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

地麵一陣輕微晃。

“還有餘震，還有餘震，大家小心！”

霍帛?被一陣噪雜的聲響驚醒，他睜開眼，剛要彈，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支架床上輸。

他瞬間清醒，這一下終是看清自己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醫院。

右手正輸著，但兩手都纏滿了厚厚的紗布，之前左被鋼筋紮中，也被紗布纏得嚴嚴實實。

頭上之前被滾石砸中，現在也纏上了紗布。

“我的東西呢？我的東西去哪裏了！”霍帛?猛地彈坐起來，看著側的櫃子，努力想找到之前被自己攥在掌心的服布料。

那是自己唯一找到的，與葉沐芙有關的東西啊！

帶著口罩的醫生剛好走進來，看到醒來的霍帛?，連忙摘下口罩說道：“你別急，你的東西在這裏呢！”

醫生寬聲安著，然後將放在櫃子底層一個塑料袋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正是霍帛?要找到的淡綠服布料。

“你暈倒時死死握在手裏，當時救援隊把你救來，我幫你清理傷口時，廢了好大勁才將這布料拿出來。”醫生將況告訴了他。

現在的霍帛?滿臉灰塵，服髒兮兮，整個狼狽樣，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他看著塑料袋中的布料，費力抬手想將其拿起來，可十指都纏著紗布，怎麽拿都拿不起，試了一次又一次都是失敗。

而每一次集中神想要努力做什麽，腦袋裏都是一陣陣絞痛。

就像有什麽東西在一刀一刀割著自己的頭顱骨，痛到炸裂！

醫生有些不忍，連忙幫他將布料拿出來放至他服前的口袋。

“別慌，我幫你放在這裏，離你心髒最近的地方。”

盡管醫生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和這塊士服裝布料之間的故事，可這場地震讓多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不用想都清楚。

“你說……有救援隊去機場了？”霍帛?抬手捂住自己前的口袋，輕聲問向在給自己檢查的醫生。

醫生頓了頓，點頭：“對，他們就是在那裏將你帶出來的。”

“塔臺下的那個人救出來沒？”霍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我不清楚，但聽說機場地麵裂大，附近房屋全都塌陷到了地底下了，就算還有人在，怕也是兇多吉。”醫生如實將自己的看法道了出來。

這時，一個穿橙救援馬甲的人走了進來。

他手臂上了傷，還在流，似乎是要找醫生幫忙消毒包紮。

“是劉隊送你過來的，有什麽問題你可以問他。”醫生一邊理著傷口，一邊對霍帛?說道。

那個劉隊的男人對著霍帛?點點頭，然後問道：“好些了沒？”

霍帛?點頭：“謝謝。”

“看你上有救援肩章，怎麽一個人跑去機場了？沒有跟著隊伍走？”劉隊問道。

“塔臺的人，救出來沒？”霍帛?沒有回答劉隊的話，而是繼續問自己要問的問題。

他害怕回答，但又迫切想知道答案。

劉隊愣了愣，看了醫生一眼，也後知後覺明白了霍帛?離隊伍去機場的目的。

“我們用生命探測儀檢測了好幾遍，全都是失敗告終……那裏，短時間不會再派救援隊過去了。”劉隊平靜陳述事實。

霍帛?的緒在這一刻再次瀕臨失控：“活要見人死要見，還在那裏，你們為什麽就不派人去搜救了？！”

劉隊看出了他不滿這個決定，連忙擺了擺手：“你先別激，等其他城市的救援隊過來，我們會繼續派人前去搜尋，但現在人手嚴重不夠，死傷人數不計其數，我們必須讓更多的傷人員得到救治，減死亡率。”

“現在況及其嚴峻，迫在眉睫，所有人都分乏，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出來……也是希你能夠節哀，能夠理解。”

劉隊語重心長說著，眼眶紅了又紅。

畢竟在救援過程中，看到了太多兩隔，實屬痛苦。

霍帛?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原本起伏不定的肩膀也漸漸恢複了平靜，麵無表地看著帳篷一角進來的。

他知道自己無法反駁那劉隊說的話，也無法找到蒼白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葉沐芙，還活著。

機場的況他親眼目的，塔臺的況他也看得真切。

那個人，怕是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