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宗皇帝一點也沒有想到,往自己沒還沒出嫁的兒邊,派上兩個年輕的小伙兒,也就是暗衛,是件多傷風化的事。賢宗皇帝想不到,那當然也不能指玉小小懂風化這玩意。一個金口玉言,要給,一個不想犯抗旨不遵的死罪,于是這件事,父二人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帶著兩個高大且強壯的年輕暗衛回到風華殿后,玉小小就跟王嬤嬤說:“我父皇說了,想要多錢,都可以去跟趙妃要。”
王嬤嬤先還在糾結兩個暗衛跟著自家公主,這男的,影響不好,聽到玉小小的這句話后,王嬤嬤斗志昂揚起來,能給趙妃添堵的事,王嬤嬤一向是沖殺在第一線的,“公主放心,”王嬤嬤當場就把兩個暗衛給忘了,拍著脯跟玉小小保證:“奴婢明日就去找趙妃娘娘!”
這樣一來,玉小小也放心了。
之后的日子,王嬤嬤天天找趙妃報道,大有把整個帝宮里的值錢貨一起弄走的架式。趙妃則是忍,在顧家因為私藏龍袍被滿門抄斬之后,被胖婆子要走的東西,不還得回到皇家?
“給,”趙妃跟手下人待道:“圣上就長公主殿下這一個兒,長公主要什麼,就給什麼。”
這樣的一來二去,等趙妃能從床榻上坐起的時候,玲瓏公主出嫁的日子也到了。
初秋的這個清晨,玉小小穿上了大紅的嫁,由賢宗的弟弟,睿親王的嫡長子背著,出了帝宮的正宮門。
顧家來迎親的人,是二爺顧星言,騎在高頭大馬上,神恭敬,卻無甚笑容。
“顧星朗的傷沒有起?”賢宗站在帝宮的城樓上,看著用紅綢一步步牽著自己閨上花轎的顧星言,問后的敬忠說:“太醫不是說傷勢有好轉嗎?”
敬忠說:“回圣上的話,據說駙馬爺能勉強下地了,還不能騎馬,這才讓顧二爺來迎親的。”
賢宗把頭點點,放心了。
敬忠說:“圣上,奴才護送長公主殿下的嫁妝去顧府了,圣上還有什麼吩咐?”
賢宗只沖敬宗揮了揮手,任何一個當父親的看著兒出嫁,那心都會復雜,賢宗再昏君,那也是個當父親的,這會兒看著花轎在喜樂聲中,一點一點遠離帝宮,心里即酸楚也高興,嘆了句:“皇后應該可以瞑目了。”
伺候賢宗左右的太監宮人,還有侍衛們都是角,這個還真不好說。
皇長公主出嫁,十里紅妝,引得京城百姓沿途駐足觀,百姓們驚嘆皇家的這份尊貴,只是真正羨慕長公主這樁婚事的,沒有幾個。
金線繡百鳥朝圖的花轎停在顧府門前的時候,顧府門前響起了鞭炮聲,小孩子們歡呼雀躍,大人們也鼓掌歡呼,雖然新娘子是皇家公主,還是有不怕死的軍漢,大聲嚷嚷要看新娘子。
玉小小被顧星言用紅綢牽引著下了轎,雙腳踩著地面之后,覺自己的頭不那麼暈了,不暈車,不暈飛機,也不暈船的人,坐了一次花轎后,發現自己竟然暈轎。
“公主,”王嬤嬤跟喜婆一邊一個扶著玉小小,小聲跟玉小:“宅子看起來不錯,就是小了點。”
玉小小沒吱聲,對新郎都沒想法,新郎家的房產,那就更不會有想法了。
這個時候的顧府后宅里,顧星朗躺在自己的新房里,聽著前宅那里的喜樂和歡鬧聲,臉上的神還是漠然。
老夫人坐在床榻前,低聲道:“公主殿下進府了。”
顧星朗嗯了一聲。
老夫人說:“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了家就是大人了,得好好跟公主過日子,嫁與你,你就不能負。”
顧星朗低垂了眼眸,說:“祖母,我知道了,就怕我是在拖累。”
顧星朗的話,讓老夫人差點掉下淚來。臥床養了這些日子,顧星朗的神看起來好了一些,只是雙腳的傷勢加重,傷口不但沒愈合,還化了膿,請來的大夫都搖頭說沒辦法。老夫人背地里哭了很多回,只是當著孫兒的面,老人家不能落下淚來,強歡笑道:“我的孫兒這麼好,怎麼會是拖累?不能騎馬打仗,就不過日子了?傻小子!”
顧星朗聽了祖母的勸后,只是笑了一下。
老夫人還要再勸,門外傳來了喜婆的聲音,“新娘子過來了!”
老夫人忙就從床榻邊上站起了來。
玉小小頭蒙著紅蓋頭,走進了自己的新房,剛一進屋就聞到了,屋里為了掩蓋濃重的藥味而熏香的味道。
王嬤嬤扶著自家公主到了床榻前,看一眼床上半躺半坐著的新郎,王嬤嬤心就一涼,這位顧三爺穿著大紅的喜服,都一臉的死氣,這位不會是就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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