秦灼扶住了他的手臂,沉聲與他耳語道:“你好好看著晏傾,別讓他死了,只要他在,我就不會有事。”
秦懷山聞言愣了一下。
秦灼又道:“爹爹保重子,我不會有事的,不過是府傳人上堂去問話,問完了,我也就回來了。”
秦懷山還想再說什麼。
秦灼笑著拍了拍他肩膀,“沒事兒,放心吧。”
這場景,前世就見過了。
而且那次因為晏府死了不人,為了永安近百年來最大的一個案,當時上門來拿的差都是直接刀往前沖的,這次許是沒有見,只是府宅被毀的緣故,這些人的陣仗已經小了很多。
來拿人的差沒見過被府捉拿還這麼淡定的姑娘,一下子都覺得有點沒面子。
帶頭那人甩了甩手上的鎖鏈,怒斥道:“府拿人還敢這麼磨蹭,這般目無王法……”
秦灼完全不為所,轉便打斷了他,“走吧。”
話說到一半的差頓時:“……”
還是他后的幾人先反應過來,舉著枷鎖就要往秦灼頭上帶。
“罪犯才帶這個。”秦灼抬手制止了差的作。
站的姿筆,下微抬,一點也沒有馬上就要被押到公堂上的問罪的畏懼,反而風骨傲然,語調也平穩如常,“既然是大人傳人問話,我去便是,你們這又是什麼意思?還未升堂斷案便要給我帶枷鎖定為罪犯,我朝律法哪一條寫著可以這樣做?”
差一時無言反駁,幾人聚在一起商議了片刻只能先放棄上枷鎖,朝道:“不帶就帶,走,跟我們回衙門!”
秦灼邁步走在了前頭,此刻正是清晨時分,日出東方,淡金的灑落人間,落了滿,把一橙綾羅都鍍上了一層微,行走間,袖翩然,帶飄飄,自有一番超然氣度。
在前面不不慢地走著,一眾差在左右后方跟著,不像緝拿嫌疑人,反倒變了家仆一般。
巷子里原本有很多被這些差驚跑過來瞧熱鬧的人,此刻見秦灼如此,連議論聲都小了下去。
一炷香后,永安縣衙。
秦灼到的時候,堂前已經圍滿了來看審案的百姓們,人群里有人唾沫橫飛地說著秦灼和晏傾的那些舊事,頗是概地說:“這子一旦恨起人來啊,那可真是可怕,殺人放火這種事都敢做!”
有人接話道:“晏公子生的那樣好看,旁人慕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燒他的府邸,這肯定就是秦灼做的,除了沒人和晏公子有仇了!”
秦灼聽到這話,勾起了一抹冷弧。
惡語傷人六月寒,有些話哪怕是隔世再聽,也一樣讓人心里起寒意。
緩步上前,后的差高喊了一聲“啟稟大人,秦灼帶到!”
先前正議論得興起的眾人聽到這一句,紛紛轉頭看來,便都住讓開了一條路。
秦灼邁步大門,見年過四十的胖縣令林信高坐堂前,左右衙役各站其位,地上跪著前兩天來家提親卻被嚇走了的那個婆,一見來就連忙往邊上移了移,目閃躲,不敢與對視。
秦灼心道這婆還真閑的,放著好好的做正事不干,跑來公堂上害人。
面上不聲,上前拱手行了一禮,“民秦灼,見過縣令大人!”
“大膽!”林信怒拍驚堂木,“大膽秦灼,見到本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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