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儀走后,張小霖和楊曦兩人倒是聊得投機,楊曦在詩詞方面頗有見地,張小霖肚子里的詩詞比較多,隨便出口都是佳句,楊曦贊不絕口。
正聊得興頭十足,忽聞大門口傳來一聲“圣旨到----”
楊曦一驚,這圣旨到國子監來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
只見幾個學生帶著王公公匆匆走了過來。
“張小霖接旨,皇上口諭,張小霖立即進宮會診,不得有誤。”
“微臣領旨。”
張小霖站起一陣苦笑:“王公公,又是什麼事呀?”
“趕走,邊走邊說。”
張小霖見事態如此急,朝楊曦一拱手,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上了馬車,不等張小霖開口,王公公便道:“是這樣,李泰殿下本來在弘文院讀書,今天出去吃了頓飯,還沒回弘文院,便病倒了,上吐下瀉,汗如雨下,一下子便不省人事了,太醫說是絞腸痧,服用了藥丸,都吐了,現在人已經不行了,皇上突然下旨,召你火速進宮。”
“太醫都說不行了,還我進宮干什麼?”張小霖一聽頭都大了,太醫說不行了,等到他進宮,哪里還來得及?
絞腸痧屬于急中毒胃腸炎一類疾病,來勢兇猛,主要是中毒水引起死亡。
首先得輸,快速補充生理鹽水,抗炎,解痙止痛,這是一個系統的急救過程,可現在這況......
張小霖沉底沉默了。
王公公不停的催促,快馬加鞭,想皇宮疾馳,馬車不得不走近道趕往皇宮。
聽的路上有些驚呼聲,張小霖忙起窗簾一看,原來馬車竟然正在從菜市場穿過去。
張小霖忽然心中一,道:“停一下。”
馬車立即停了下來,王公公不解的看著張小霖。
“王公公,您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做藥引子。”
張小霖跳下馬車,直奔菜市場。
不一會,便拎了一個大包過來。
王公公接過大包,好重!
顧不上看兜里是些什麼,王公公立馬催促車夫快走。
馬車直接沖進皇宮,來到太醫院。
張小霖還沒進門,便覺到了整個太醫院的張形勢。
太醫門都在地上跪著,長孫皇后雙眼紅腫,李世民怒氣沖沖大吼道:“廢,都是一幫廢,平時白養你們了。”
王公公提著張小霖的大包,氣吁吁的跟在后面。
李泰躺在床上,全,宮們正在用絹給他著冷汗。
著全慘白的李泰,張小霖一把拿住他的手腕。
張公略急忙上前道:“絞腸痧癥,亡,現在五臟之脈已絕。”
張小霖的手幾乎覺不到脈搏跳,半開眼皮,整個眼球已經深深的凹進去了,好在扳開眼皮還有反。
嚴重水,食中毒,肯定是吃了不衛生的食引起。
水太嚴重了,全皮已經起了褶皺,還在大量的出汗。李泰此時早已全冰冷,人中看上去已經掐出來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確實已經危在旦夕。
李世民眉頭鎖,問道:“霖兒,可還有救?”
張小霖雙手正在按腹部,做格檢查,沒有抬頭,低聲道:“我盡力。”
地上跪著的太醫門渾一震,張小霖竟然沒有拒絕?
“王太醫,你說這樣子還有救嗎?”
“別管他,我們等著看笑話就行了,這要還有救,我認他做親爹都行。”
“剛開始進門就已經腎絕了,現在心脈,肝脈,脾脈,肺脈,腎脈,五脈俱絕,這是必死之癥呀。”
“這下弄不好要連累咱們呀。”
“為什麼?”
“你想呀,要是不能治了,圣上本來也沒懷什麼希了,只要等會圣上認清事實,發個火也就過去了,要是在折騰一下,把圣上的希之火點燃了,又突然沒了,那還不會暴怒呀?”
“張太醫,你一定要管管你那孫子呀?”
.........
這是什麼況?難道已經這樣了還有救嗎?
張公略也擔心地看著張小霖,不知道他要干什麼。
“你們統統給老子閉!”李世民聽到下面跪著的太醫們唧唧歪歪議論不休,心中不悅,這幫家伙,自己沒本事眼睜睜的看著李泰上吐下瀉,一陣不如一陣,見死不救不說,別人治療還要七八舌!
張小霖還是沒抬頭對張公略道:“您馬上開一副藿香正氣散,加黃連木香干姜,按照平常十倍的量。“
”藿香正氣散? 沒有這個方子呀?“張公略一聽愣住了。
眾太醫在一旁,也呆了,那是什麼方子?怎麼名字這麼古怪?
張小霖聽張公略講才突然記起,藿香正氣散是宋代太惠民和劑局方里面的經方,唐代的醫生還真不知道。
沒辦法,便一邊檢查一遍念道:”藿香二兩,大腹皮二兩,厚樸二兩,白芷,半夏曲,紫蘇,甘草,白,陳皮,桔梗各一兩,黃連二兩,木香一兩,干姜一兩,水五升煎取一升,煎好后加食鹽一兩,要快。“
張公略把方開好,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
按照他的經驗,像李泰目前這種況完全沒有開方的必要了,說不定藥還沒煎好,人已經死了,即便是用藥,也應該是回救逆,用人參四逆湯才對。
“小霖,這十倍的量能承得了嗎?另外,不用人參四逆救急嗎?”
“現在看上去是急癥,實際上還是實癥,只是邪氣太旺,正氣消散得快,此時如果濫補,只會火上澆油。”
“可笑,火上澆油?現在還有火嗎?都冰了,你看。”王太醫怪氣的道。
張小霖不得不轉過,對著王太醫道:“緩則治本,急則治標,你為太醫,這都不懂,不懂不要,別在這里擾軍心呀,有本事你來治呀!”
王太醫是王嗣喜的兒子,父親現在還關在天牢里,所以有些針對張小霖。
“此盛格于外,失水而五臟俱損之癥,急需補水以生津,補水則木旺土潤,以生心火,當務之急貴在一個和字,調和,宣化濁,調和胃腸,不吐不瀉了才能揚正氣,現在上吐下瀉,服用其他藥沒有用。”說完,眼睛對著抓藥的太監道:“趕去準備吧。”
此刻其他人已經沒有話語權了,他們太醫院合議的結果是,神仙也沒辦法了,只能準備后事了。
看著李泰漸漸消散的生機,如果等太醫院煎藥過來,李泰肯定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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