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見我臉變了,詫異的問我:
“咋了哥們?”
我張的問:“老太太取完菜筐跟你說啥沒?”
“沒說幾句話,我看走路不太利索,給扶下車了,就夸了句我人好!”
小六說完還的笑了。
我瞧不起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著:你個屁啊,這老太太是人是鬼你都不知道呢?
這小六雖然呆傻,但本質確實純良,在這個人如灰塵的社會里,這般好人,確實了。
如今他開了車子,也載了老太太,基本也如我一樣,冥冥中與13路末班車綁在了一起。
我想,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與他細說。
一夜無話。
……
一大早,老吳就在群里發了通知。
我們分站在全市的活評比中,被評為先進集,還有多名司機被評為先進個人,先進個人每人獎勵500元。
看到這個消息我并沒覺得高興。
不是我沒有集榮譽,而是被評為先進個人的都是幾個頭大耳活兒輕松的司機。
我每天跑夜路,拿著生命在開車,只因為我人傻話不多,就連口頭獎勵都沒有一個。
這就是社會給老實人的諷刺。
得了獎的師傅自然高興,在群里就開始了狂拍馬屁。
“還是吳哥帶領的好啊,我這個榮譽有我的一半,也有您的一半!”
“全市先進集評比每個季度就一個,吳大哥的領導能力那可真是跟馬云有一拼啊!”
……
跟馬云有一拼?
我看到這句馬屁話,差點把牙笑掉了。
一個整天就知道喝茶水聽收音機的領導,現在被拍的跟首富站一條線上了。
老吳可能也有點尷尬,終于在一片馬屁聲中回了一句:
“哎呦,劉勝你這句話言重了,我跟馬云是比不了的撒!”
我一看還覺得這老吳多有點臉皮,沒想到他接下來就是一句:
“倒是跟劉強東不相上下撒!”
我已無力吐槽,想遠離這群不要臉的。
剛準備把手機撇一邊,又看到有人提議搞個大聚餐慶祝一下。
老吳也是個好吃好喝的人,立馬應承下來,最后敲定,今晚,在公司大院搞個集燒烤趴。
跟他們吃喝,我毫無興致。
如果老唐還在并且不是鬼,像以前一樣還是我哥們兒的話,也許還好。
可是現在放眼公司的這一干人等,我竟然沒有一個朋友。
昨天新來的矮胖子陸一橫見公司得了獎,還要搞聚餐,一臉憨笑的對我說。
“哥們兒,咱單位這麼牛啊都先進集呢,今晚聚餐我正好能挨個師傅認識認識!”
我冷笑一聲說:
“陸老弟,提醒你一句,咱公司里的都是老油條,他們就算給你賣了還能把你哄的樂呵呵的!”
陸一橫憨笑的更加厲害。
“哥們兒,我也不是年豬,賣我干啥?”
我一聽這話就斷定了這小子缺心眼兒,不想跟他繼續廢話,低頭收拾床鋪了。
陸一橫見我沒吱聲,走到我床鋪邊幫我收拾桌子,說道:
“老哥,不管咋的,反正我看出你人是不錯!”
見我還是沒反應,他繼續說。
“我爸有男孩節,我前面有五個姐姐,在家里我是老六,從小到大,邊人都我小六,你以后也我小六就行了。”
說完又呵呵呵的一陣傻笑。
我嗯了一聲沒說話,心里想著:你爸命也苦的,生了五個娃,最后可算盼到個兒子,又是這個智商的。
在寢室收拾完畢,便與小六一同去食堂吃飯。
經過公司大院的時候,見到兩個師傅正抬著個大銅鐘往辦公樓里搬,老吳在邊上站著樂呵呵的不斷囑咐著:
“放一樓大廳去,小心點,小心點,這大鐘貴著呢!”
我經過老吳邊問了一句“吳哥這在哪整個大銅鐘啊?”
老吳咧的老大,眼睛都要笑沒了。
“咱這不被評為先進集了嘛,市里公集團老總親自派人送來的呢!”
我仔細看了眼這大銅鐘,這是一個紅銅材質的座鐘,像是民國時期的款式,反正一看就是個不小歲數的老家伙了。
我沒多想就來了一句:
“吳哥,這大銅鐘都舊這樣了,還拿出來送禮啊,再說了,這送鐘送終,也不吉利啊,這集團老總咋想的?”
老吳一聽臉當時就變了,斜著眼睛看我一眼說:
“你他娘的沒長齊呢,懂個屁!”
然后又很激的解釋說:
“這“鐘”字可以理解為終于,我猜這老總的意思是,我們終于評上了先進集,他很滿意!”
老吳這話明顯是強行解釋,領導嘛,大多都是靠皮子上來的。
我沒心思跟他掰扯,便點點頭跟小六去了食堂。
晚上的燒烤大趴正火熱的準備著,食堂很多員工正在一邊鑼鼓的串著串。
小六見到串口水都要下來了,推推我說:
“哥們兒你能喝幾瓶啤的?”
我里嚼著東西,含糊的說“兩個正好,三個飄兒了,四個吐一道。”
小六聞言都快笑趴下了,說:
“哥們兒你是東北人嘛,咱寢室酒瓶子多的,我還以為你賊能喝呢!”
我拿筷子指了指四周讓他小點聲,低語氣跟他說:
“小六,咱現在是室友,還是開一個車的倒班同事,有些個事,我得給你代一下!”
小六不笑了,認認真真的點點。
“哥們兒你說!”
“咱倆開的這13路末班車,不是一般人能開的,出過事兒,二半夜的那些坐車的乘客,你能不搭理就別搭理,特別是那個落了菜筐的老太太。”
我說完這句,怕他理解不上去,又小聲的一字一頓的說:
“這,車,出,過,事!”
小六往里夾了一塊,嚴肅的點了點頭。
“哥們兒咱們都是明白人,你不用說太,你的意思我領悟到了,夜班路不好瞅,跟乘客說話分心不安全,不過你放心,我是老司機,技那是杠杠地!”
我一聽這話,徹底對眼前這個小六絕了。
我活了三十來年,這麼笨的,他是頭一個。
午飯后,小六和一些沒活兒的司機都被去張羅晚上的聚餐了。
連著幾天都沒見到劉云波大師,我這心里一直不踏實,特別是大師送我的手鏈不知道為啥已經開始腐爛了。
太落山的時候,我又一次趕去懷遠路2368號小區。一路上都在祈禱著劉云波大師一定要在家。
小區門口瞎眼的老大爺依然坐在那里,只是沒見那個大姐出現。
我急沖沖的來到三樓,沒想到劉云波大師此時就站在門口。
見我上來,劉大師慈祥的一笑,我的第六告訴我,我有救了!
進屋后,我把十五晚上詭異的事跟他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劉云波在屋里慢慢踱步,聽完我所講的,便笑了笑說道:
“你這個事,已經很嚴重了,車子沒病是一定的,這是水庫里的邪祟要換命呢!”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師,求您給指一條道兒,一定想想辦法,讓我別開這車了,我上次就差那麼一點就變尸上報紙了!”
劉云波揮了揮手說:
“早跟你講過,這車開了第一遭,你輕易走不了,我給你的這個手鏈,就是給你擋了災禍的,我猜,擋了這麼大難,這手鏈一定被邪祟腐蝕了吧。”
我又重重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這珠子都開始爛了,原來是救我一命后吸附了邪祟啊。
我把手鏈遞給劉云波,擔心的說:
“這手鏈已經廢了,那我日后要怎麼辦?”
劉云波聞言如上次一樣,轉進了臥室,不一會拿出一塊沾滿了漬似的白麻布,遞給我說:
“你去把這塊布綁在八樓劉慶祝家門上!”
我一聽劉慶祝,腦袋突然“嗡!”了一聲。
“啥?綁劉慶祝家?”
“嗯,沒事,他不在家,你范的是十年前的淹死鬼,這老東西正好是十年前的燒死鬼,我想想辦法,給這兩頭對沖一下,你日后再開車,就啥事沒有了!”
我頓時醒悟了一般,點了點頭,咬著牙接過沾布條就往樓上去了。
劉慶祝家我來過一次,在八樓中門。
我在門口站了半天也沒敢手,生怕再像第一次一樣突然開門出個什麼手把我拽住。
我張的咽了口唾沫,哆嗦著手把布條綁在了門把手上,便以最快的速度一溜煙的跑了。
見過了劉云波大師,布條也綁好了,我心里終于有了底,不顧老吳反對,我還是整時整點出了車。
雖然路過水庫的時候還是會十分心悸,但還好一路平平安安有驚無險。
自從前晚差點出事,這幾日再沒人敢坐車去市里了,我開著空車去造紙廠的路上還看到了三五一伙的村民趕著牛車往回走。
想想也是,命差點丟了,我實在給他們埋下了太深的心理影。
回到公司,大院里燈火通明,應該是酒過三巡都喝得差不多了。
除了酒桌上還拼著的,更多人已經站立不穩,更有甚者鉆進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
小六見我回來上前把我拽住。
“可算回來了,來來來,咱哥倆必須喝點。”
我被他拉著坐在了老吳一桌。
這老吳此刻已經喝的語無倫次了,一會給這個老弟,一會又老哥,一會又改口老叔。
又過一酒,小六起去辦公樓上了廁所,回來笑嘻嘻對老吳說:
“吳哥,今天運來這大銅鐘不行啊,都停了,鐘擺都不搖了。”
老吳把眼睛一瞪,手往辦公樓一指說:
“不可能,這可是咱公集團老總送給我的,你,你喝多了看差了!”
胖子聞言晃悠著子站了起來,看了看老吳又指了指辦公樓說:
“吳哥,我尿也得去屋里上個廁所,正好親自去看看去。”
說完,大家哄笑了起來。
胖子尿在公司是出名的,平時深夜在路邊擼串本沒有廁所,小便都會找棵小樹或者墻角,只有胖子怕看,多遠都得找廁所。
胖子起離開,我們繼續喝酒。
沒過多久,忽聽得“啊!”的一聲慘,這聲撕心裂肺把這一院的酒鬼都給震醒了。
我們趕尋著聲音跑向辦公樓,只見這一樓大廳中,劉勝哆哆嗦嗦的蜷在一邊,用手指著銅鐘方向。
順手去,這銅鐘鐘面上有一大灘跡,前面還跪著一個人,腦袋垂著模糊,顯然是活不了。
從這人背影看,正是剛離桌去廁所撒尿的胖子!
正當我們震驚的說不出話的時候,從大廳拐角走出來一個人。
里倒歪斜的罵了句“這大半夜的,誰他媽啥呢”
我們見到這人,一眾人全都嚇傻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胖子,兩個胖子?
“我靠!大哥,你會不會玩啊?真是個弱雞。”周小米敲著鍵盤怒吼。 陰氣驟現,一只男人的修長大手從屏幕裡伸出來,將她拉進了電腦。 “敢說我弱雞?找死!罰你陪我練!”男人陰測測的說道。 “啊!”周小米尖叫的看著眼前俊美無儔的妖孽。 他,是人是鬼?我在做夢,做夢,一定是做夢! 自從周小米被抓進電腦後,她就天天過著陪練,陪打,陪穿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