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香爐裡飄出淡淡的香氣,戰華月環顧了一下四周,偌大的書房裡除了一架一架的書外,便是書桌上摞得有一人高的奏摺。
皇帝坐在書桌前正在看奏摺,旁邊一個年齡稍大的公公輕輕打著扇,見著們二人,便是輕聲道:“皇上,四皇子和戰小姐到了。”
林無邪道:“兒臣見過父皇。”
戰華月愣了愣,尋思了一下,很快也道:“華月參見皇上。”
皇帝這才從奏摺上出視線,目在二人上轉了一圈,朗聲一笑,聲若洪鐘:“平罷,華月啊,上的傷可好些了?”
“多謝皇上掛心,已經好多了。”戰華月思緒一轉,沒有說完全好了,只是說了個模糊的概念。
“嗯,好多了便好。那日聽得你出事的消息,你姑姑可是急得不得了,你父親又要事纏趕不過去,好在老四主帶人前去救援,沒想到你又了重傷,朕這書房啊,差點被吵掀天了,這一次,老四功不可沒。”
皇帝笑得和藹,戰華月略略擡眼,打量著這位帝王,與林無邪的相貌有幾分相似,鬢間有些花白卻仍不失俊朗,加之常年居高位的掌權者姿態,即使態度和藹也無法讓人忽略其中的威嚴之氣。
林無邪神淡淡的,並沒有因爲被誇獎而太過欣喜:“父皇過獎了,兒臣懷疑此次遇劫是有人謀劃,並非初時所以爲的那般猖匪見錢眼開。”
皇帝眼神一厲:“哦?什麼人如此大膽!”
“兒臣亦是好奇,只是抓到的那些匪賊也不知是何人指使,刑問無門。”
“你們將當時況仔細與朕說來聽聽。”皇帝瞇了眼,目凌厲。
戰華月早已將當時況盡數告知了林無邪,林無邪將事件組織了一下,全盤托出。
皇帝聽完,面冰冷,好半晌,才道:“朕知道了,你們放心,此事朕一定會徹底查清楚,給華月一個代!”
“多謝父皇!”
“好了,你們離京甚久,
尤其是華月,一會兒去看看丹妃,念你許多天了,還有你父親,也是擔心得不得了,老四回去以後也好好休息。”
戰華月與林無邪對視一眼,道了一聲“告退”,便退出了書房。
林無邪舒了口氣,道:“月兒你放心,此事一定會被查清楚的。”
戰華月倒是沒什麼所謂的,只是點了點頭,道:“殿下請先回去吧,月兒去見姑姑。”
林無邪了,最後還是點了頭,和戰華月分開,出了宮門。
孟均正在宮門口候著,見他出來,忙迎上去,林無邪道:“回府!”
孟均道:“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恩?”
孟均附耳在林無邪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林無邪眼睛一瞇,問:“現在在哪?”
“在前往天外樓的路上,才走不久。”
“走!”林無邪翻上馬:“去天外樓,趕派人盯了!”
天外樓位於京城城西,在京城算是很有名的一家酒樓了,說也不知這天外樓的主人是誰,但是卻是權貴們最喜歡的去。
林無邪與孟均趕到天外樓時便看到査都敏敏進了天外樓,林無邪下馬,帶著孟均尾隨進去,看了一眼査都敏敏進去的包廂。
孟均會意,指著隔壁的一間對掌櫃的道:“這間包廂我要了,送一些酒菜上來。”
掌櫃的接過孟均的一錠金子,喜笑開的應了,囑咐小二好生款待。
査都敏敏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轉看著那個正在大口吃的漢子,怒道:"你選哪裡不好,非要選這裡?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稍有不慎,便會被人察覺,你不要命了?!"
漢子喝了口酒,冷笑道:“命?老子常年在刀口上,這顆人頭一直懸在腰帶上,怕什麼?說好的酬勞呢?帶來了嗎?”
査都敏敏眼中閃過一不屑,從懷中取出錢袋扔在桌子上,漢子眼睛一亮,接在手上,掂了掂,面轉冷,瞥了査都敏敏一
眼:“小丫頭,你哄我?這麼點錢你打發花子呢!”
“戰華月完好無損的回到京城,你們沒有完任務,酬勞減半。”
“減半?嘿,小丫頭片子!我手下死了一百來號人,你要殺的那個人本來是要死了的,誰知道你們皇帝陛下派了醫過去診治!該做的我都做了,你現在告訴我酬勞減半?我一百來號兄弟的命誰來賠!”
“你們失敗了還想要錢?如果不是考慮到你手下也損失不,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害戰華月的事暴出去嗎?以戰華月的份,你不會有好下場。”
査都敏敏心抖了一下,聲音轉冷,“你威脅我?你以爲把我抖出去你能跑得掉?!”
“咱們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要我不說也可以,酬勞給足,再添一筆封口費,我今天就遠離京城,你好我也好。”漢子有恃無恐的道。
査都敏敏不傻,這件事倘若被人知道是幕後指使,莫說是郡主,便連父親都很有可能牽連,戰華月家中的權勢不次於査都王府。
査都敏敏權衡再三,一咬牙從懷中取出另一個沉手的錢袋,“啪嗒”一聲甩在桌子上:“希你信守承諾,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漢子掂了掂,笑得見牙不見眼:“在下最喜歡大方的主顧,吃完這頓飯我就走,煩勞閣下替我把這酒菜的賬也結了罷!”
査都敏敏平生第一次被人威脅,且還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裡吞冷哼一聲,扭頭就走,出去之前還是給他結了帳。
林無邪聽完孟均的彙報,臉沉可怖,這個査都敏敏,平時與月兒不過有些口舌之爭,沒想到竟狠毒到買兇殺人的地步!
“把這男人抓了!”林無邪聲音極冷。
“是!”
孟均領命,轉頭便去綁了那漢子,送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這時還在書房,看到那被綁著扔到地上的漢子,皺眉看向林無邪:“這是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