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姜未橙下地鐵時, 收到霍曦塵發來的微信。

只有一個字：哼！

另外配上一張剛拍的照片：是一鍋方便面，里面連蛋和午餐都沒有，在這個圣誕夜晚看起來格外凄涼。

低頭對著手機笑。

雖然明知道這家伙是在故意裝可憐, 但一想到他臭著臉對著方便面拍照和發送的模樣, 還是忍不住想笑。

明明都就比高那麼多，卻總是撒，現在連撒都撒的這麼清新俗。

打字回復：不是讓你和同學去吃飯嗎, 你們小孩不都喜歡這種氣氛濃郁的節日？

還隨消息給他轉了1000塊。

姜未橙：出去玩吧, 這是你最近當助理的獎勵！

霍曦塵遠遠的跟在后, 看到轉錢過來時，抬頭朝前面的人瞪了眼。隨即把轉來的錢返還, 然后自己轉了3333給，附言：圣誕禮費, 自己喜歡什麼買什麼！

姜未橙怎麼可能收他的錢，直接點了返還, 回復：別鬧了，自己去玩吧，回聊。

和曲思恩約的餐廳是對方選的，只是想把事說清楚，對面的地點沒有任何要求, 結果到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約的是一家致漂亮的西餐廳, 且清空了二層玻璃臺那一片。

臺上布置了一大片星星燈帶，從玻璃頂上垂掛下來, 被服務生恭敬帶過去的時候, 有兩名小提琴手正在拉一首悠揚舒緩的音樂。

臺中央的白餐桌旁，曲思恩一襲手工修西裝，額發后梳, 容俊雅秀致，起朝微笑。

只穿了牛仔和簡單款薄昵大的姜未橙：……

甚至連妝都沒化，只涂了隔離和潤膏。

下大打算坐下時，曲思恩非常紳士的在后面幫推著椅子，姜未橙只在電視里看到過這種舉。

似乎有點明白過來，為什麼有些年輕的小姑娘放著同年齡的男生不喜歡，就是喜歡的男人。

的男人經驗富，了解生，懂得浪漫更加，確實會讓人覺得愉快。

但這套，對不怎麼管用。

環境再浪漫，小提琴再人，晚餐再，面前的男人再優雅紳士，也擋不住一顆速戰速決的心。

于是，前菜才剛剛上桌，姜未橙就已經把今天的來意說清楚了：“曲教授，那些花和禮應該是你送的吧？當然，如果是我猜錯的話，就當我沒說。”

曲思恩角笑容不改，他用沙拉夾取了些三文魚牛油果沙拉放面前的盤子，抬頭緩緩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子這麼急躁？”

“抱歉，但其實我并沒有的打算，起碼近十年我不想談的事。”

男人失笑：“近十年？我有這麼可怕，居然把你嚇這樣？”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明白。”他擱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你對我沒興趣，是嗎？”

“……”姜未橙有點尷尬，原本想著他是小塵的養父，多給他留點面子，但這人偏偏要自己拆穿。

“也是，像你這麼麗又聰明的年輕孩，怎麼會喜歡我這種老人家？”他有些自嘲的笑道。

姜未橙：……

他見不說話，無奈嘆息：“你至可以安我一下，今天畢竟是圣誕夜。”

“……你看著并不老？”嘗試著安。

曲思恩沒有忍住，低低笑起來。

晚餐結束后，圣誕夜的活才剛剛開始，姜未橙原本就不是出來過節的，自然表示要回去了。

他取過大，表示要送。

“不用了，地鐵回去很快的。”在餐廳大門外婉拒。

“未橙！”他喊住，幾步走到面前，整個晚餐始終都帶著淺淺笑意的男人此刻斂了一點笑容，凝視的眼神里出幾分深沉和惆悵來：“太晚了對嗎？”

“什麼？”

“我們遇到的太晚了，對嗎？如果早幾年，在你還沒有對任何人過心的學生時代，那時候的你也許有可能被我這樣的老男人打。”

曲思恩低頭看著，角仍有一笑意，溫而無奈，“這是我第一次單方面喜歡一個孩這麼久，哪怕直至此刻，我仍然心有期待。”

夜里，男人的目專注，怔怔和他對視，一時竟忘記開口。

街對面不遠的巨大圣誕樹旁，年著袋，面無表的看著他們。

西餐廳的門口線亮，從他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的表。他能看出來，被打了，就算不是喜歡，也應該有被到。

這就是曲思恩的魅力，或者說是能力。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有多人的歡迎。

“對不起。”姜未橙有點慚愧，大約是聽霍曦塵在耳邊嘮叨曲思恩的史多了，一直以為他在套路追求——有好，可以追，因為追不到所以被挑起好勝心，各種鮮花禮攻勢。

知道這時，才發現，原來他是認真的。

但，越是如此，就更加要說清楚：“謝謝你曲教授，但即便早幾年，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并沒有什麼憾存在，你也不用再有期待。”

他低頭一笑：“你可真是……”誠實坦然到讓他連生氣都生不起來。

他實在沒有忍住，手按了按的發頂，在的頭發上了下，在躲避前適時收了手：“既然都說清楚了，以后還是朋友吧？你也別再我曲教授了，曦塵他還著你老師呢，你直接喊我名字吧！”

姜未橙剛剛拒絕別人，這會也不好連這點要求都要反駁。反正，以后盡量見面就是了。

再次婉拒了他送回家的建議，獨自走過人來人往的街頭，朝地鐵站走去。

在燈昏暗的街角，有人從后扣住的手臂，將拉了過去。

“誰！你要——”姜未橙的話在看清對方的臉時止住，的后背靠在一棵大樹上，面前是年年輕俊而沉冷的臉，注視的深黑眼眸再次讓有了那種微妙的覺。

他低頭沉沉看著，一言不發，只是剛一掙扎，他按在肩膀上的手便了幾分，明顯不肯松開。

“霍曦塵！”不了，手去推他，無奈他只是看著纖瘦，實則料下全是實的。本推不，“你是不是又跟蹤我？”上次沒穿他，現在這是跟上癮了？

“他你了。”他開口，表變得有一點兇狠，聲音里卻著委屈，“只有我可以你，他不可以！”

到了這個時候，若說姜未橙還沒看不出來一些事，那是假話。

但這——這像話嗎？

“他什麼了？他怎麼就我了？而且這是我和你爸兩個人之間的事，你把自己扯上做什麼？”

說著，再次去推他。

他靠的太近了，原本人就高，比曲思恩差不多高了半頭，還這麼近距離的懟過來，迫太強。

他平時總是撒賣萌裝可，盡管知道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裝的，但看習慣了之后非常不適應他現在這種模樣。

那種的屬于男孩子的青全數褪去，剩下的是純屬于男的氣息氣勢和迫。

姜未橙第一次意識到，他似乎真的不是個孩子了。

“你們的事？”他勾嗤笑了聲，眼神變得有些危險，他手扣住臉頰，低頭朝吻過去。

姜未橙側頭躲避，年的著的角落在臉頰上，清淡的薄荷氣息，以及和他作截然不同的過度的。

他的很。

的心微微了下。

聽見他的呼吸聲，急促而炙熱，很快碾過的角，雙手固定住的臉，追過去。

兩相。

愣了一下，腦中有短暫的空白。

他準確無誤的吻住了。

灼熱而的，比剛在落在臉頰上更加清晰，獨屬于霍曦塵的氣息從他間朝涌來，他重重碾著的，側著頭毫無章法的吮著。

他的氣息很干凈，沒有一一毫煙或是酒的味道，和何溫親吻時的覺完全不一樣。他總是斯文的、克制的，就連親吻也仿佛計算著每一優雅的角度。

從來不會像面前的這個年一樣，親吻的七八糟。

片刻的嘗試之后，覺到他突然了過來，手指扣住的腰，將整個拖進了懷里。

吻很快變得洶涌而急迫，他吮過的每一，開始不滿足單純的接，想要的更多，想更深，想嘗到全部的……

姜未橙推不開他，錮在腰上的手臂和鐵圈一樣，炙熱的追著，一一毫都不肯松開。

圣誕夜的街角，他將.在樹上，.不.可.分的影仿佛已經重合一道。

被抱得太，不得不被迫踮起腳緩解，可即便是著厚暖的冬天，在這樣的擁抱下，有一些變化依然沒辦法忽略。

覺察到的時候，姜未橙簡直氣傷，張開咬他，一口咬在他上，卻也在之后被他趁虛而。

相，他試著纏了兩下，隨即覺到一.栗從背后升起，整個人的仿佛要炸開來一般。

是甜的。

的難以形容。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姜未橙覺得自己也要瘋了，這種親的吻法，還有他的變化……

終于在他稍稍松開換氣的時候找到機會，直接給了他一耳。

“霍曦塵！你現在……這是在干什麼！”

這一耳讓他被親吻沖昏的頭腦稍稍恢復了一丁點冷靜，雖然被打了，但他一點也沒有生氣，低頭看著時，他的臉頰甚至耳都是通紅的。

他當然知道在問什麼，太明顯了，他怎麼可能覺不到。

“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他有些惱，只盯著的看，那里被他親腫了，上面還有很明顯的痕.跡。

他已經很克制了，可是他才十八歲，有些事也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尤其最近，他總是三天兩頭的夢到，有些事在夢里早已演練了無數遍，可一旦夢醒之后，他就只能拼命抑。

但越是抑，反彈時便愈加厲害。

“松手！”的腰還被他圈著，這種況下只能先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不要。”他摟著，哪里肯松，“反正你是我的，我喜歡你，就要抱著你。”

“你喜歡我？你懂什麼是喜歡嗎？你才幾歲？麻煩你先分清楚喜歡和依的區別！”

他不滿的看著，惡作劇般扣腰，再次將用力上自己，還碾了一下：“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分什麼分？”

簡直被他氣得頭疼，再次朝著他那張年輕漂亮的臉“啪噠”了一下：“霍曦塵，你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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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夜之后，姜未橙換掉了門鎖。

霍曦塵再來的時候，只能蹲在院門外撓門。

“橙橙，大門為什麼打不開，你換鎖了？”

“我買了好多吃的，你趕給我開門啊！”

“橙橙，我今天作業還沒做呢，我想進來做作業！”

“對不起，我錯了，你別這樣，橙橙，外面好冷……”

……

姜未橙就坐在院子的玻璃暖房里，正全神貫注的制放在主設計上的配飾。

這類的配飾，當然外面都有買，但的要求比較高，工序也很復雜，與其和人解說后讓人再做，中途可能還得糾正，不如直接自己手工做。

這個是細的活，必須要集中注意力，不能分心。

院門外，年依然沒走，時不時撓兩下門，用委屈的聲音說幾句話，在這冬天的傍晚，聽起來格外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