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在那邊怎麼樣啊?醫生怎麼說?”
顧念在異地,顧母擔憂地和通著電話,實在是顧父邊離不了人,不然肯定會陪著顧念一起。
盡管顧母看不見,顧念還是認真地點著頭,語氣輕快地說:“媽,您別擔心我,我在這邊好的,和醫生通過了,之后要重新再做一次手,然后積極復健就行。”
隔著手機,顧念看不到顧母的神,只能用言語來安,電話那頭,約約傳來顧父的聲音。
“電話給我……,我……”
“媽,爸現在怎麼樣?他還好嗎?醫生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顧母聽完,把手機遞給了顧父:“喂?念念啊,別擔心,爸好著呢,吃得好,睡得香,就是你媽老擔心你,說你人生地不的,邊也沒個人能幫你,你現在又是報喜不報憂的子,遇到事可······”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你可別咒我家兒啊?把手機給我!”
“別,再讓我跟兒說······”
電話被顧母奪了去,“念念啊,你可別聽你爸瞎說,在那邊照顧好自己,想我們了,就給我們打電話,爸媽也會想你的。”
顧念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靜靜心心地聽著顧母的念叨,中間還夾雜著幾句顧父中氣十足的聲音。
在平凡的日子里,思念和牽掛像一無形的細線,纏繞在每個人的上,使遠去的人兒,永遠找的到回家的路。
······
“顧小姐,你準備好了嗎?”護士小姐出甜的笑容,最大限度上的緩解顧念的心理負擔,和對將要手了的張。
顧念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對著護士回以同樣的笑容,說道:“準備好了。”
時鐘滴滴答答的轉,兩個小時的時間,顯得漫長而煎熬。
顧念看著頭頂上的無影燈,聽著皮被劃開的聲音,記憶突然拉遠,想到了自己最初的夢想。
“爸爸,夢想是什麼?”五歲的顧念,看著畫片中的容,突然發問道。
“夢想?夢想就是念念晚上做夢,在夢里想要做的事。”顧爸爸說完,顧媽媽在旁邊咯咯咯地笑著。
五歲的小人,拍著手掌,興地了起來:”我知道了!念念的夢想就是天天吃甜甜圈!”
回憶很短暫,是記憶的長河中,為數不多的,一段開心快樂的回憶。
因為短暫和稀缺,更顯得彌足珍貴!
手結束,顧念被推出手室,空的病房里,只有一個人,心中突然到一陣孤單。
這個世界,因為有顧父顧母的疼,才讓改變了很多,心房上豎起的圍墻,開了一扇小小的天窗。
“爸,媽,我有點兒……想你們了……”顧念的眼角下一道水痕。
一語雙關,既有對今世顧父顧母的思念,也有對前世親生父母的想念。
強打起的神,支撐不住疲憊的,顧念合上雙眼,陷沉沉的睡眠。
一覺醒來,鼻尖聞到一縷花香,顧念側頭一看,一束暖黃的向日葵,正熱烈的怒放著,像暖,給帶來了罕有的溫暖。
“醒了?那我去醫生。”安初白抬頭看了顧念一眼,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報紙疊好,重新放回桌子上。
對于他的到來,顧念到些微詫異,不過看見安初白已經走到門外,想要問的話,又吞了回去。
等了幾分鐘,安初白跟在醫生后面,靜靜地聽著醫生對顧念的叮囑,臉上不見毫的不耐煩。
“顧小姐,您的手很功,只是這也只是向前了一步,后續的治療,也和您聊過,之后的復健,量力而行,不要給自己太大力,這是一個循環漸進的過程,開始復健后,一個月再來復查一次,會重新為你調整復健的目標,祝您早日康復!”
醫生走后,顧念見安初白還沒有離開的意愿,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安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工作上的事不忙嗎?”
安初白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如玉石撞發出的聲音,重聲說道:“畢竟我們還是生意上的合伙人,關心一下,并無不可吧。”
其實并不是如安初白所說的那樣云淡風輕。
他在得知顧念的,需要重新做手的時候,連夜拋下了所有的工作,只為了顧念醒來時,第一個陪伴在邊的人是他。
自欺欺人的多了,他也不想給自己找著什麼借口。
他無法抗拒,被顧念上獨有的魅力所折服,像一束罌粟花,明知有毒,還深陷其中。
然而在面對顧念的詢問,他又違心地說出了一個答案。
“呵呵,是嗎?那就多謝安先生的關心。”很敷衍,顧念的回答一點都不走心,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靜默無言,空氣在這,都變得稍顯凝重幾分。
腦中突然閃過無數種念頭,顧念突然出聲道:“安先生,您放心,等我一回國,我答應你的,常山藥業百分之十的權,肯定會立馬轉給你,所以,您······”真的不需要在這邊守著,自己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安初白一看顧念的表,就知道自己在的心目中,唯利是圖的形象已經深固。
想要反駁,卻發現這是事實,自己商人的本,顧念也領教過很多次。
“好,我知道了。”安初白明白顧念的意思,可是他現在一點都不想離開。
對方難得出的弱模樣,讓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一起逃亡的時候。
遍鱗傷都難掩絕的容貌,那時的自己,卻本不懂得欣賞。
如今再看,渾是刺的,豎起的冰針,也漸漸地融化清水,隨著春風與薄霧,一點點潤澤著他干涸的心扉。
安初白低著頭,都能想象顧念現在的樣子。
眉頭微蹙,眼睛不是仰看上空就是扭到一邊,就是不愿意看他。
呼吸還帶著急促,略張著小口,言又止,想要開口趕人,但又和從小接的教育背道而馳。
安初白知道自己,很想就這樣,靜靜地陪在顧念的邊,替平皺起的眉頭。
可惜還不行。
若現在自己貿然開口,只怕會嚇著對方。
“顧小姐,注意,我先走了。”
安初白最終還是放過了顧念,起時,深深地看了一眼,似是要把顧念的容刻在心上。
“好的,安先生慢走。”
顧念正如安初白想的那樣,等他一走,全披著堅盔甲的顧念,在靜謐的環境里,一點點卸下來。
一個月后,顧念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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