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侯府門口,沈青曼就覺得沈月璃變了……突然會耍心機了!
但是接著那些傳言被出來,沈月璃還是像往常那樣在自己的院子里,甚至還絕食自盡,沈青曼就以為自己是想多了,還是像以前那樣蠢。
然而沒想到,是錯了!
沈月璃的心機竟然如此之深,不惜用自己的名聲去害!
沈青曼立即跑去琉璃苑,然而卻吃了閉門羹——沈月璃不見。
沈青曼看了眼坐在廊下朝冷冷看過來的幽蘅公主,沈青曼心中一突,忙不迭地跑走了。
沈青曼哪里能想到,沈月璃可本不在琉璃苑。此刻正斜靠在馬車里,讓馬車慢悠悠地行進,聽著外面的談論聲。
“小姐這步棋,可著實驚險。”穗穗忍不住嘆道。
稍有偏差,小姐的名聲可就萬劫不復了。
拿自己的名聲去賭,小姐的膽子可真大!
沈月璃笑著掩咳了兩聲,喝了口穗穗遞過來的水,然后才道:“你聽,外面現在談論的那些人,跟之前罵我的……有什麼區別?”
穗穗沉思良久,才試探道:“更加……激了?”
“對。”
沈月璃開一角簾子,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以及不遠坐在茶肆酒巷高談論闊的百姓,輕聲道:“世人獵奇。婚前失貞水楊花,可沒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第一才表里不一新鮮。”
這種不論因為什麼婚前失貞的事,不論是城里還是大大小小的村落都發生過,早就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而沈月璃也頂多只是份高了一些,所以才會格外地關注一些。
而且沈月璃喜歡宋皓軒的事早就被傳開了,并沒有多稀奇。沈侯爺一直都沒松口同意這婚事,兩只“苦命鴛鴦”能走到想用生米煮飯來迫沈侯爺,其實眾人已經有過這猜測了。
至于沈月璃水楊花什麼的,也都是老生常談,聽個樂呵。但相比于水楊花……眾人更愿意去聽高門大院里的辛。
譬如看似和諧的姐妹背地里卻捅刀,甚至走善良小白花、賢淑大度的才路子的大小姐實際上心狠歹毒……這其中的反差與刺激才是眾人看,并且樂意相信的。
——這是沈月璃上輩子被世人口誅筆伐所得的經驗。
尤其是在通過各種佐證證明沈月璃是清白的,而被拎出來有著重大嫌疑且有著很高的名氣的沈青曼,就立即將輿論的重心吸引過去,且將輿論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那個。
壞人只需要做一件好事,就能得到“原來他也沒那麼壞啊”“他本質還是很好的”評論,但好人只需要做一件壞事,就會被立馬拉下神壇——
“我就說嘛,那宋家的庶能比嫡還要得沈侯爺以及沈老夫人的寵,怎麼可能真的是朵小白花沒心機!”
“就是!沈家庶娘當年不就是趁機足幽蘅公主跟沈侯爺中間,借上位的嘛!”
沈月璃靠在窗邊,聽著外面對沈青曼的評價,勾了勾。
看吧,完的沈才只需要有一個污點,所有人都會爭相著給踩一腳,以前所有的事都會被拉出來重新解讀。
但這也本來就是沈青曼的真面目。
就算沈月璃不這麼做,沈青曼也會把這件事給暗地抖摟出去——上輩子就是這麼干的。
與其讓沈青曼做,還不如親自手。
沈月璃放下簾子,閉目養神。
這次出門,是要進宮的。
段容玄答應的事……該兌現了。
*
但沈月璃進宮,沒有直接去找段容玄。而是腳步一拐,先去跟皇后娘娘請安道謝之后,又去了昭和宮一趟……最后才去的東廠。
這次,薛清問都沒問,直接把沈月璃領了進去。
“沈小姐真是好手段吶!”薛清簡直嘆為觀止,“這才幾天,所有人都開始同沈小姐,罵沈青曼了。”
薛清也是世家子弟,祖上還是開國大將軍。在他眼里,沈青曼這庶出的哪里得了他的眼,也唯有沈月璃這份能被他恭敬客氣地稱一句“沈小姐”了。
沈月璃笑了笑,將碎發掖到耳后,“段爺在忙?”
“不忙不忙……您請!”
沈月璃走進上次來的那間書房,果然看到段容玄安靜地捧著盞茶坐在窗邊。
他安靜地看著窗外,一縷清風吹起他的發。整個人的氣質矜貴銳利,俊人,仿佛從水墨畫里走出來似的。
他在看什麼?
沈月璃微微有些疑。
記得外面什麼都沒有呀……東廠冷肅沉默,連花都不種。段容玄這角度,大概只能看到威嚴的青黑磚瓦白墻,以及青石板路面。
興許……還能看到剛剛穿過庭院,走向段容玄的書房的。
沈月璃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將這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袋。收起七八糟的思緒,盈盈福禮:“臣見過段爺。”
段容玄的神毫不意外,顯然也早就知道了外面的事。
沈月璃笑:“段爺答應臣的事……可以兌現了罷?”
段容玄不疾不緩地將茶盞放到桌子上,然后才抬起眼眸,問:“湯呢?”
沈月璃愣了愣,才明白過來段容玄的意思。
他竟然……還想喝煮的湯?
“剛得到結果,月璃著急見段爺,沒來得及做。”沈月璃很快調整好思緒,滿是歉意道:“段爺若是想喝,月璃明日給您做。”
“急著見我?”段容玄玩味地笑了笑,“那沈小姐還去昭和宮?”
給皇后請安道謝,倒是還在理之中。
可離開皇宮宮里還去別的地方,最后才來東廠……
“段爺讓人跟蹤我?”沈月璃挑眉。
可不怕被跟蹤,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而段容玄肯分一神讓人盯著,反倒是好事。
——還怕段容玄對不興趣不給大抱呢。
“月璃的確是去昭和宮找三公主了。但是去找三公主……也是為了段爺呀。”
“為了我?”
“是啊。”窗外的傾瀉在沈月璃的白.皙的臉上,鍍了一層和的暈,連臉蛋上細小的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笑容狡黠,像只小狐貍。
而這模樣跟外面關于的傳言大相徑庭。似乎這樣明可的一面,只在他面前展似的。
“我去求三公主,了三公主的伴讀。這樣的話,以后我就有正當的理由天天進宮了。”
東廠挨著皇宮,跟皇宮接壤的地方有道側門,從皇宮能直接到東廠。
段容玄作為東廠督主,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呆在皇宮的。
沈月璃雖然有腰牌能進宮,但經常特地進宮去找一個手握重權的太監……那多疑的皇帝舅舅怕不是要以為永安侯想造反了。
而如今有了三公主當擋箭牌……沈月璃就可以天天來刷好了!
“段爺想喝月璃做的湯……以后就可以天天給段爺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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