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隻是一個開始……

月紗帳中的人將字條扔到菀兒麵前。

菀兒拾起字條，隻見字條上寫著：五進新貴。

“娘娘，奴婢，奴婢不明白……”

月紗帳中出一隻手，菀兒上前扶住，讓月紗帳中的人靠在枕頭上，並用玲瓏鉤將月紗帳撥向兩邊掛好。

床上的人鵝蛋般的臉上毫不見歲月的痕跡，的潤如雪，紅鮮豔滴……唯有那雙丹眼顯得危險森冷。

人的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慢悠悠地說：“看來本宮果真是廢了太久，連……”

人的話因為屏風外的腳步聲而戛止，來人跪在屏風外：“娘娘，五王爺來了。”

“嗯，傳他進來。”人立刻換上了一張眉開眼笑的臉。

瑞天淩正站在凝輝宮的室外等候，墨繡金龍朝服襯得他英俊不凡。

凝輝宮的小宮們一個個都看吃癡了……

“王爺，娘娘宣您進去。”傳話的小宮低著頭，臉頰的緋紅顯示了心的激和澎湃。

瑞天淩沒有看小宮，徑自向室走去。

“兒臣拜見母後。”瑞天淩畢恭畢敬跪在屏風後麵。

“跪在外麵做什麽？也不進來瞧瞧母後。”床上的人向邊的丫鬟使了個眼。

菀兒搬了一把圓凳放在床前，然後走到屏風外，對跪著的瑞天淩說：“王爺請起，王爺有好些日子沒來看娘娘了，娘娘想王爺想的，王爺快些進去吧，奴婢為王爺去沏茶。”

瑞天淩隻是閉了一下眼睛，菀兒也沒期待瑞天淩會跟說話，橫豎瑞天淩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也隻有在瑛貴妃跟前才會流出一點人味。

不過他那點的可憐的人味也就隻有伺候瑛貴妃的菀兒在機緣巧合下才能看到。

“母後可安康？”瑞天淩坐在床前的圓凳上看著床上的瑛貴妃。

“母後一直都是這樣，這麽多年也習慣了，你不用擔心。”瑛貴妃淡淡笑著看著麵前意氣風發的兒子。

瑞天淩低下了頭，沉默了……

“傻孩子，母後沒有怪你，天下間哪有父母責怪自己孩子的道理。來，到母後跟前來，你日裏忙著幫你父皇，母後都有些時日未見到你了，來，讓母後瞧瞧。”瑛貴妃朝瑞天淩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跟前來。

瑞天淩將圓凳稍許靠近些瑛貴妃，臉上的線條也和了不。

“嗯，氣不錯，想必最近府裏招了個好廚子，怎麽也不給母後送點嚐嚐鮮呢？”瑛貴妃眼角含笑，一臉欣。

瑞天淩角噙著淡淡的笑。

“母後說笑了，兒臣查到閩南小島上有石蕊花，或許對母後會有效，兒臣已經奏請父皇，過些天兒臣會帶領兵前去支援四哥。”

“你四哥出什麽事了嘛？”

瑞天淩知曉瑛貴妃關心四王爺瑞天傑，所以就避重就輕地說：“四哥無礙，但是此次賊寇很是難纏，四哥有些吃力，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會協助四哥。”

“你自己也要當心，母後也很在意你。”

瑛貴妃頓了頓，又道：“上次母後求你父皇給你選妃，你怎麽回絕了呢？”

瑞天淩將這筆債又算到了黃公公頭上。

“母後，兒臣有一事想告知母後。”

瑛貴妃知道，瑞天淩說的話定是與獵鷹給的字條“五進新貴”有關。

果然……

“母後，前些天兒臣救了一位子，不怕兒臣的毒，現在正在王府中，假以時日，元神醫或許能從上求得解藥。”

“子？當真嘛？”瑛貴妃的臉上彌漫著喜氣，“與母後說說，是位怎樣的子。”

“……很特別……兒臣從未見過這樣的子。”

“那你可喜歡？如果你喜歡，母後讓父皇給你們賜婚。”

“不，想要為兒臣的王妃，……不配。”或許練解藥，也就香消玉殞了……

“可是，世間能夠找到不怕你毒的人實屬不易啊……”

“兒臣明白，母後不用擔心。”瑞天淩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

他從腰帶上取下一塊玉：“母後，此玉是特殊材料打造，有安眠之效，兒臣將此玉贈與母後，希母後……”

“不，母後不需要，母後知曉你睡眠一直不好，這塊玉，你還是帶著吧，出征在外沒有舒適的床榻，你就更難眠了，到時候怎麽上陣殺賊寇呢？”瑛貴妃說什麽也不肯收這塊玉。

“母後放心，兒臣邊有元神醫，母後無需為兒臣擔心，兒臣希母後能夠康健，母後康健，兒臣出兵才會更有把握。”

“好吧，那母後收下了，就當一個念想，希你此次出征也能夠平安歸來。”

“母後放心。”瑞天淩將玉放在瑛貴妃的枕頭邊。

瑛貴妃素手遮麵，打了個哈欠。

“母後好好休息，待兒臣出兵回來，再來看母後。”

“嗯，一定要替母後好好保全自。”

“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瑞天淩自帶毒，沒法扶瑛貴妃躺下，所以便喚來菀兒，看著菀兒扶瑛貴妃躺下，他才走。

見瑞天淩走了，菀兒才開口：“娘娘，王爺走了。”

床上的瑛貴妃睜開雙眼，眼睛裏赫然是森冷的殺意：“那些老家夥看來是等不及了，連石蕊花的消息都敢放出來。”

“娘娘，五王爺知曉石蕊花未必是一件壞事，石蕊花生長的地方多有瘴氣沼澤還有靈，我們的人去采也未必能夠全而退，而且恐怕會打草驚蛇。”

“采來又如何，你以為石蕊花真能解本宮上的毒？嗬嗬，就算解了毒又如何？本宮已經在床上躺了十五年，雙早已殘廢，石蕊花對本宮又有何用！”

“娘娘，或許會有神奇功效呢娘娘，總比不試要好。”

瑛貴妃瞪了一眼菀兒，菀兒立即跪在地上：“奴婢逾越了，請娘娘責罰。”

等菀兒跪的都麻了，瑛貴妃才淡淡開口讓菀兒起來。

“去，派人在適當時候告訴瑞天傑他的真實份，另外務必要他親手摘下石蕊花。”說出這句話，瑛貴妃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不。

“娘娘？！”菀兒猛地抬頭，“娘娘是打算……”

見瑛貴妃不說話，菀兒知道自己猜對了，跪在床邊：“可是娘娘，五王爺……五王爺畢竟是娘娘的親骨……娘娘，娘娘三思啊……”

瑛貴妃轉頭看著菀兒，兩道目好像兩把利劍直刺菀兒。

“按本宮的話去做。”

“……是，娘娘……”菀兒低頭退下。

瑛貴妃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老東西，石蕊花你敢放出來，本宮就敢接著，哼，這麽多年，本宮從未放棄過……

石蕊花，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