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路曉華髮飆
這個“家”比路曉華想象的還糟糕。
總共兩個房間,一間客廳一間臥房,晚上都不知道要怎麼睡。
就在屋後,有一個簡陋的像豬圈的棚子,那裡就是灶房!
鎮定鎮定,不就是環境差點嘛,有手有腳,有來自現代那麼多知識,還怕生活好不起來?
呼一口長氣,路曉華一瘸一拐地朝棚子,哦不,是灶房走去,腦子裡響著婆告訴的事。
顧家來的時候雖然什麼都冇帶,可來後有跟這個村子的村民買了不米菜柴火等等,就放在灶房裡。
當時婆還告訴,要安安心心地過日子,這顧家總不會真不管這顧大爺。
想來婆也是明白的,這顧大現在跟顧家的棄子一樣,被丟在這窮鄉僻壤的河村。
可當路曉華走進棚子,差點噴!
推在一起的柴火都是的,打開裝米的袋子,裡麵居然就最外麵放著一層薄薄的米粒,下麵全是爛穀,再看看那些菜,菜葉爛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失了水分蔫噠噠的,一看就知道這菜不知道放了多久,現在全拿來賣給他們了!
路曉華憋了一天的火在此刻統統“蹭蹭蹭”地往外冒,現在人都已經嫁了,顧家勢大冇辦法,隻能忍,可要連同等的村民都能這麼隨隨便便欺負他們,那以後還要不要活了?
能忍,顧禹也能不管,可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忍!
撿了結實點的子當柺杖,一瘸一拐地又回了房間。
路曉華氣勢洶洶地走到房門口,深吸一口氣,把張揚的氣息收一收,委屈的小媳婦模式啟,睜大眼睛自己眼眶紅一點,這才走進房裡。
用又委屈又怯弱滴的聲音說:“相公,咱家跟村民買米買菜的那些契約文書,可在你這?”
顧禹雖有些狐疑,但還是點了頭,起往床邊擱置著的木箱走去。
他走得很慢,似乎走路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吃力的事,走到了還得停下來,撐著木箱咳了兩聲,稍作休息纔將箱子打開。
路曉華不聲地挑了下眉,還以為他摔了個殘廢,冇想到還能走,雖然走得艱難,他這況看著更像一個肺癆患者。
上前攙扶他,語帶關心:“你不方便,要拿什麼,我來拿吧。”然後地瞅了眼箱子裡的東西。
裡麵的東西很簡單,就兩個包袱和兩個小盒子,一目瞭然,一個傳言大戶家的大爺,可真是寒酸。
再看顧禹,看似麵無表,麵頰卻是繃的,眼神晦暗,像是對自己這般無力的狀態到自我厭惡,但他剋製著自己,指了指箱子中的某個小盒子,“有勞了。”
路曉華心裡劃過一同,依著對方的手勢,拿出盒子翻開蓋子,翻了一張紙出來,雖然繁字看不太懂,但大致意思還是能揣明白的,迅速地翻閱一遍後,將契約収起來塞自己懷裡。
“嗯?娘子需要為夫念給你聽麼?”兩人離得近,低沉略帶磁的嗓音在路曉華耳畔響起。
低音炮真要命!
路曉華長睫了一下,熱氣瀰漫到耳後。
嚥了咽口水,拉迴心神,但終究還是了點影響,下意識地就回道:
“嗯,我看的懂。相公啊,我們買的那些米啊菜的,全都不能吃,怎麼著我也不能著相公,那些人太欺負人了,我去找村長,討個公道,就是飯可能得晚點吃了,相公你就先忍忍。”
路曉華說得那是個深意切,然後撐著木飛也似地逃走了。
全然冇發現顧禹看著離去的背,深沉如死水的眼睛裡閃過。
顧禹角微微勾起,據他所知,這個顧呈千辛萬苦找來用來辱他的人路小華本冇讀過書,可剛剛卻能看明白那張契約的容。
這可就有趣了。
路曉華忍著右腳的疼痛,找到了村長家,原主來過河村,憑著原主的記憶知道村長住在哪裡。
一到那裡,先敲了敲院外的門,等看到裡頭有箇中年男子走出來時,立馬往地上一坐,開始哭:
“老天爺啊,求你開開眼,救救我們吧,那些殺千刀的,一個個就想弄死我們,你怎麼就不開開眼,劈死他們呢……”
“怎麼回事兒?顧家媳婦兒。”
留著蔟山羊鬍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村長趙忠義邊打開院門走出來,邊看似關心地問。
路曉華抹了抹眼淚,噎道:“村長,您可得幫幫我們啊,我們都快活不下去了。”
當然不會那種潑辣式的乾嚎,那樣容易惹人反,是那種有些激又冇離傳說中小白蓮的哭,梨花帶雨的那種。
路小華長得好,正宗的桃花眼,翹鼻和不笑很普通,一笑就跟花開似的。
就是常年勞,讓皮很差,又黃又黑的,頭髮都是發黃髮枯的,瘦弱如乾癟四季豆,加上原是真的唯唯若若被欺負慣了非常自卑。
可以說所有的華都被掩蓋了。
饒是這樣,都依舊是十八村裡的一枝花,可見其貌。
同樣的外表,由路曉華來,更是一下子鮮明許多,加上懷孕帶來的韻味,哦,還有湛的演技,讓哭得讓跟著村長出來的村長媳婦見了,哪怕因為傳聞對路小華冇好,這會也不有些心。
“快說說呢,這到底是怎麼了?”
今兒該是路小華的新婚夜,怎麼跑這來哭?
路曉華在村長媳婦趙周氏要將扶起來時,反過來拉住趙周氏的手,堅決不起來。
現在可是孕婦,還傷著一條,跪坐著可比站著飆戲要輕鬆得多,看著也更可憐無辜。
聲淚涕下:“周大娘,您們要為我和相公做主啊,我相公跟村裡的趙四和周大他們買了米和菜,契約上可是寫了要米,菜也要最新鮮的,可是你們看看,他們這都給了什麼呀?”
將特意取了一些帶來的爛穀跟爛菜給村長和趙周氏看:“你們若不信,可以跟我回去看看,那些可都還擺在我家灶房裡呢。”
說著說著,路曉華悲從中來,淚掉的更兇,“我那相公的你們可是知道的,我們的況又又這樣的……”似難以啟齒地咬著下,隨即又悲憤地哭喊,“他們這是這是要我們夫妻倆去死啊!”
現在整個河村,誰不知道顧禹摔重傷,誰不知道顧禹被顧家放棄,誰不知道夫婦倆人現在,估計就靠顧家買的這點米菜過活?
那些圍觀婚禮的村民說的那些話,可都是聽在耳裡了的,把他們夫婦說得多麼多麼慘,那現在可不得來賣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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