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在紀家鋪子看上一套首飾,但紀家鋪子聽無憂的話,不付錢就不給。
可是沒有想到,丞相得知這事之后,竟然親自到紀家鋪子去把那套首飾拿走,還把公主請來,送給了公主。
公主是外人,馨染不是紀夫人生的,紀家大掌柜都可以拒絕。
可是丞相是無憂的爹,是紀夫人的丈夫,他要拿什麼東西,大掌柜本就不好阻攔。
無憂眉梢一挑,還真是有個好爹,拿著的東西做人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不過,自己馬上就要離京,這種時候不宜節外生枝。
無憂打算不去追究,但慕容月偏偏不給這個機會。
“無憂,你回來的正好,看看本宮這首飾可好看?”慕容月在馨染的陪同下正要離開,在大門口和無憂撞個正著。
這首飾剛拿到就戴上了,是一套上好的紅寶石,在之下熠熠生輝。
慕容月趾高氣昂地看著無憂,不給又怎麼樣?丞相還不是親手把首飾送給,還要賠上一大堆好話。
無憂不過是個落魄的喪家犬,本沒有和斗的資格。
無憂聞言,居然真的站住了,還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遍慕容月。
“如何?你也覺得本宮很適合這套首飾吧?”慕容月故意在面前晃來晃去,就是要讓無憂堵心。
誰料無憂卻笑了,還很真誠地道:“的確適合。”
慕容月一怔,無憂居然會夸?
無憂微笑道:“這世上只有一種人拿人東西是可以不付錢的,公主可知道是什麼人?”
慕容月直覺不會有什麼好話,還沒來得及開口,無憂已經給出了答案:“乞丐。”
慕容月的面猛然大變,不過無憂卻當沒看到,只淡淡道:“公主既然這麼喜歡,那就收著吧。”
說完,儀態萬端地一頷首,繞過慕容月離開。
慕容月出門都是有許多人跟著的,府大門本也有小廝丫鬟,所有人都聽到了無憂的話。
一個公主,居然和乞丐一樣拿東西不付錢。那這首飾,不就是大小施舍給公主的嗎?
慕容月臉漲得通紅,戴在上紅寶石首飾像是燙手的紅碳一樣,燙得全上都冒火。
“這破東西有什麼好的,本宮才不要!還給你,還給你!”慕容月一邊一邊扯,狠狠地把那套首飾砸在地下,然后氣沖沖地跑出門。
“公主……”馨染大著追上去,但慕容月出門就上了馬車,本追不上。
無奈,只好回來,卻一眼看到紀青彎著臉在撿地上的首飾。
“你在做什麼!”馨染一腔怒火,對紀青怒吼。
但紀青卻不慌不忙地抬頭,道:“二小姐,大小姐吩咐了,一針一線來之不易,這都是上好的紅寶石,還能賣呢。而且公主戴過了,還能加價賣。”
他正好撿起最后一件首飾,對著馨染行了個禮:“二小姐,大小姐還等著奴婢,奴婢告退。”
馨染幾乎氣傻在那里,還是邊的丫鬟提醒,這才匆匆忙忙地回到正廳,把事和丞相說了一遍。
丞相也給氣了個半死,他陪了半天的好話才讓慕容月開開心心地收下首飾,把先前事揭過去,無憂兩個字就把公主得罪的變本加厲。
這個無憂,是不是專門來害他的?
他怒氣沖沖地帶著人要去無憂那里,卻就在此時,外面有人說紀家鋪子送了一份單子過來。
丞相弄不清紀家想做什麼,命人把單子接過,這一看,臉都青了。
紀大掌柜居然把府這些年用了多紀家鋪子的錢一筆筆都列了出來,還附了一封短信,意思是這些都是紀夫人的嫁妝,是要隨著大小姐進秦王府的,請老爺盡快還上,免得秦王府清點嫁妝的時候對不上。若是還不上,還請提前和大小姐商量,看大小姐愿不愿意從中周旋。
丞相氣得手直抖,可看著秦王府三個字,卻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西秦建國五十一年,秦王府就存在了五十一年,無論蕭驚瀾是否殘毀容,他手下的燕衛、云衛、還有二十萬蕭家軍,都絕不是好惹的。
丞相萬般憋屈,卻還是不得不去了無憂的院子,只不過這一次不是來問罪,而是說了一大通府的難。
無憂端茶微笑聽著,一直到最后才說了一句:“實在還不上,就先打個欠條吧。我喜歡清靜,要是一直沒人提醒,說不定就忘了。”
聽到無憂的話,老爺幾乎吐,無憂這分明是在他脖子上套了繩子,而且警告他要是他再做出什麼惹無憂生氣的事,無憂立刻就會想起這筆巨額欠款。
他不把無憂放在眼里,卻不能不把秦王府放在眼里,要是秦王府真的上門來要,傳出貪污妻子嫁妝的名聲來,他還怎麼做人?
他本來是想要讓無憂把以前的賬免了的,但一向蠢笨的無憂卻像是變得聰明了,無論他怎麼說,就是不搭他的話茬。
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寫下欠條,帶著一肚子的怒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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