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余聞彈得太快，江姜避之不及，額頭與他的頭頂撞在一塊兒，發出響亮的撞聲。

捂著額頭，疼得齜牙咧，嘶嘶著氣，“你又在搞什麼，沙發上有釘子不？”

“對不住。”余聞舉手去額頭，歉疚道，“給我看看有沒有腫。”

腫倒是沒腫，就是起了個紅印子。

江姜到白皙的手指在自己額上索著，那張悉而陌生的臉就在自己面前，只離了半臂遠。

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那蝶翼般的長睫，毫無雜質的明眸，嫣紅，下小巧而致……他們的距離實在太近了，近得可以看清那張臉上細小的絨。

江姜不自的屏住呼吸。

哇，太好看了吧？

我怎麼能這麼呢？

被打擊得遍鱗傷的心重新振作，江姜從自己的貌中得到了安，雖然平，但是好看啊！

要是什麼便宜都被占完了，那還要其他人怎麼活呢？

余聞看著那道紅印，擔憂道：“這麼大個印子，要不要熱敷一下？”

江姜心莫名好了很多，語調輕快，“不用了，你坐下吧，我給你頭發。”

余聞喝著甜膩膩的玫瑰紅糖水，江姜正拿著巾給他頭發，的作又快又穩，輕細致，用梳子輕輕的把纏在一起的長發分開，梳得整整齊齊，然后拿起吹風機，從發到發尾，仔仔細細的吹著。

客廳燈暖黃，夏夜的風穿堂而過，卷起純窗簾，氣氛安然靜謐，沒人說話。

余聞慢慢喝著紅糖水，心臟突然變得非常。

他已經許久沒有和人這麼輕松的相過了，因為他總是很忙，好像必須要創造出對得起自己的價值，才沒有荒廢自己的人生。

這樣的想法自然不能說有錯，可長期以往，的確會讓人到非常疲憊。

現在，由于這場意料之外的換，他們都要負責過好兩個人的生活，再加上兩個素不相識的人，陡然間進一段親無間的關系，甚至要同吃同宿，相互磨合，完全能預見一定會變得更加忙碌。

但是，這樣的經歷卻同樣給予了他們更富的人生，雖然要付出許多，卻可以見識常人見識不到的，擁有常人擁有不了的，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收獲呢？

余聞放下碗，胃里因剛喝下去的紅糖水而變得暖烘烘的，他其實不喜歡太甜的東西，不過想到失去那麼多，總得補補，不能為了他個人的喜好，造垮了人家的。

江姜正好給他把頭發干，這頭長發養了很多年了，因伺候得心，順得如綢緞一般，縱然如今不長在頭上，也愿意繼續花工夫保養。

余聞挪了個位置，偏頭去看江姜，卻沒料到也在看他，兩人的視線正好撞在一起。

他倆同時了，好像要說什麼，又都沒有說。

“……”

“抱歉/對不住。”他們不約而同開口。

彼此眼中都浮現幾分詫異，旋即又一起笑了笑。

江姜先說：“真的很抱歉，我剛剛那麼使勁兒，你肯定疼得不得了。”

出一管散淤的藥膏，“我在藥店買的，要是有淤青就抹抹吧。”

余聞手指了，其實不是很想去接，雖然脯上確實殘留著指痕，但他并不想涂藥。

——因為總覺怪怪的。

然而，他終究收下了那管藥膏，還道了句謝。

隨后他又向江姜致歉，“對不住，我先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江姜往他前瞄了瞄，出一點氣餒，別過臉，盯著沙發，竭力裝得滿不在乎，聲音卻悶悶的，“沒關系，況且你說的又沒錯。”

余聞知道還是在意的。

他思考了許久，果然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理這種況，只是冒出一句：“你長得很好看。”

所以小一點也沒關系。

江姜完全沒被安到，面無表的說：“謝謝。”

看來那句話的殺傷力比他想象的還大。

余聞到前所未有的后悔，如果再來一次，他絕不會說那種話。

江姜看著他坐立難安的樣子，冷不丁問道：“你為什麼總是挪過來挪過去的，是沙發坐著不舒服嗎？”

余聞：“……謝謝，沒有不舒服。”

沙發是沒問題的，只是一來他心里煩，二來屁底下總是涼颼颼的——薄荷姨媽巾，完全沒有辜負“清爽”兩個字，像有一小旋風在下面嗖嗖的吹，又或者像在屁上安了臺小空調，冷氣十分充足，這讓他怎麼坐得住？

眼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余聞從臥室柜里拿出一條毯子，鋪在沙發上，因為只有一張床，總要有個人睡沙發的。

江姜很自覺的準備自己睡沙發，余聞去臥室里睡。

江姜道：“不好吧，這是你家，況且你現在弱的，還是去睡床比較好。”

余聞只用一個理由就說服了，“沙發小，你睡不開。”

江姜要真睡在這兒，連腳都得支在外邊，稍微翻個就從沙發上掉下去。

兩人停止爭執，江姜沒拗過余聞，被趕到臥室里去睡。

客廳的吸頂燈熄滅了，只有外面路燈的燈穿過窗簾，了一點進來。

余聞屁上涼得睡不著，他裹毯子，小心翼翼的在狹窄的沙發上翻了個。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總覺得在做夢一般。

一門之隔，江姜也睡不著，輾轉反側，難以眠。

這里不是悉的宿舍，而是另一個男生的臥室，他們甚至認識才幾天。

幽幽嘆了口氣，從床頭柜上起手機，打開淘寶，把購車里放了兩個多月的霜下單了。

之所以放了兩個多月沒舍得買，是因為這東西對來說還是有點小貴，一萬多一支，一直下不了決心。

直到今天因小被嘲，著實到了的痛，再貴也要買了。

付款的那一刻，心上像被狠狠割了一刀，痛得不得了。

心在滴啊。

江姜翻了個，把枕頭想象余聞，狠狠掐了一把，雖然上說著沒關系，但心里怎麼可能完全不介意？

趴在枕頭上嘀咕道：“出了這麼多錢，你要是不給我好好用，我就把你大兄弟給剁了！”

不是說小嗎？既然嫌棄，那就自己把養大啊！

曉得看別人現的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