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驚蟄恢復意識,發現自己躺在簡陋的院子中。
低矮的土墻,土坯院子土坯房,一切都非常陌生。
穆驚蟄爬起作痛的后腦,再看看手里的手電筒皺眉。
現在的手電筒都是充電的,這電池手電筒十幾年沒見過了。
“別以為我你二嫂,還留你在家就覺得我家離不開你,你再得寸進尺,就給我滾回穆家去,我隨便請個嬸子照看孩子都比你強。”
低沉的男聲,含暴怒,從面前的廂房門后傳來。
穆驚蟄莫名其妙,剛要開口,腦中忽然多了一段記憶。
穿越了,穿到前兩天看過的一本甜寵年代文里。
主穆雪是個團寵,而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穆驚蟄,則是書里最惹人厭的草包配角,關鍵詞就是蠢、對照組,還總搶穆雪的東西人。
穆雪初邵其海就被搶了。
邵其海當了好幾年兵,傷退伍,有兩對雙胞胎,三子一,老婆難產沒了。
他雖然結過婚,但和村里的那些后生完全不一樣,穆雪對他有好,不嫌棄他二婚,對孩子也善良的說會視如己出。
結果兩人都要定親了,邵其海卻忽然抱著個孩子回來了,說是他的孩子,孩子媽謎。
因為這個孩子,兩人鬧了許久矛盾,眼看定親要泡湯,穆驚蟄跳出來說是和定親,村里謠言紛紛。
邵其海不忍穆雪名聲有損,五個孩子又確實需要人照顧,默認了這門親事。
兩人親,穆雪痛徹心扉,徹底死心。
穆驚蟄搶了穆雪的東西,還沒高興多久,邵其海就死了。
眼下穆驚蟄穿越過來的時間是在邵其海死后三個月,大半夜勾引小叔子邵其洋未遂,使勁拉反鎖的門,卻自食惡果跌倒磕到頭的時候。
老公才死三個月就迫不及待勾引小叔子,果然是草包配做的事。
穆驚蟄艱難消化著多出來的記憶,看著閉的門尬笑,“邵其洋,你誤會了,我你是因為...小北病了,發燒了。”
邵其洋冷笑一聲半個字不信,要是小侄病了他,那剛才怎麼不說?
不過是想騙他開門而已。
他才不上當。
邵其洋就沒見過這樣不要臉惡心的人。
這次他下決心了,這人留不得了,等天亮無論如何要將趕回去。
他不說話不相信,外面的穆驚蟄臉卻一肅。
不是開玩笑的,在原主滿腦子想著怎麼和邵其洋生米煮飯的這一夜,邵其海唯一的兒邵北燒壞了耳朵,聾了。
“我說的是真的,小北發燒了。”
穆驚蟄知道發燒的危害,怕耽擱了邵北的病,匆匆說了一句會就回了東廂房。
東廂房布置好,還留著當初囍字的痕跡,穆驚蟄沒時間多打量,先去看邵北。
邵北剛五歲,因為三個哥哥護著,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養得小臉圓嘟嘟。
此刻安靜躺在床上,秀氣的眉頭皺著,一渾滾燙,人已經燒糊涂了。
穆驚蟄心一沉,收拾一下拿被子裹住邵北就往外沖。
在門口差點撞上邵東。
邵其海的五個孩子,名字很好記,東西南北中,老大老二是雙胞胎,老三老四是龍胎,最后抱回來的老幺,邵中。
邵東是老大,今年七歲,小大人一樣,那雙酷似邵其海的眼睛,仿佛能看人心。
他平日里最護著弟弟妹妹,看人的眼睛很兇狠,原主對上邵東都會有些怕。
“小東,小北燒得有些厲害,得去醫院看看。”
邵東無聲出雙手,他不放心讓穆驚蟄帶妹妹走。
“小北真發燒了,不信你看...”穆驚蟄蹲下,讓他自己看。
這時咔噠一聲,一直沒開門的邵其洋披著棉大步走過來。
雖然大半夜起來,也沒好好穿服,卻不能掩蓋掉邵其洋之風華。
長玉立,俊清蕭,風格不同于哥哥邵其海,但不可否認他的耀眼,也怪不得原主那麼不擇手段。
邵其洋擰著眉頭,“真發燒了?”
邵東點頭。
邵其洋拿手背探了一下面就一變,看向穆驚蟄的眼底滿是冰冷,“燒得這麼厲害為什麼現在才說?”
說罷直接抱著邵北就走。
穆驚蟄拉住要跟去的邵東,“邵東,我跟著你小叔去,你在家看著,不出意外我們明天就回。”
穆驚蟄拿過背孩子的背帶追上去。
邵東站在院子中,看著院外的手電筒消失不見。
他一直沒開口說話,是因為天生結,改也改不過來,被取笑后就不說話了。
別看他現在是個小結,未來可是商業大佬, 心狠手辣第一人。
好吧,其實東南西北中五個孩子,長大后都不簡單,可以說個個是大佬,但...個個都是反派。
這里面原主這后媽也有責任。
說實話忽然穿這樣一個奇葩人,還和這樣的五個孩子扯上關系,穆驚蟄力很大,也排斥,但已然穿了,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穆驚蟄追上邵其洋。
追上后,知道說什麼都不討喜,沒說話,只是無聲在后面給邵其洋照亮前面的路。
邵其洋有心最快速度將小侄送到衛生院,可夜路難走,又抱著孩子,很快兩只手都抖了。
“我來背一段吧。”
穆驚蟄看著開口。
大東村離鎮上遠,徒步要走兩個小時左右。
“不用。”邵其洋咬牙拒絕。
他深吸一口氣往前走,可太累了,沒注意腳下,腳下瞬間踩空,直接順著路坎子下去。
穆驚蟄眼疾手快,一把將邵北撈了起來。
抱住邵北后,穆驚蟄沒多想,手抓住邵其洋領子將他也提了起來。
將人提到路上就放,“沒摔哪里吧?”
邵其洋領子還支棱著,聽了無意識回答,“沒。”
他看著穆驚蟄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剛才穆驚蟄是將他提上來吧?
這頭,穆驚蟄作麻利,背著邵北已經出發了。
趕慢趕,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滿頭大汗終于趕到了鎮上的衛生院。
“燒得這麼厲害,都四十度了才送來,再送遲點就晚了。”
穆驚蟄慶幸還沒徹底晚了。
穆驚蟄和邵其洋守在病床邊,換了一次又一次巾,等到天亮時,熱度下來,邵北也終于醒過來。
“小北,能聽到我說的話嗎?”
穆驚蟄第一時間確認小北的聽力有沒有問題。
邵北躺在床上,沒什麼神,才過了一夜,本來圓嘟嘟的小臉都似乎瘦了一些,原先水靈靈的,全蔫了。
看著穆驚蟄,對的話卻毫無反應。
穆驚蟄心里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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